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的意吧,但愿你一直老死在这个肮脏的昏暗天地里。”希斯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狠狠踹了他一脚,又解开了束缚。
卢卡在地上滑行片刻,吱哇乱叫。
不过我估计卢卡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稍微有点痛罢了。他还是那么浮夸,就好像把痛苦过度表现出来就可以得到别人的同情一样,就像...祥子——一个很久远的名字呀。
希斯塔不知为何最近总是表露出很强的攻击性,如果只是因为回想起来过去被那所谓的黄金猎人诓骗的经历而愤懑不平倒也能解释。但这却并不能解释那有意无意浮现在血红瞳眸中的莫名疏远——是对我的,我能察觉的到。
“走吧!带我们见你们老板!”
“五个人...”干哑的喉咙中发出机械的嘶吼——声音没那么大的嘶吼。
希斯塔冷冷撇了一眼还在地上打滚的卢卡,“拉姆特,过来搭把手。”
“好嘞!”拉姆特早就看不惯卢卡这胆小鬼的气度,听到这话,扯了扯身上干瘪的麻布背心,露出壮实的肌肉。像拎小鸡一样把卢卡拎到了希斯塔面前。“直接绑过去吗?二老板?!”
不知不觉间,拉姆特对希斯坦的称呼已经改变,对此,希斯塔的回应只是有意无意的淡淡回望一眼。
“不用。”
她转身一起飞踢,卢卡当场不省人事。
“啊?这个...我是说用魔法或许会更好?”面对这样的希斯塔,我弱弱地问了一句。
“当然,但这样更快,也容易发泄情绪...”
我看着她的面容变得有些狰狞,而她自己也浑身发颤,就像是——被填充满气体的气球,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爆炸。
“走吧!”
但怒火还未宣泄而出,就像岩浆在隆隆地冒泡。
前方的猎犬机械似的点点头,伸出手扭开了前方不知何时出现的门把手,漂浮在空中的门把手。
然后是狭长的走廊,昏暗无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有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回荡在耳畔,像是老鼠磨蹭牙齿。
走廊的墙壁上每隔几米都挂着壁画,有些是绘画作品,有些是人物影像。
绘画的主题从山野到市井,再到繁华的皇都。
其中出现次数最多的是那个男人,不管是幼年还是成年,总是一副样子:从脸颊到胸前,连血族的恢复能力都不能恢复的伤疤是标志,阴暗的笑容是装饰,漆黑双瞳中的毒辣是本质。
壁画上还出现过其他人,同他站在一起,最后这些人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更加阴冷的神色。
这似乎是他,所谓【黄金的猎人】的发家史。
希斯塔走在最前面,她的身体还在颤抖,仿佛是在克制什么东西。
“哎,你说,她是内个了吧?”
拉姆特神秘兮兮地在耳边低语。
我方才恍然大悟,所谓“那个”,指的就是似乎在血族中难以言表的【嗜血状态】。
我忙走上前去,搀住希斯塔,我看到她就想要咬住我凑过来的手,踌躇了一下又放下。
走廊的尽头,光明终于显现,我看到一个猎犬推着怯怯懦懦的兽人小女孩,她通体不着片缕,雪白的肌肤闪着莹莹的光。
我终于发现自己也是饿极了,理智似乎有一瞬间压制不住对鲜血的渴望。
而此时,希斯塔已经压抑不住,冲了出去。
“久等了,请享用。”
远处,看不到的地方,是有些沙哑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