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去了。
我飘飘然然淡淡默默地走过去了。
我是飞过去的,我急切地过去了。
我捏住他的脖子了。
我能看到的,纤细娇嫩的手捏住了一只粗壮丑陋的脖子。
我能感受到的,我能捏碎它的。
我慢慢挤压着。
等待着它噗嗤一声碎了的一刹那。
似乎真的碎了,鲜血,莫名其妙的汁液流了很多,溅在我的手上。
恶臭,令人恶心。
但好轻松啊!他也死了。
莹莹的白色光点飞了过来,令人愉悦。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
我杀了他,是以我的身份。
不是那个残忍的血族公主。
不为什么,只为纯粹的泄愤。
是的,我为自己立的规矩实在太多了呢。
就这样不好吗?
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死亡究竟有多么不可思议呢?
无非就是稳态被打破了嘛,一样的都是一样的。
我看到有人拔剑挥了过来,我抬手捏住,捏碎了。
我朝他的脑袋挥了拳。
也碎了。
肮脏的混合状的东西,黏黏糊糊的。
和他们的谋划一样令人恶心。
或许有些事不是他们做的。
或许他们也有苦衷。
但这是神明在泄愤呢,有什么影响呢?
不对,不对,我还在怜悯,我有了一丝的后悔。
那些贵族都在连连地后退,只有那些猎犬,贪婪的猎犬还在不知死活的冲过来。
我轻轻笑了笑——我应该是笑了。
我轻轻划了划指尖柔柔和和地飘飘忽忽地——应该很可爱吧,我想。
被我的指尖划过的那一下,他们应该立刻死掉。
他们都死掉了,他们炸成了血雾,他们被斩断了,他们被抹除了。
毫无疑问的是,他们都死了。
他们都被我消耗掉了。
真是一场漂亮的圆舞曲,但还并未谢幕呢。
我轻轻点了点足尖,赤裸的足尖依旧轻触在那凝固的魔素上。
我回头看去,看那城楼上。
将死的身影…
————
公爵皱眉。
他觉得自己的心脏灵魂,自己的一切仿佛都被一只大手攥紧了,仿佛那只大手的主人只要稍一用力,自己就被捏碎了。
上次拥有这种感觉,还是去面见那个金发的女孩儿。
在那一次他获得了奇异的启发。
但他不喜欢这种被掌控的感觉一点也不喜欢。
“不可能!这完全不可能!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吉曼有些失态了。
“那是什么魔法?仅仅只是动了一下手指?什么东西?骗人的吧?怎么可能会失败?”
“你总是以你自己的常识来思考问题,你的常识,或许在你的领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或许你之前从未遇到过他不适用的地方,但如今不一样。长公主的归来本身就是超越常理的。”公爵顶着那股莫名其妙的压力,缓缓说。“你或许从不知道的,这世上还有超乎寻常的存在,你从不将那考虑在内。”
“不可能!她如果真的有随手毁灭一个港口的力量,还会跟我合作?还会有那些莫名其妙的计划?明明只要她自己...”吉曼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明明只要她自己就可以颠覆一切,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