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一切的不利条件都是当事人能力不足导致的——以前看过的番剧中,这句话点醒了现在的我。
我在监狱中每天辛勤劳作,努力学习,用空余时间提升自我,和每个狱卒都打好了关系。
鉴于表现良好,我被提前半年放了出去。
——然而我就是为了提前离开监狱才不得不装出我已经放下了一切的态度。
如果按照原先的时间被释放,到时候他们几个可能会害怕我的报复而躲着我,届时可就完全找不到人了啊。
站在监狱门口,迎接着许久不见的朝阳,我自言自语道:
[那么,怎么办呢?不管怎么说也要去那个女人家里拿回我藏着的愿望清单。]
话虽这么说,但是我现在失去了一切,金钱、依靠、友情、爱情、资本、诚信。
已经什么都没了。
要东山再起绝对是件难如登天的事。
但也并非做不到。
[要是我做到了,那也都是被你们逼出来的,给我记住了。]
我本就是一个擅长假笑的人,经过了这两年半的磨练,我的假笑更是变得跟真笑一模一样了。
那么说干就干吧。
我随便去河里捡了块被水冲刷的很圆滑的鹅卵石,走到赌石市场。用言语欺骗商贩 ,让他们相信这是我父亲年轻时重金买下的可以当传家宝的内含宝玉的石头。
赌石这种行当,就算里面真的啥也没有也很正常。我就负责告诉他们我也不确定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就看这些商人们有没有与我一博的勇气。
最终,我依靠一颗鹅卵石赚到了1w的启动资金。
我是失信人员没关系,只要有不是失信人员的人来帮我就行了。
我买了一身中高档的西装,去浴场好好洗了个澡,让自己看上去是个得体的成功人士。
然后随便拦了个路人委托他以他的名义帮我在家附近的酒店里开一个月的房。
我的理由是妻子最近状态不对,我怀疑她背着我出轨了,所以想在不暴露开房记录的状况下每天在这里观察她的行踪。
正当的理由加上1000块的酬劳,路人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我。
然后我便挑选了一个刚好能看到我家门口的房间,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观察了进出房子的人和他们进出的时间。
这段时间内我在超市里买好了菜刀、麻绳、棒球棍、黑胶布、磨刀石、止血药。
确认了动手的日子后我用剩下的全部钱租取了一辆小轿车和一个仓库一周的时间。
然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戴上帽子和口罩,蹲点蹲到了刚喝完酒一个人先回来了的张语昕。
我偷偷尾随她到家门口,趁她开门的时候用棒球棍猛击了她的后脑勺。
确认她失去意识晕倒后,我进入了曾经属于我的房子,翻出了我藏在床板夹层中的愿望清单。
并写了一封信放到了醒目的桌子上。
[呵呵呵,好戏就要开始了,语昕,今晚就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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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唔?呜呜呜!]
[你醒了啊,抱歉,后脑勺很痛吧?]
月下的仓库中,慢慢睁开眼睛的女人惊讶地发现自己无法发出声音,手和脚还都被黑胶布死死地绑在了椅子上。
[语昕啊语昕,我这两年半间没有一天不在想你哦,想死你了~还能向以前那样对我撒娇吗?老公可想听啦~]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样貌,不熟悉的表情,不熟悉的发色。
但看她惊恐的表情,我能确定她已经认出了我来。
我的嘴贴近着她的耳朵,吐着热息。
然而对我倾诉爱意的行为,她似乎并不买账呢:两眼躲闪着我的目光,手脚还一直不安分地挣扎着。
[别躲开啊,好好用你美丽的眼睛近距离地观察一下你最爱的老公吧。]
我用手轻柔地从她的脸蛋抚到下巴,然后捏着她的下巴强制她看着我这边。
啊啊,真是可爱呢,这副急的要哭出来的样子。
[真是感人的再会呢,你也这么觉得吗?]
[?……]
[我呀,急着看到你肚子里的我的孩子出生的样子,已经急不可耐了呀。]
我从公文包里掏出我买好的菜刀走向她。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她流出了象征着恐惧的眼泪,疯狂摇着头,挣扎地动作也变得更大了。
[哦呀?这是要拒绝我的意思吧?这可不行呀,我的老婆可是世界上最贤惠的人,怎么能不听话呢?不可以……任性!呐!]
咬字咬得很重,配合着我说出的最后一个字,血花在她的腹部绽开。
[呜呜呜呜呜!]
她的眼球往上翻去,瞳孔也不受控制地乱跳着,但我却愈发觉得这样的她要比平时更加可爱。
[我的宝贝,我最爱的语昕,我爱你呀,我爱你呀,正因为最爱你了,所以我才忍不住地想看看由你孕育出的我的孩子居住的地方啊!你的身体就是这世间能找到的最宝贵的财富呀……啊啊~啊啊~这、就是我的孩子即将居住的地方吗?好暖和,好暖和!好暖和好漂亮啊语昕!]
这本身就是最伟大的艺术,而此时的我,获取了触碰神迹的权利!
我高高捧起鲜红的底座,深深亲吻了它,或许是因为它,泪水湿了妆的语昕才会显得如此知性吧。
[呜……呜……]
[对不起对不起,一直被绑着,手脚很酸痛吧?我这就来帮你,哈哈,这下子,你就再也不会觉得酸啦,还顺道帮你减了很多肥,你不是一直跟我说你嫌自己太胖了吗?虽然我觉得你的身材已经够好了,但既然是可爱的老婆的要求,老公我是不可能不听的吧!]
四肢离开了,仅剩下了她的躯干安安静静地躺在了椅子上。
她的头发也湿透了,声音也渐渐地发不出来了,挣扎也不挣扎了。
除了眼睛还大睁着外,简直就和真正的艺术品一模一样。
[很痛吧,很痛吧?但是不要紧,我预想到了这种情况,看,我贴心地为你准备好了止血药喔?]
要是任由泉涌般的鲜血继续离开她的体能,过不了一分钟她就会彻底休克过去,这可不是我乐意看到的画面。
治疗结束后,仓库门被敲响了。
[啊,时间正好呢,等我一会哦宝贝,我去接这场聚会最重要的客人。]
我激动地提着棒球棍走了过去,一分钟后回来时,我是抓着那个黄毛的头发回来的。
[进到你家后,我写了封信放在桌子上,上面让他晚上这个点来这个仓库接你,说你过来参加派对哦,我够不够贴心呀~那么,憋了那么久也很想说说话了吧,来,说个痛快吧!]
我撕下了黏住她嘴巴的胶布。
[呜、呜……徽……煌……救、救我……]
[开口第一句话难道不该和我倾诉下爱意吗?我们两个相爱的躯壳可是好不容易才等来这重逢的机会哦。嘛,无所谓了,想看着他就看着吧,那我就借用一下你宝贵的身体咯。]
她已经相当虚弱了,说不定随时都有可能死去,在最后的时刻,我势必要让这个我最爱的女人的脑海里铭刻下只属于我的独一无二的记忆。
黑化的我整理好了我洁白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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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徽煌,你醒啦?真是好久不见,我也一直都在想你哟,多谢你一直照顾着我的老婆啦,不愧是我最好的哥们。为了报答你,我决定在你面前展示我们夫妻二人有多恩爱。高兴吧,这可是我最重要的第一次哟~不是好兄弟我还不给看呢~]
[咕……呜……咕……]
苏醒过来的黄毛的梦破碎了。
自己的女人失去了双手双脚,肚子上被开了个半米长的大洞 嘴里还呢喃着已经听不懂了的话语,被那个曾被自己牛了的男人抱在空中ooxx着。
而那个男人眼里的那份放松和惬意,自己这辈子没有见识过。
等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有多愤怒时,他却发现自己一动也不能动,只能静静地当个旁观者。
[啊,结束了~原来是这种感觉啊,真是不错,难怪你们会上瘾呢哈哈哈哈,怎么样?徽煌,被你牛完以后我又反向牛回去了,开不开心?]
动作停下了,张语昕的生命也随之抵达尽头。不过啊,在她生命的最后应该还是度过了一段相当快乐“充实”的时光的。
也想听听这黄毛的遗憾,我便撕开了他嘴上的胶布。
[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沈逸,我跟你没完啊啊啊啊啊啊!]
[搞反了吧蠢货,是我要杀了你才对吧,还有,我不叫沈逸了,我改名了——就叫我切可尼吧]
切可尼,即chicane,也就是欺诈的英文单词,只有这个名字,才与现在的我相称。
菜刀刺入徽煌的心脏,激动万分的我抱起了张语昕,再度与她起舞着。
直到她的肌肤变得冰冷,直到再也感受不到她肌肉的律动。
我划去了两个最后写在愿望清单上的愿望,轻轻哼起了以前她教会我的歌。
啊啊,我已经彻底坏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