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原谅了克劳德。
克劳德没有去处,所以他们生活在了一起。
就这么的简单,人与人之间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这段时间里,爱丽丝采野药,自己种一点蔬菜。克劳德则外出捕猎,猎回一些野兔或是野雉。
两人之间就好像夫妻一般,时常吵架拌嘴,时又温馨、平平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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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重复了下去。
忽然有一天,克劳德发现自己有些不对劲。
不知道是从哪一个时刻开始的。
是自己打野猪的时候不小心受了伤,火炕边爱丽丝为他包扎伤口的那一次吗?火光跃动,在她的眼眸中闪动。那时候的她那样的好看。
还是自己看到爱丽丝犁地的时候?烈阳高照,她浑身是汗,提着衣领擦试着自己身上的汗。优美的曲线扣动少年的心弦。
克劳德不知道。
克劳德只知道自己开始变得有些不擅长应对爱丽丝了。
看向爱丽丝时候,他嘴角会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看到她汗如雨下时,他会想着去接过她手中的事情。
看到她因为琐事而烦恼时,想着如果自己聪明些,可以为她分忧该有多好。
和她对视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别过脸,不敢看她的眼睛。
是了。
自己一定是病了。
爱丽丝不正是医生吗?
那就问问她吧。
克劳德这样想着。
……
克劳德来到了到正在院子里看书的爱丽丝身前。
“爱丽丝,我好像病了。”
爱丽丝看了克劳德一眼,看他好像不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于是接过他的手,放在手心里瞧。
“你是哪里伤到了吗?”爱丽丝问。
“我没有受伤。”克劳德摇了摇头。
爱丽丝很是不解。
“那你说你病了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我就是感觉我病了。”
“你又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
克劳德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形容,于是便张开双臂,拥上前去,把爱丽丝整个人都拥进了怀里。他把自己的脑袋埋进了爱丽丝的头发间,贪婪的呼吸着。
爱丽丝呆愣了片刻,满脸通红。慌忙地推开了克劳德。
“你干什么!”
克劳德慌乱了起来。
“不是,我只是想说,我的病。我……”
爱丽丝很不高兴,鼓起腮帮子,双手插在腰上。
“你是想说你的病和我有关?”
爱丽丝看向眼着的男孩。那个男孩满脸通红,努力的想要为自己刚才的行为辩解。
爱丽丝也不算是一无所知的小女孩,隐约间她从克劳德看向自己的视线里, 察觉出对方对自己抱有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感情。
可是她不愿相信,因为自己比他大,而且比他大了很多。
而正站在她对面的克劳德满脸通红,努力的想要为自己刚才的行为辩解。
“我想靠近你。”
“我想把你揽进怀里。”
“我想睡在你的身边。”
“我想看你沉睡时的睡颜。”
“我想看你早起时的狼狈。”
“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说着说着,克劳德低下了头。他不敢看爱丽丝的眼睛。他害怕。
“所以我是病了吗?”克劳德问道。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克劳德总感觉爱丽丝一直避着自己。
比如前几天的时候,克劳德看到爱丽丝正的水井边正在打水。
拽着细细的麻绳,把那么重的一桶水从井底提上来对于身体结实的男性来说可能不算什么,可是对于女孩来说并不容易。于是克劳德上前帮忙。
他从爱丽丝的身后,握着爱丽丝的手,把水桶从井底提了上来。
“谢谢。”爱丽丝好像想这么说,但是在她发现帮助自己的是他的时候忽然就止了声。
一言不发的,爱丽丝挑着水就匆匆离开了。只给克劳德留下一个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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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德惆怅啊,他不知道爱丽丝不理会他的原因。
他坐在路边,发着呆。
秋风沿着地面一路从远方吹来。
一朵金色的花,摇啊摇,闯进了克劳德的视线。
真像爱丽丝啊。
美好又柔弱。
克劳德伸出手,护着花,任它在自己的手心里摇曳。
一个妇人走了过来。
没错,就是上一话克劳德看见的那个。她又来给她的丈夫送午饭了。
“咦,这不是克劳德,你今天怎么有兴致坐这儿啊。”
“没事做,发呆。”克劳德敷衍道。
“没事做啊,那来搭把手吧。这田里的庄稼要收了,人手不够哩。”
克劳德想着只此一回,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
“行吧,你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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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克劳德心不在焉的。
“看你失了神的样子,是有心上人了?”看到克劳德这个神态,妇人笑着道。
“心上人?什么是心上人?”克劳德不解其意。
“你连什么是心上人都不知道吗?”妇人哈哈大笑,“心上人就是指喜欢的人啊。”
“喜欢?”
什么是喜欢呢?
是像自己对兔子感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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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德回忆起自己小时候。那个时候的自己还只有现在的一半高。
他和父亲说自己喜欢兔子。于是过了几天时间,父亲带着他去打猎。猎他喜欢的兔子。
那一夜,他们一家吃了兔子。他喜欢的兔子。
记忆中那一只只中了箭的兔子,血血淋淋、无力的倒在地上的兔子,变成了爱丽丝的模样。
父亲切开了爱丽丝的头,端到了自己的身前。
“喜欢吗?”
父亲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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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德从回忆中惊醒,恐惧地颤抖着,冷汗直冒。那不是他希望的。
“喜欢?”听到了克劳德的反问,妇人有些惊讶,“你不会连什么是喜欢都不知道吧。”
“喜欢就是你会想靠近他,因为和他待在一起很安心。你希望你们可以一起生活下去,可以吃饱饭,可以有好看的衣服穿。”
“你会希望他好,你会害怕他受伤,你会害怕他离你远去。”
“啊,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释了。总之,喜欢就是喜欢啦。”
妇人说了这么多,克劳德后面一句话都没有记住。他的脑海里就只是在不断着回响着“喜欢就是想靠近”这一句。
对啊。
自己就是想靠近她。想贴紧她。想拥住她。
克劳德问道。
“那你喜欢你的丈夫吗?”
妇人笑着回答:
“当然。”
“不过,一开始,我并不喜欢他。”
妇人又说起了她和丈夫之间的恋爱史。
……
走着走着。
小麦田越来越近了。
妇人指着田中一个正的忙碌着的男人。
“呶,那就是我的丈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