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就连我们没犯错都要被关一个月!岂有此理,谁给你们的权利?]
希尔娜激动地站起来,本想双手拍桌的她突然发现手被绑在身后的事实,于是只得转了个身,背对着狱卒们用木枷锁哐哐地砸着桌子。
真是瘦死骆驼比马大,怎么着合着也是个兽人种啊,砸桌子的声音比那狱卒砸得还响诶。
[我们凭的是国家规定,小姐,要怪就怪你们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错误的地点吧。]
[这样的……太奇怪了不是吗?放着真正的凶手不去抓,居然来抓两个无辜的老百姓!]
虽然我完全说不上是无辜,倒不如说我就是盗走列车的真凶之一,但我还是附和着希尔娜的话点了点头。
[你们是否无辜可不是你们说了算啊,证据啊证据,给我把证据拿出来啊!]
[这……不对,就算我们把证据拿出来了也得被关一个月不是吗?]
我很清楚希尔娜的委屈,不算上我,她是真的什么都没做,眼下自己的计划还即将要被强制打断。
[不好意思了啊,骑士团信奉的主义是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只要你有证据,在我们鉴定无误后就能还你们清白,这个过程只需要耽搁你们这些平民一个月,我们就能排除一个可能是罪犯的嫌疑人,很合理不是吗?]
[你们骑士团就是这么办事的吗?对你们来说,我们这样的人什么都算不上吧?]
[喂喂,小姐你可别会错意了,这样问你吧,个体重要还是国家重要?]
[我不知道!]
[额……]
不能用手来帮助我捂嘴憋笑可真是太痛苦了。
我想都没想过,一个歪理大师对上一个文化沙漠居然会有这样的节目效果。
用眼神向狱卒投去了“拜托多问她点类似的问题”的请求——可感受到我恶心视线的狱卒又往我脸上吐了口咽。
[唉,那肯定是国家重要啊,对上面那群人来说,只要能维持表面的光鲜亮丽,让他们做什么都行,关键不在于抓没抓到凶手,关键在于有没有让民众看到中央的行动这你们也是知道的吧?]
也就是说我们被当成拿去交差的出头鸟了吗?对于恢复公信力来说,这一招还真不错。
他说的的确没毛病,希尔娜的信封都没被搜出来,仅仅是搜到了车票,我们就立马被送过来了。
[诶?是这样的吗?]
原本嚣张跋扈的希尔娜回味了一下狱卒的话以后,歪过头露出了豆豆眼。
啊,天然呆的希尔娜也偶尔可以见到呢。
我和狱卒没辙地叹了口气。
我现在开始庆幸莱忒思小的时候我有好好教她读书了。
[总感觉再跟你聊这个话题我反而要先去神殿看看脑子了……言归正传,有能直接证明你们清白的办法吗?]
希尔娜,你会怎么办?
选择协助她复仇的我是不可能先手回答的,这里只能由希尔娜来做出判断。
就算有关政治的话题她聊不来,但涉及到她最重要的复仇的话,不好好思考可是不行的。
希尔娜进行了非常久的思想斗争。
那个,希尔娜小姐,哪种选择我都没差啦,能不能快一点啦!我的手被手铐磨得好痛!
不过站在她的立场上看,这确实是一次艰难的选择。
要么就是交出信封,蹲上一个月的牢;要么就是不交信封,抵死不承认我们是犯人,然后蹲上大于等于一个月的牢。
[嗯……抱歉,果然我还是拿不出证据,毕竟我们只是趁犯人不注意跳车逃出来的嘛,也不知道列车被开到哪去了。]
选择第二种选项吗?也好,这样的话信封就不会被回收了。
然后狱卒把眼睛对朝了我这边:
[你呢?]
[我也自证不了。]
虽然我确信之后肯定要被一次又一次地盘问,但只要有我在希尔娜旁边,管他问什么时间什么真凶相关的问题,我都能面不改色的编造出来。
结果就好像是遭到了读心一般,我的小算盘被狱卒的一句话给打的粉碎:
[那就没什么要聊的了,以后每天晚上都会通知你们去到不同的审讯室接受拷问,希望一个月后能见到你们完好地离开这里。]
诶?
不同的审讯室?意思被盘问的时候我不能在希尔娜旁边?
还有拷问是什么意思?
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
[喂,休息够了吧?该干干活了,带他们去换囚服。]
[是是。]
狱卒拍了拍旁边慵懒的同行,那人打着哈欠站了起来,随即很用力地推搡着我们将我们往门外赶。
接过把守交谈室大门的狱卒手里的油灯,我们被押送到了监狱的更深处。
渐渐的,我们听见了囚犯们的笑声和暴怒的吼声,似乎已经很接近关押囚犯的区域了。
希尔娜有些胆战心惊地走在了我的身后。
抵达目的地后,我们被告知要被交送到不同的房间,我要去的房间门口是由男性的狱卒在看守,希尔娜那边则是女性的狱卒在看守。
一下子注意到什么的我脸上吓出一条一条的黑线。
完啦!我怎么忘了这一茬!换囚服的时候肯定是要搜身的!希尔娜的信封可怎么办!
我记得希尔娜在【妖精之森】时跟我提过一嘴,那封信她虽然一拿到手就好好读过了,但是光想着复仇了,里面的细节已经全忘了,所以到了王都以后要和我一起重新再看一遍。
换句话来说,她现在就差不多就只知道自己的仇人是【潮湿手套】,但凡信封被收走,到时候去找莱忒思复仇的可能就是骑士团的人了。
而且一旦信封被搜出来,希尔娜很有可能会因为欺骗狱卒而被延长刑期,她的愿望可能也会因此破灭。
希尔娜看着担心到抽条的我,眨巴眨巴了眼睛,似乎在用眼神告诉我[别怕,切可尼!]。
八嘎!我才不是想要你鼓励!啊啊……胃好痛。
进到房间里头后,又一个全新的面孔来到我身边,他给我脖子上套上了一个刻着奇怪纹路的项圈,随即他便用钥匙解掉了我手上的枷锁。
我看着手上的淤青,双手抓了抓空气,确认了一下疼痛的手腕是否还能正常活动。
房间的门不同于刚刚的交谈室那样只是普通的木门,这回的可是结结实实的铁栏门。
看来我们已经进入关押区域了,换完衣服之后应该不用怎么走路就到牢房了吧。
但是狱卒竟敢直接独自一人来解开束缚我的枷锁这点很奇怪,我环顾着四周,整个房间内除了天花板上挂着能够充当监控的魔导器外,是真的再没有第三个人。
是经验不足的新人吗?
要不要干脆点把这个狱卒做掉呢?然后直接在希尔娜的信被发现之前把她劫出来。
在我这么想的时候我却突然发现自己一直隐藏着的风魔法根本释放不出来,力气也被消减的大概只有原本的一半。
而那狱卒不仅身强体壮,腰间还别着长的巨像电棍的魔导器。
我怂了。
嗯,我的刑期只有一个月就行,希尔娜那边随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