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了,月光依旧寒凉,拍在脸颊上。
那似乎是一个梦,但却又一点也不像梦,又或者说,又有什么不是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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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赶到时,似乎是错过了什么。
希斯塔跌坐在地上,受了伤——是我做的吗?——目光低垂,着看着我,赤红色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丝抗拒——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半晌,才慢慢悠悠地叫出一声——
“皇...姐...”
希斯塔告诉我,理查德不怀好意,死了。
还有,易羽走了,不知所踪。
自责,愧疚,疑惑,伤感——
复杂的情绪一下子涌上心头,止也止不住,散也散不掉,盘根错节,理不清楚。
易羽走了,也不说一声,突然就联系不上了。
——总不能是回老家了吧?
秋实也找不到了——
他们也死了——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惊惧地朝四周望去。
空气中弥漫着远处传来的焦土气味,地面空荡荡的。
那两个男孩和女孩不见了,只有小八,似在地上熟睡一般躺着。
我该想什么呢?我该说什么呢?
“老板——”
不远处传来拉姆特的呼声——你的称呼看大概率是他,他穿着从朋友家里顺来的麻布衣服,破破烂烂的,有些地方撕裂,似是勒痕。
“我们走吧,皇姐...”
希斯塔拍拍身上的尘土,理了理凌乱的头发。
“走吧,皇姐,我们回去。”
“回去?”
“回皇都,就像之前计划的那样,那个孩子也先带上吧。”
“喔喔...”
“我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盯着我,弄得我浑身不自在,我也附和着。
“对对,看看拉格琉斯他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希斯塔点点头,又摇摇头,尖牙咬住嘴角,不说话了,径直往前走。
怎么,生气了?
不过这也是应该的吧,是我的错,我为什么就这么焦躁呢?为什么就非要展现出暴力倾向呢?为什么不能冷静应对呢?到最后还是伤人又害己呐。
“等等,我觉得我可以直接将我们传送过去。”
我觉得我应该补救一下。
“真的吗?这么远,皇姐可以做到吗?”
“可以的!”
她笑了,赤红色的瞳眸又黯淡了些。
“那自然最好,那自然最好...”
她嘀咕着——我感觉她心情更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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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能量补充完毕!
“太可爱,真的太可爱了!”
金发的女孩抱着枕头在上蹭。
“大小...姐...”
侍女冒失地推开门,突然就看见了这一幕——自然就是洛洛。
“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见!”
洛洛来不及关上门,慌慌张张地想要离开,却看到女孩勾了勾手指,自己的双脚就不听使唤,整个人都飘起来了!
女孩左手支着面颊,气鼓鼓地转着右手食指。
洛洛的身体也跟着转。
一会儿能看见天花板,一会儿又只能看见桌子腿,前一秒头发可以蹭到吊着的金碧辉煌的灯,后一秒就触到地面了。
她尖叫着求饶,外面的侍女像是什么都没见到似的,照常路过。
半晌,女孩玩腻了,又勾了勾手指,洛洛的身体倒置着飞到她面前。
“穿着睡衣在床上打滚这种事,不管是谁,不管是十岁,一千岁,还是一亿岁,或者比这还要多的多,大家都会做,尤其是与可爱的妹妹玩过之后,对吧?”
女孩幽怨地念叨。
真的有什么能活到一亿岁以上吗?
洛洛颤巍巍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