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库雅这样走在大街上,除了离谱只能说是离谱。她这身打扮是压根一点也不露,像是个斗篷在路上飘。毕竟她现在没办法脱下这斗篷——但凡掀开兜帽,她必然会把路人吓跑,然后引起一场骚乱。
“蛊术是有一定副作用的,不过萨库雅小姐的身体素质和精神力都异常强...”神父在送别时说,“至今我见过的傀儡虫蛊术都是以行尸走肉的形式复活,没有还魂药的话,作用目标是没有自主意识的,萨库雅小姐是个例外,明明连头都没了,却还能坚持着信念。玛利亚小姐,你可要珍惜这位不可多得的义士啊...”
根据神父的说法,现在的萨库雅非常脆弱,如果再受到Assassin的袭击,恐怕要彻底死亡。所以她还是让萨库雅待在鹦鹉螺号里。
泷谷本来也吓了一跳,但总归是接受了。
下水道,这个臭不可闻的地方,匿藏着多走萨库雅头颅的Assassin和他的Master。冠位Assassin哈桑·本·萨巴赫...或者说是山中老人霍山,无论如何,这家伙都是个强敌。
和萨库雅说的一样,下水道里没有游荡的人,平时有很多人为了避开一些事会躲到下水道里,久而久之,这里便成了免费的避难所,也因此变得更加杂乱。Saber随时准备战斗,玛利亚的在缓存着术式,预防随时可能偷袭的Assassin。
越往下水道下层走,臭味就越来越异常,除了腐尸的气味,还夹杂着铁锈的味道——也许是下水道系统哪里生锈了。但是铁锈的味道逐渐占了上风,Saber意识到这是血味。
“玛琳,小心...Assassin估计要来了。”
话音未落,她就用剑格开了从背后而来的斩击。黑暗中,蓝色火焰般的瞳孔正在燃烧着,这便是哈桑·萨巴赫。那把大剑如魔鬼一般,足足有七尺来长,而它的主人更是高大九尺,这与玛利亚印象中的刺客根本不一样。
“在何处?”阴沉的声音带着回音响彻下水道。
“在何处?”那声音再次回响起来。
“在何处!”那低沉的声音语气转向愤怒,Saber急忙去格挡她的身后,可惜没有挡住。这位冠位Assassin这次是正面突击。大剑穿过Saber的胸膛,将她钉在墙上,玛利亚发出一连串子弹,但完全没有用,这家伙像是根本死不了一样。随着Saber的呻吟,他那低沉的声音发狠起来“那么——去死吧。”
从者在阵亡时会化作以太消失,这可拿不到头颅了。Assassin把剑插在
墙缝里,又把目光转向了玛利亚。
“少女唷,汝为何要阻碍吾”Assassin的骷髅面具空洞的眼眶和玛利亚正对着,既不持剑,亦不托盾,他走了过来,像一个巨人。两米多高的身材和玛利亚小巧玲珑的身体一比,就像是猫和雄狮一样。玛利亚流汗了,令咒失去了光泽,没有作用,这也就是说,玛利亚已经被排除出圣杯战争了。失去了从者的御主,便不能继续战斗。
Assassin既没有嘲讽,也没有动手,在玛利亚朝他的骷髅面具上发出一发毫无作用的支援炮击后,便灵体化离开了。毕竟玛利亚已经丧失了作为御主进行圣杯战争的资格,杀了她也没有什么用处,还不如等她再长大一些,头颅更「美丽」一些。
玛利亚在Assassin的魔力消失后,扶着墙站起来——战斗...即使她只有一个人...不能让萨库雅和Saber失望...她的腿麻了,但她仍然撑着向前走。直到不知从哪跑出来几只老鼠扯住了她的衣角,这些老鼠似乎是在有意识地要带她去哪里。她仔细想了想...老鼠...老鼠为什么会来找她?是谁的魔术吗...尼格尔德?玛利亚曾经见过她驱使老鼠的,说不定她在附近?不,不对,尼格尔德有洁癖,怎么会到下水道来呢?
但是老鼠咬住衣角不放,玛利亚只好和它们一起走,经过一个湿滑的生锈管子,七扭八歪后,她竟然看到了光——出来后是墓地...这管道通向墓地?
“玛利亚。你在下水道里干什么?”
玛利亚循声而且——竟然真的是尼格尔德。
“老鼠们说下水道里有两个女孩子在散步,原来是你...另一个呢?是谁?”
“我的朋友,刚刚被下水道里的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黑影给卷走了...”玛利亚不想把Saber的身份透露给尼格尔德,毕竟无法确定对方是什么成分,“我想追上去,结果就遇到了这些老鼠。”
“我是猫,老鼠们为了活命自然很听我话。”尼格尔德说,“不过它们是真的脏,只有少数几只能恶心不到我。玛利亚,你的朋友估计凶多吉少了。这下水道可不太平,听说有个专门收集头颅的变态魔术师在里面建了个据点。”
“专门收集头颅的变态魔术师?”
看来是找对地方了,玛利亚也不多想,为了救萨库雅,无所不用其极:“呐,尼格尔德,你知道他的据点在哪吗?我要去找些东西。”
“老鼠们知道,但是太危险了。”尼格尔德打量了一下玛利亚的脸,思考片刻,“不过他应该不会要你头颅,他不喜欢**...真是不解风情。”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抱怨...不过这可真是好事,他对不喜欢的人会怎么样?”
“啊~”尼格尔德伸了个懒腰,懒散地说,“也没什么,顶多把你剁了喂他的蜘蛛”
“没什么?”玛利亚出了一阵冷汗,“我可不想下蜘蛛的肚子。”
“无所谓,你大可以自己想办法,反正我是不会帮忙的——顶多派几只老鼠给你当导航。”尼格尔德揣着手说,“啊,我得走了,神父要来扫墓,我得把纸箱搬到隐秘的地方。如果你要老鼠的话,就站在这个墓碑旁边念「向无尽的虚空诉说一切」,我就会过来。”
“谢谢。”玛利亚揉了揉尼格尔德的头和耳朵,她小脸一红,马上跑回树上搬纸箱了。
玛利亚觉得得找神父商量对策了,朝教堂去了。尼格尔德则将纸箱放进一团混沌中,叫出了斯巴达战士:“Lancer,等她去下水道后,你就灵体化跟在她后面,Assassin一露面你就马上用「殿军的矜持」,无论如何,她不能死在这个鬼地方。”
“遵命,My mas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