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都没劲,什么也不想干,不想见任何人,也不想工作。
这种状态已经快一个礼拜了。
洗完澡躺在床上,一打开手机就跳出另外两个好哥们给我打来的几十个未接来电。
但我没心情接。
反正钱都赚够了,就这样吧。
[……这种情况要我怎么处理啊。]
我抱着枕头闭上了眼。
窗帘被我全部拉了起来,我不想让任何外面的人通过窗户看见我的丑态。
就这样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
学会抽烟真是意外的简单,一个礼拜,我从一个不抽烟的好孩子变成了一个一天两包烟的老烟民。
饿了就吃以前屯下来的泡面、煮点水喝,我甚至连外卖都不想点,看见手机我就反胃。
照照镜子,黑眼圈一天比一天严重,都到了我都怀疑这到底是不是我自己的程度了。
番剧和游戏全都提不起我的兴趣,手机对现在的我来说就只是一个能告诉我时间的钟罢了。
每天就一直坐在床上回想张语昕她生日那天我看到的和听到的事,思考如何去面对这一切,然后一根接一根地点蚊香。
但是,思考得不出结果。
就在我想着这样心里绞痛的感觉还会持续多久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我装作没听见,实在是没有力气走过去给对方开门了。
[老公!是我啊,语昕!呐,可不可以听我说说话!]
该死,我还是走过去给她开门了。
[有什么事?]
我很想看看她的脸,但我做不到,放弃了面对,一直低着头。
[……那、那个,我是想跟你谈谈上礼拜的那事……]
[你走吧,我不想听。]
明明很想听,但我的自尊心让我冰冷地回绝了她。
刚想关门,她却死死地拽住了我的手。
[对不起,请听我说!]
我皱紧了眉头,加大着手臂的力量,但她却爆发出更大的力量来阻止了我。
我第一次抬起头来正视她的眼睛。
啊,那是一双多么焦虑和不安的眼睛啊,虽然变得肮脏了,但在我看来还是那么的清澈。
[我很抱歉……没有什么要辩解的……]
也就是说我那天看到的事全都是真的。
我的心凉透了。
[我不会再犯了!虽然有了那种肉体关系,但是我的心始终是最爱你的啊!可不可以,最后原谅我一次,我不想和你就这样分开!]
她声泪俱下地道着歉。
[原谅?就算原谅了,你也清楚这是会留在我心里一辈子的疙瘩,我……]
内心相当混乱,其实连我自己都不清楚要怎么样去面对他。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但是能不能、能不能看在我肚子里的你的孩子的份上,给我一次机会……我不想让孩子失去他的父亲!]
[……啊。]
浮金在我眼里转了一圈,她的话成为了我做出判断的决定性依据。
是啊,孩子,我的孩子,还在那里。
想想自己的父母,我曾发誓,等我自己有了父母以后,我必定不会再让他的童年受到和我一样的苦,我要让他快快乐乐幸幸福福地过完这一生。
——也就是说,如果我赶走他,我的孩子的未来就彻底失去了保障。
我没有立刻回她的话。
选择让自己解脱还是让后代幸福。
我没关门,走回房间拿出一包烟,点上,走到客厅坐下。
熄灭一根再点上第二根,然后再点上第三根。
期间我一句话都没跟她说,她也乖乖地站得笔直,一直在门口那等着我。
[最后一次机会,和徽煌断绝一切来往,断了和他的所有通讯手段,从今往后不允许你和他见面也不允许在我这里提起他。]
[啊!我知道了!谢谢老公!最爱老公了!]
别在这时候说这种话啊,不仅高兴不起来还犯恶心。
[进来吧,把门带上。]
这样的话,表面上就算处理完第一件事了,还有一件事就是徽煌那边。
[老公你这几天受苦了吧?]
[如你所见。]
毕竟满地都是乱糟糟的,排队道具也没收,蛋糕在地上发霉了,到处都是泡面盒和烟盒。
[屋子里乌烟瘴气的呢,果然没有我是不行的对吧?抱歉抱歉,我不是想挑拨你的神经,我是想用行动来向你道歉。]
她系上围裙,如往日一样打扫着卫生。
她没有问我为何学会了抽烟,因为她自己最清楚理由。
这就是我的选择,不过啊,我觉得那分钟,不管我选出哪个选择,我的心情都肯定会和现在一样跟吃了屎一样难受吧。
就算推进剧情心里也不会变轻松。
不过算了,这样就好,就这样得过且过着吧。
摆着厌世脸,滩在沙发上,看着妻子进进出出地忙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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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以后,我被警察传唤了。
[现在我们这边遗憾的通知你,你涉嫌婚内强jian,证据确凿,跟我们走一趟吧。]
[……哈?]
证据确凿?哪来的证据?
我坐在看守所里的审问室里,突如其来地被定了莫须有的罪名。
[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别装傻了,人证物证全都齐全了。]
警官说的斩钉截铁,在我在家自闭的这十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我不明白,方便跟我说一下事情的经过吗?]
[唉,既然你自己也清楚自己是个人渣,那就别在公安面前装了啊,见到警察就装傻只会给大家都找不痛快。]
旁边的助手将证物袋给拿了过来。
里面有我的毛发和存放在byt里的液体。
[……你们这算侵犯私人隐私了吧?]
[犯人就没有私人隐私这一说了,人道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我还没意识到这些东西是怎么到警察手上的。
[但就算这些都是我的,那要怎么证明我有罪?]
[你的老婆张语昕,你知道她前段时间来这里诉说你非人的行径的时候哭得有多痛苦吗?]
[张语昕!?她本人来跟你们说的?但是我真没有做过这些事啊,只要是勉强她的,我一件都没做过!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可以把她喊过来我当面问问她吗?]
[开庭的时候再说吧,现在还有三个人证,徽煌、张晓峰、阮明宇,应该都是你认识的人吧。]
我留着冷汗点了点头。
[没错,他……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
即便我对徽煌已经心灰意冷,但在外人面前,我依然想保住他的名分,毕竟这只是我和他的私事。
[他们三个一致作证你那天在提前离开公司之前曾抱怨过张语昕有多不好多不听话,并且打算回家后解决不了就qiangjian人家。你还有没有点人性,根据我们的调查,那天可是人家的生日啊。]
[……pard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