今天也在下雪。
冷,冷得培养皿都要冻上了。
“早上好,同学们!”
原本毫无生气的班里,因为他们的班主任藤村老师的一句话苏醒了过来。她每天都这么有元气,学生们一直在琢磨她平时都是吃什么、几点钟睡觉、什么时候起床,才能如此朝气蓬勃…而且脑袋空空。
她一直是理性蒸发的状态。
但今天不一样,有个人随着她来了,刚刚进门,几位具有绅士风度的男生便将目光齐齐地打过去。
“这是新老师,负责教生物。”藤村介绍道,“要好好和她相处哦,不然的话…嘿嘿。”
底下有几个学生窃窃私语,说着什么「这位大姐姐不比老虎可爱多了?」之类的话,当然,这些话藤村是听得到的,他们并没有把声音压得太低。
“山本,平手,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对了,刚才山本你说了「老虎」吧!”
她看起来很生气,以她的剑术,这两位同学接下来可不好过了。
介绍完新老师,藤村便像一只猎豹般的离开了。因为下一节课就是生物课,新老师并没有离开,而是在黑板上写下了「泷谷 娜」。
“好啦,从今天开始由我负责各位的生物课,我呢,是实习教师,比你们大不了几岁,所以说不要让我为难哦~”泷谷的说话风格让玛利亚浑身起鸡皮疙瘩,那些男生倒是津津有味,她看见玛利亚用书挡住脸,马上下讲台,轻轻走到玛利亚身边。那几个男生看着她那仅限于不露出绝对领域的包臀裙和裙子下的黑色吊带丝袜,眼睛都直了。
“这位同学,你…是交换生吗,看起来不像是日本人。”泷谷把挡住玛利亚的书平摊在桌子上,看到了书上的图片,表情突然变得兴奋起来,“鹦鹉螺?它很可爱,不是吗?我在培养皿中养过几只,触手随水波荡漾的样子我看上一天也不会厌,你说对吧,玛利亚同学?”
玛利亚抬起头,与泷谷对视,她知道这个新老师绝非善类——一个新老师怎么可能知道第一次见面的学生的名字?没等她回应,泷谷便凑近她的耳朵说道: “或者说是,Saber的Master?抱歉,这里是我的地盘,请你和Saber不要在这里胡闹。”
“你长得真是可爱,放进培养皿里肯定很合适。”泷谷突然说出令全班学生大为震惊的话,但是他们都认为这是在夸玛利亚。只不过说法奇怪,但这也确实符合「生物老师」这个头衔。
讲课时倒是没有任何问题,她的教育水平相当高,不亚于大学教授,寓教于乐的手段让学生们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享受。
如果能化敌为友,也许泷谷老师会很可靠。玛利亚如此想着,并马上被泷谷的粉笔头命中了脸颊,白色的粉笔灰使她白皙的皮肤像是掉粉了。
“玛利亚同学,认真听讲,有什么问题,可以下课来找我。”
显然她是话中有话。
放学后的社团时间,玛利亚是闲着的——她根本没有入社团。
但是泷谷没在办公室,而是留下纸条说「我在天台等你」。玛利亚打开天台的门,一阵风吹来,令她感到清爽,同时也有一丝丝不安。泷谷就站在栏杆旁边,转头看见她,示意让她过来。玛利亚在暗中驱动魔力,凝聚着「阴炁弹」,以防不测。
“玛利亚同学,我从不对朋友设防。你,可以做我的朋友吗?”泷谷问道。
玛利亚思考着她的从者,Saber、Archer和Berserker都已经明确,这种结界应该是Caster的杰作,但也不能妄下定论。
“呵。”泷谷冷笑一声“我说,玛利亚同学,你让你的从者在一旁埋伏着,恐怕不太友善吧。”
“被发现了吗…”玛利亚准备发动魔术,但她马上意识到周围的结界的效果,想要收回魔术——这些飘散在空中的以太会导致魔力逆转!会反噬到她自己。
“哦,意识到了吗,晚了。”泷谷的瞳孔变成了紫色,被驳回的魔力在玛利亚的血管里高速回旋,让她痛苦万分,泷谷露出一种十分变态的笑,“「过载之魔眼」加上逆流结界,你在一分钟内就会爆体而亡,怎么办,是自愿成为我可爱的培养基,还是爆炸?”
“Sa…ber”玛利亚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她的动脉正在膨胀,全身的血液挤压在上半身,而下半身因为缺血,麻木到不能动弹。Saber举起长剑,飞身斩向泷谷,在剑切到她的瞬间,整个天台变成了一片海域,她也消失不见,不过魔力逆流解除了。
Saber带着快要窒息的玛利亚迅速游向海面,海面上是万里无云的蓝天,有几只海鸥在天上飞翔,举目四望,没有任何陆地。
“固有结界!”两人同时惊叫。
这已经是这次圣杯战争里第二个拥有固有结界的从者了。
水下有什么波动,是光芒,像是什么东西的眼睛,它割裂海水朝二人冲来,没有借力点,无法躲开,难道泷谷的从者是什么深海怪物?肯塔克隆?或者说,干脆直接召唤了克苏鲁?恐惧在玛利亚的心中蔓延。
“不,是独角鲸!”Saber大喊,这发光的怪物体型庞大,虽然看不太清,但它身上巨大的撞角异常醒目。
是独角鲸,一头双目放光的独角鲸!
“支援炮击…”玛琳瞄准独角鲸的方向,深吸一口气,凝聚魔力的炮弹将海水推出一个巨洞。但它没有停下,Saber彻底看清了。
它是钢铁锻造的独角鲸!
“鹦鹉螺号!泷谷老师的从者是尼莫!”
玛利亚大惊失色,如果是尼莫船长的话,这撞角恐怕会直接把人撞死。她愣住了,在迷迷糊糊中被Saber抓住了手,只听见金属碰撞的声音。
Saber用剑挡下了撞角,同时带着玛利亚被弹到了空中。
“咳…”这下冲击力震碎了Saber的一根肋骨,不过只要脱离战斗,她马上就能用魔力修复。她保住了玛利亚,像燕子一样落到浮出水面的鹦鹉螺号上。
“凡尔纳大人,他们要进来了。”船长室内,一个戴头巾的少年对一位颇有绅士风度的男人说,“怎么办,要大量排除水兵阻拦吗?”
“尼莫,你管指挥就行,虽然不知道你为何会变成这幅模样,但我相信你的实力。”男人用亲昵的口吻说,“给那个学生留一口气,Master有用。”
“其实…我能算是尼莫…我可以是阿隆纳斯教授或者我的任何一位船员,只要您想,我可以随时变成他们,甚至尼德·兰。”
“你就是你,尼莫,好啦,行动吧。”
少年点点头,打了个响指,数十位与他长得极为相似但又全不一样的水兵从他身后现身。
舷窗旁边,泷谷正在欣赏尼莫造出的海景。
“大培养皿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