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幼时的理查德跪坐在地上。
“说了多少次?不准出去!不准和那些平民同处!”
面前的是巍峨的山岳。
咳!
幼时的理查德捂着歪斜的腿。
“这是什么书?再看就打断你的腿十次!”
面前的是锋锐的爪牙。
呜——
幼时的理查德抱着膝哭。
“地下室!禁闭!一年!”
面前的是无尽的漆黑。
他渴望快活,他不想要在意别人,他渴望自由。
——
终于,山岳崩塌了,爪牙破碎了,漆黑被驱散了。
他自由了。
但是一切都是空虚了。
他除了自由什么都没有。
他想要刺激!
“亲爱的,别去外面了...”
面前的是...
不!
不可以是!
是谁来禁锢自己的快活?
——
面前的是漆黑的血与妻子的破碎,孩子的背离!
哈——
至少不空虚了。
空虚,真是最大的敌人。
......
醒来的时候,他看到那个小男孩儿已经倒下,他歪斜地躺在地上,枕着一只胳膊,**着手指,不知为什么地,安详地睡着了。
抓住自己脖子的手也早已经松开。
原来只能威风一会儿。
他重新抓住已经脱手的剑,踉踉跄跄地朝着希斯塔走去。
这下不会再出问题了。
但是呢....命运是会跟他开玩笑的,——命运有自己的考量,或有什么目的,让过程有些曲折,但他的结局早已注定。
...
“好了,到此为止吧,理查德。”
理查德惊惧地朝一旁望去,在战斗中丝毫没有脱落迹象的、装饰在胸前的单片眼镜也差一点掉落。
“理查德,我知道你的过去并不美好,你发疯了,但这并不能成为你疯狂残害他人的理由。”
“恩公!你不再想那个破女人了!对!振作起来!”
被禁锢在柱子上的拉姆特也没闲着,他从始至终都在竭尽全力地试图挣脱束缚,可惜是骨断筋折再复原,徒劳。
易羽朝着那边点点头,他穿着破旧的麻布衣服,手里不再提着那柄剑。
“我发疯了?如果你的意思是现在的我不该是这样的话,我已经死了的话,那你就错了,过去的经历塑造了现在的我,不论性格,不论是否疯狂,我就在这里,我还活着。我所做的,都是我愿做的,是我决定好的,不是所谓疯狂之余所错的!”
易羽沉默了,看了看一旁**着自己手指的男孩。
“你说的或者是对的,这是你的决定,所以你要为你的行为负责,因为你做的是错的。”
“多么无理的评判啊!我做的就是错的?你做的也不一定有多对!”
“不,我相信,应该是对的。”
易羽的眼神逐渐犀利了起来。
“对的吗?好——”
理查德提着剑冲上去。
“这么有自信!既然拉姆特叫你‘恩公’,就让我看看你长进了多少!
“还有,拉姆特那孩子,我对不起他,你可得看住他,别让他变得像我一样。
“要是我父亲也说过这话,那该多好啊!”
谁都知道,现在冲上去,对于站起来都困难的他无异于以卵击石,但他明白,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