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时,自己被吓到了、没有及时辩解。而是选择下意识继续靠在学长身侧,用依恋般的表情看着白泽。
同时认为绝不可能有意外发生。
而看到了她这种表情的白泽——
明白了什么般。瞬间,过往的黑暗记忆开始攻击自己。
一瞬间,眼前的景象和过去的其他景象重合了,感觉脑中有烧红的铁砧,几乎要让人眩晕。
白泽头痛的用右手捂住脸,低下头,目光看着地面。然后像是呓语一般喃喃自语说:
“果然…这也是我的一厢情愿?”
“不。其实是我会错意了吧?”
‘是啊。说起来…这段时间她都不太正常。和其他男生也过于亲密了、也一直在躲着我。’
‘但……说不定这才是真实的她。’
‘说不定只是我自己自认为她喜欢我?’
‘膝枕。耳边低语。牵手,关心我的事。这些都不是恋爱?’
‘其实她从来就不喜欢我?’
‘都是错觉吗?’
理解不了。完全理解不了。白泽甚至都分不清什么是思考的话、什么是说出的话。
于是,再度抬起头,白泽的眼神完全变得空旷。他用失去了所有希冀、不知是开心还是悲伤的表情回答:
“嗯……。那。那我也只好祝你幸福了吧?”
△
嗯……?
安慕柔的表情僵在脸上。
……?祝我幸福?
没有白泽君,我怎么幸福呢?
这样的问题出现在心底,然后……好像终于认清了什么。
这是幻觉?还是说——
现在的状况是……白泽君要离开我?
安慕柔目光一下失控了、心底滋生出惶恐。仿佛渐渐要被窒息般,连语气也颤抖了:
“不,不是啊……。白。……白泽?”
大概……得快点暗示他自己没有生气。啊……不然,不然这次自己先道歉也可以?
脑海中接近空白一片,各种各样的思绪闪过。
安慕柔向白泽伸手。
可是,此时……
面对这时才伸出手的她,白泽却后退了一步。
此时,他失魂般的眼瞳像空空如也的白色风洞。白泽好似什么都没听到一般,用机械的语气继续说:
“好像和别人的女友关系太近也会很困扰。”
“那么,我们的青梅竹马关系。就到此为止了。”
△
“————”
听见这句话的瞬间,安慕柔脑海中仿佛响起尖鸣。
一瞬间,所有想法都清空了。
然后,疯狂的后悔从心底滋生、蔓延,将恐慌的根须扎入心脏,带来刺骨的痛感。
……不。
不是不是不是。
白泽君要和我断绝关系?
我想要的不是这个结果啊?!
“——等、等等,白泽君?你。你说什么?”
此时安慕柔的脸色已经完全苍白,连声音也带上了哭音。
而在这种情景下。
气氛突然冷场了。那个白陌学长也开始皱眉不悦。像是在说“你这个还不快走的垃圾碍眼阴角一直在说什么混账蠢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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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第一次用这样不温柔的语气向他寻求答案。
可白泽君什么也没有回答,没有关注任何人的目光,像人偶般默默转身离开。
安慕柔眼神苍白的望着眼前一切,
接着身躯开始颤抖起来。
紧接着而来的是,一种让眼前几乎要昏厥掉的后悔感。
与此同时,心脏传来空落落的感受。
感觉……好恶心。
像是有什么一体的,不可分离的东西已经被夺去了。
自小到大都完美十分的自己、第一次感觉到了失控感。
好像要是接下来继续这样的话、会发生不可挽回的事。
不行,不行……
不追上去的话、是不行的。
可转而,身边的学生对白泽君的议论声掩盖了彷徨的自己。
“真恶心啊、那个人。”
“太自我意识了吧?”
“对别人的女朋友说出这种话?我还以为他是个好人。”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茫然了数秒后,白泽消失在街道尽头前,安慕柔像是甦醒般目光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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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慕柔独自追向白泽离去的方向。
喘息不止的奔跑后、追上了一个人独自走在街上的白泽。
她走近他的身边,发现他……
“好痛苦……、太痛苦了。”
他独自走着,用自己一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呢喃着什么…手指在抖、脸上完全是坏掉的迷惘表情。
看着他,安慕柔感觉到同等的不安以及巨大的惶恐。在他身边不住的说着空虚的解释。
那时——
或许,一切的根源都是自己的贪婪。因为贪婪。没办法去承认……
害怕说了会彻底失去。
于是,每一句都是空洞的辩解。
“不。不是。你误会了……?”
“那个,那个是……。”
“其实……,嗯……。”
“我不是故意的……。”
盼望着他能快点回到身边,
然后作出了最错误的发言。
“我和他分手。然后和你交往怎么样?”
——那时,安慕柔看见了白泽瞬间变得绝望的眼神。
空洞,虚无,空无一物。
好像有什么,彻底破碎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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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部分过去,稍后再说。
因为此时此刻的当下,教室门口,发生了惨剧。
抱着新书本的安慕柔,用歉疚与恋慕的目光望向白泽。
二人恰巧在门口相遇。
“白。白泽君……?”
她似乎有话要说。
而看到这一幕,白泽的表情明显的空白了。
但此时上课铃却也打响了。白泽感觉背后传来推力。随后进来的女教师用元气的声音说:
“好了好了。孩子们都回到座位上去。老师我,要说一下开课的事情了哦?”
白泽几乎是被人流推到不是自己选的座位上。然而,虽然人是有好好的坐在椅子上。但是其实整个人的目光此时已经变得荒芜。
因为——
不止一个人。
刚才目光扫过教室时,
教室中的散落在其他座位上的几人,
也露出了相同的或者歉意、或者惊讶的表情。
而看到这一幕的白泽彻底感觉绝望了。
什么嘛。
这是报应吗?
安慕柔。你,……还有你们。为什么都这样了还是不肯放过我呢?
为什么要让我想起来。
什么声音都听不见,痛苦的回忆开始攻击自己。
白泽神经质的感觉身边仿佛都是讥笑、嘲讽、霸凌、殴打声。然而抬起头只听到……
“好!。一切都很顺利呢!。那么接下来,请大家挨个做个自我介绍吧?”
此时,从台上传来的,
似乎是因为第一次教学很顺利、学生们都很听话,老师听起来令人感觉元气开心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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