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吃的饭非常荒漠化。
早上什么也没吃,电饭煲里有成烂糊的“煮”,一些母上将其称作“红枣”的东西。
母上记不住我说的话,她总是这样,和父上分开后,她一直给我一种“追寻过去却否定自己在追寻的意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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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给我姐发消息,她问我为什么要留在我妈这里,我回答姐姐说:“她总得让我回去。”
还有,“我又没法不陪她。”
回答句中的她,是妈。
我在几年前叫我妈为母上,我爸为父上。
他们的意思都一样,完全没有别的不同,纯粹的写法区分。
所以,我得这样做,她是我妈。
我只没这样回答,因为姐姐的句子里用的是“你妈”。
哪怕是我们的父亲,她写的名称叫“你老子”。
在“你老子”的屋檐下能有七盘的开桌菜,我只能在“你妈”的小厨房煮挂面。
挂面还是以荞麦为主成分,黑褐黑褐的;邻近的店铺全部泼该,我只好向我姐说,我中午只有挂面能吃。
“我要挂了。”
姐姐表示这简直令人emo,又随便聊几句,上半天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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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上工作在餐饮行业,工作时常倒时差,一整个除夕,她基本不在家。
于是,母上的大殿在云下空空,我什么也不做,熬到了晚上。
我发消息,群发,私聊,告诉大家:自己无聊的在看海绵宝宝。
“不看春晚吗?”母上发消息问。
我说,“这年头春晚还有好看的地方吗”
她没看到回复,回家时带着一碗双馅水饺,看电视里的海绵宝宝,说我又在看无关紧要的东西。
我呢,跨年饭就只吃了水饺,也离挂更近一步。
我猜2022年的中国除夕夜,中午吃挂面晚上吃水饺的人都挂在了2022年,然后集体走向快乐。
所以我什么也没想,包括快乐。
新年,送上的第一句祝福:
“新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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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习惯。
从2018年开始,我总在过年时玩同一个游戏。今年还没到学校休假就开始玩,没玩到除夕就放弃了。
“算了吧,这种无意义的坚持毫无意思可言。”
我不是这样说教的,但这个游戏我已经挖掘不出半点价值了。
很多时候我也不理解我在坚持什么,可能就只是一个传统。
然后在某个时间里突然打断,再恢复正常。
这样,我就会为了那段空缺有印象,给未来的自己更多借口和感情做铺垫。
这或许不能称作习惯。
只是发牢骚,毫无征兆。
就像职校的休业式——他们今年没有休业式。
我没有带去糖果,也根本没有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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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过去对烟花很有幻想。
它是一转即逝的,美丽的,使人心情好起来的。
它很能作文章,我会去为它写文章的,但今天不合适。
我没看到烟花,从床上到阳台的距离太远,床边的烟火到燃放距离太近,于是从除夕夜到新年零点,眼睛一秒都没有被烟花绚烂的光芒污染到。
光凭这一点,我就想说,今天真好。
没有塞住脑子的灵感与那些有的没的,什么都没发生就足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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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再见,你是旧的了。
被无数人夺走的东西,还是跟上一个365天一样等下一个365天吧。
对读者大年初一的祝福,以下:
虽然现在不仅比过去更加糟糕,还没有达到立定的目标。
但是,今天很棒。
记得今天很棒就是好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