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掉)
[呲呲呲呲呲]
那是铅笔从纸的这端一口气划到纸的那端所发出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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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真是个不错的梦啊,跟希尔娜掰扯那么半天积攒起来的坏心情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呢。
嗯?什么梦能让我那么开心?
秘~密~
但我可以悄悄地告诉你,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我都有一张属于自己的愿望清单,只要有上面的愿望实现了,在划掉上面记录着的我想干的事情以后,我就会变得那么开心。
这也没办法,孩子们无礼的要求和奇怪的愿望哪能那么容易就可以实现呢对不对。
写下我真正想要实现的愿望就好,我从小可就是个听话懂事的好孩子,很多事情我从儿时就知道不能一味的依靠父母来实现,但确实我也什么都做不到。
也是,做得到的话就称不上是愿望了。
从童年开始,一直到长大,再一直到现在,我都实在是有太多爱而不得的东西了,因此清单内容也不断的在扩充。
请理解成一个我的独特的小癖好吧。
哈,不过这个梦已经做过多少次了呢?不管做了多少次都是那么的甜美。
其实从看到第一个画面开始,我就已经意识到我在做梦了,并全身心地投入进去开始享受。
真是分泌多巴胺的厉害。
所以我喜欢做梦,做来做去就是那么几个梦,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梦境出现,全是些爽文里才有的内容。
[醒醒……]
嗯?但是为什么梦就已经没有画面了?是何方道友在扰我清梦?
[哈?你在干嘛希尔娜!?]
睁开眼就是快要和我贴在一起的狐狸少女,这固然不错,但问题是——
这妞居然把我盖在身上的毯子给收走了!折叠完以后还给它收到头顶的存放柜去了!
到站了?哪能啊,窗外一片漆黑,而王都可是明早才到啊!
真是岂有此理!小心我反手把你按翻然后做些这样那样的事噢!
我真的有些生气,不过姑且还是要问一问她这么做的理由,以免误伤无辜。
[嘘!刚刚我去厕所的时候,列车突然停了,然后我出来的时候就远远的看见有一伙人站在前面那个车厢叽叽喳喳地不知道在交谈些什么。]
希尔娜的声音很小,简直说得上是细如蚊蝇,真希望睡前和我吵嘴那下她的声音也能这么小。
不知道她是已经忘了睡前我们的吵嘴还是说逼迫着自己去忘记,总之现在说话的感觉已经跟吃晚饭那时别无二致了。
这一点真该夸夸她,不过到底该说她幼稚还是成熟呢?
[停车上客,这么天经地义的事情是怎么被你说的那么神神叨叨的。]
[【后城墙站】是在到达王都前的最后一个站吧?]
[昂,那又怎么了?]
我现在超不耐烦,但毕竟认识不久,我还是努力压着我的起床气尽量认真地听着她说谜语。
[你好好想想我们是什么时候到的【后城墙站】。]
什么时候?她到底在说些什么不明就里的话?
我因睡眠而迟钝的大脑开始运转了起来。
!?
[【后城墙站】,【后城墙站】……不就是吃过晚饭几分钟以后就到了嘛?是通知完那个才通知要熄灯的,所以我有印象!]
[所以这不是很奇怪吗?在大半夜突然在没有站台的地方冲上来一大堆人。]
[你说的确实在理,但他们也有可能只是铁路的维修人员什么的吧?列车路过顺道接下工的他们之类的。而且这跟你把我的毯子给收回去了有什么关系?]
要说我不在意我温暖的毛毯那是不可能的。
但这个话题很有意思,一时半会估计也没办法睡觉了,所以我套上西服,准备舍命陪君子。
结果希尔娜露出了很无语的表情。
[刀子啊刀子,匕首和长刀他们都有,别问我这么黑是怎么看见的,月色下这些刀具都会亮闪闪的不是吗?]
好了,挺吓人的,我现在承认你的确把我唬住了。
[那,那你怎么没被他们看见?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包厢的厕所离我们的卡座少说也有几十米远吧?]
[这就是我把你的毯子收回去的理由了。]
希尔娜皎洁一笑,牵住了我的手。
[喂喂喂,你要干嘛,我要叫了哦!]
[嘘!安静!]
搞什么?大半夜笑着拉我的手?也还算你是个姑娘了,你要是是个穿着汗衫的壮汉突然笑着脱下了自己的眼镜,那我就不得不给你展示一手1000米3分20秒的战绩了。
她不让我说话,所以我专注地感受了一下难得摸到的女孩子手的触感。
小小的,软软的,还有一点冰,真奇怪,明明有暖气的说。总之,这只手今年就不洗了吧。
嗯?明明小手的触感还在,我却看不见她的手了?视野里只有我自己的手还在。
是那个吧,睡到半梦半醒的时候被强行喊起来自带的老眼昏花。
我揉了揉眼睛。
这才发现事情没我想的那么简单。
[希尔娜你人呢!?]
不好意思声音有点大,但是不管我怎么看,坐在对面的少女都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我依然保持握姿,漂浮在半空中的手臂。
[别吵吵!马上你也会消失的,不要放开我的手噢。]
哇,这人老双标了,怎么看都是你之前的声音更大吧,现在居然倒打一耙。
噢噢!果然,我的身躯正一点一点地变透明,可能还不到三秒,切可尼这个人已经从外表上被完全抹去了。
所以说,这就是魔法的一种吗?【隐身】,不,该说是【透明】魔法吗?毕竟我们只是彼此之间看不见了,但手牵在一起的触感还是保留着的。
好,好帅!
果然魔法才是男人的浪漫!
感觉到自己牵着的手如此激动,希尔娜也有些小得意。
[【透明魔法】,刚刚我察觉到不对以后,就是这么回来的哦。然后就算他们不是好人,一打开幕布也看不见我们吧。]
[那是什么,也太帅了吧!]
是我的错觉吗?握着的手突然颤抖了一下,嘿嘿,该不会是这货不经夸吧。
但是,但是啊!异世界不就该经常整点魔法的活吗?从小到大天天只能看父母打铁和偶尔能见一次的用低级火魔法召唤出的小火球到底算什么啊?
现在我已经明白了希尔娜是怎么从【玛瑙村】幸存下来的了,只要有这个透明化的能力,想从围剿中生还的概率就不再是那么低了。
我依然沉浸在见识甚至参与进了正经魔法这件事中,但回过神来才发现有个事多少有点尴尬。
我们都坐着,所以座位上留着两个屁股印应该也并不算奇怪。
[臀围70附近呢,真瘦啊。]
[啰,啰嗦!站……站起来算了!]
[说的也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