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开始驶入【妖精之森】,城墙上的卫兵们再也无法准确捕捉到列车的去向。
最开始制作出的魔法轨道已经寿终正寝,支离破碎形成魔素后飞向了天空。
[你们就好好祈祷自己是那七个有用之人的其中一人吧。]
处刑,正式开始!
像是在炫耀自己优美的剑技那样,【潮湿手套】尽情地舞蹈着。
寒芒闪烁,剑舞八方。
所到之处,断肢与惨叫齐飞。
【潮湿手套】沐浴在了鲜血当中!
[参与奖,参与奖,参与奖……]
每杀死一个“无用”的贵族,【潮湿手套】就会用最短暂的悼词为他们送葬。
这时我注意到,失误真的把伯爵给杀死了的那个小贵族也没有活下来,脖颈处的断面非常整齐。
嗯,说实话我觉得这里所有人里最该死的也就是你这个b了。
[恭喜,你们中头等奖啦,吧唧吧唧吧唧。]
最后剩下的七个人,三个清醒,四个晕厥。
那双肮脏的手套完全拍不出声音,只能由【潮湿手套】本人来参与配音。
[老大,让他们知道了您的真实身份和与娜塔莎王的关系,这帮贵族不会去乱说吧?]
[要是我是他们,我肯定会乱说,我还得满腔怒火回去召集兵力准备一举讨伐这个让我在天上转圈,泡在呕吐物里的王八蛋。]
[那,您的想法是?]
[啊啊,为了不让他们说出去我们的秘密,我有必要把真正的恐惧刻在他们的内心深处。]
【潮湿手套】抓住一个还算清醒的贵族的头发,让他的目光强行对上自己的目光。
[噫!要对我们……做什么?]
[古夫,交给你们了,拷问模式34。]
[是,老大。]
[我去看看沃尔士伯爵,把他丢过去的时候我给他施加了很强力的治疗魔法,他现在伤势很有可能已经痊愈了,不过在那之后又被摔断了几根骨头也说不定,我去帮他把嵌进肉里的剑拔出来然后再上一道治疗魔法上去。]
说完,【潮湿手套】便走进了一等票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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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速度减慢,即使还在高空中,风速也没有那么快了。
一个白发少年用手撑着头,半躺在靠窗的沃尔士伯爵的沙发上。
淡黄色的灯光打在沙发上,那种忧愁的氛围一下子有了质感。
头顶的车窗大开,洁白的窗帘在他的头顶飘扬,少年微笑着,享受着沙发的柔软,好生惬意。
[要是你头发没炸,衣服上别有那么多呕吐物的话,我可能就会选择站在门口静静地看一会了,抛开你人不谈的话,这场景还是挺有意境的不是。]
[多谢夸奖,【潮湿手套】。]
[我可没在夸奖你。]
[我知道你有话想问我,先请坐吧。]
我用手掌对准对面的沙发,示意他坐过去。
【潮湿手套】嗅到了乐子的气息,大大咧咧地坐到了我指定的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你是什么人?我可不记得贵族名单里有你这号人哦,平民应该早就被我们杀光了。]
[在询问别人之前,先报上自己的名号怎么样?]
[哼哼哼,胆量不小,【潮湿手套】,除此之外无可奉告。不过这个情报看你早就知道了,老实点告诉我吧,哪条道上的?]
我也学着他,先坐起来,把手搭到沙发背上,再翘个二郎腿。
[可可托尔,除此之外,同样,无可奉告。]
[是嘛,呵呵呵呵,看你着样子,我制作的轨道一定很对你胃口吧!]
[是啊,还不赖,正好前几天实验新魔法的时候,吞下了不少矿石,就当是洗胃了。]
[你的身子要是有你嘴一半硬也不至于吐出来这么多。]
[你的声音但凡好听那么一点也不至于用绷带裹那么多圈嘴。]
我努力维持着语调的平缓,这样看上去起码能让我显得游刃有余一些。
再搭配上疯狂呕吐和晕眩带来的面无表情、眼神无光,完美的厌世脸就完工了。
见激将法没用,【潮湿手套】也不见生气,他摆了摆手道:
[罢了罢了,一次任务中树敌太多也不是好事,这次就放你一马,相安无事吧,我也懒得过问你是哪派的人了,反正我的目的已经实现了。]
[可以,我的目的也已经实现了。但我不是很赞同放我一马这一说,还请你改改措辞,改成放你一马如何?]
[好好~不过你把沃尔士·依凡提伯爵藏到哪去了,麻烦把他交给我~]
[诺,你的后面。]
我用下巴指了指【潮湿手套】那个方向,他则是顺着我给出的提示看向了自己的背后。
[呵呵,真是感谢你了,不是你把他塞在这里面,他现在起码还得多摔断好几根骨头,就是他已经快能在呕吐物里游泳了你也不来管管他,这点差评。]
[不客气。]
我闭上了眼睛,因为我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
[喂,可可托尔。]
那机械音变得更加低沉,霸道的魔力向外爆发,甚至化作了黑色的形体,那恶意,好似无数把锐利的飞刀,正一齐朝我射来!
被衣服覆盖住的肉体刺疼的像是正被一整个蜂窝的蜜蜂叮咬,没有衣服覆盖的手部和脸部更是直接被划出数道裂伤。
可我什么话都没说,就连表情都没有一丝波澜。
[是吗,你的目的就是杀害伯爵吗!]
[才没有哦,你刚刚也说了,他是自杀的嘛。]
[有趣,从那时开始就呆在这里了吗?还是更早的阶段?]
[真相总是会令所有人感到震惊。]
【潮湿手套】掩面大笑,他笑得时间太长以至于都笑出了撕裂感。
笑声停止了,他看着地面,似乎正在做某种决策。
很不巧,这边可不会给你留私人时间。
[抬起头来,直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