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近日所遇到的事情感到困惑,并非是遭受更强敌人的鞭策,反而是关于自己的一些记不太清楚的事情。
还有突然出现在墙内的奇怪男人。
像自己这样家庭出身都弄丢,连古我琉生这个名字可能都不属于自己的人,却因为一个男人的突然出现开始对过去的记忆产生渴求。
是这样的,仔细思索起来有些没良心,并非想要回忆起自己是什么人、了解自己的家人才需要那些回忆。
只是单纯觉得那男人眼熟,就想要知道他究竟与自己是什么关系,所以才显得过那么久也没想要找自己家人有多白眼狼。
尽管有委托幽香姐调查自己的过往,但大抵结果都是幽香姐的欲盖弥彰,也许自己从一开始就是孤身一人,没有人关心、没有人可以依靠,可起码现在不再是了。
正是没什么好牵挂的,所以只被请求能在大家需要帮助时伸出援手就足够了,但是真的好痛哦。
战斗的余韵还在身上体现着
左手手指能微微弯曲,想要握拳却还是有些困难,同样的手臂也还不能随意抬起。
右腿虽然能用手摸到,可完全没有知觉,大概是睡整整一天懒觉睡麻掉了。
呼吸没有大碍,可是长喘会咳嗽,还是稍稍有点痛苦呐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要是自己能再强一点就好了。
借着床头的拐杖坐到阳台,透过窗户眺望远方的景色。
由于需要静养其他人也不太好过来打扰,因此琉生也只能乖乖的待在床上。
可他本就不是喜欢安静的人,对于他来说没有比待命更致命的伤害了,更不用说是连门都不能出的疗养
琉生挪动腰十分勉强地躺回床上,尽管有些许的无奈,但为了能继续面对接下来的战斗,身上的伤要尽快养好才行。
他抬头看向床头柜,月光照耀下蓝色驱动器闪着微弱的光,
那是只有他才能驾驭的力量。
他也不清楚为何自己会成为适格者,但被人所期待令他感到兴奋与幸福。
随手将其拿起揣进怀里搂进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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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墙内
大厦顶层的天台上,刺眼的灯光将夜空朝如白昼,枕在沙发上的男人摆弄着手中雕刻有奇怪符文的长方体,
而阴影之中则站着一匹黝黑的半人马,即便整个天台已经被彻底点亮,可那人马的身姿仍旧无法完全呈现在男人眼中。
男人并未因人马的存在而感到惊恐,反倒是从容的挑起眼眉望向对方,又颠颠手中复数的纹章。
“欧塞和瓦布拉的魔力反应已经彻底消失,他们就像先前几柱一样被消灭了,看起来你所夸耀的力量也并不出彩嘛。”
男人讥笑着嘲讽起人马对力量的过度自信,尽管能大批量的制造军队战力,可近几个月里都没有卓越的战绩,这不由得让他思考对方是否对自己有所保留。
人马沉默半晌没有回应,男人却并没有因嘲讽成功而沾沾自喜,反倒是脸上露出不适的神色。
桌上的水杯原地打颤敲得玻璃板嗡嗡作响,游泳池内也不断地扬起水花,仿佛正经历地震般的冲击。
那浑厚的声音回响在男人耳畔,令他想要捂住耳朵却无济于事
“魔神纹章所能打造出的魔人质量取决于素材的强度,不要再尝试用那种低等构造体来满足你的恶趣味,它本能发挥属于它的更强大力量。”
听闻人马瞧不上自己的能力,就算是身体被它的魔力压制也还是撑起身体,因愤怒而狰狞面容的朝人马怪叫着。
“哈?你是在质疑我等一族称霸世界依仗的惊人创造力,如果不是为帮你们处理那些麻烦事,我也不会在穿越时间时被打丢神核与构造者之眼。”
人马对男人的抱怨嗤之以鼻,满不在乎的继续操着沉闷嗓音说到
“他只准许吾辈为你们这些低等存在提供力量,在这之前的事情与你接下来实行的事并无瓜葛,反倒是倘若你无法做到承诺的事情,那么吾等有义务再次接手执行权力。”
人马淡然的言词令他恼怒,可眼下也没有其他能提供帮助的阵营,为达成目的只好咬牙将心中的不满忍下。
“那种事我当然知道,你们最好也按照约定履行职责,我可不想再把能力用在那种冒险上。”
尽管无法直观地看到对方的面容,但他可以确认的是对方也认可之前的话,来自人马的威压正在慢慢减退,那高大的身躯也随着阴影的褪去而隐匿。
在完全感受不到人马的魔力后,男人反倒是露出得意的笑容,自他身后开始不断浮现由各种残肢拼凑而出的嵌合翼生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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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众人怀有不同忧思的他,在听闻欧塞和瓦布拉的遭遇后,便无比痛心的守在足以窥见墙边动向的塔吊上。
尽管他深知那些并非自己的同胞,但也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
他不知道身处于此地的自己究竟该做些什么,只是空气中弥漫着诸位即便已经消散,却依旧在挣扎尖叫的灵魂。令他具备再次有拉开弓的理由。
猎人之目赐予他无比宽阔视野,手中挽起的弓赋予射杀敌人的能力。
【战争因你而起】
抛开绿袍那只银色护手挽弓搭箭,绝影一闪将远处的古怪灰蛇钉在地面,在同一时间他又再次射出三箭,将露出头的怪蛇逐一精准射杀。
就算那瓦布拉再怎么脆弱,但也并非是一无是处,至少他留存于夜空中碎裂的灵魂,还在不断地向男人发出预警
【蛇……是蛇】
正因如此,及时抢占制高点对于他来说是绝对的优势,只要还能拉开手中的弓,在这堪称完美的环境下他便是无敌的
可猎人也忽略另一种可能性,占据优势明显的地形,反倒容易暴露自身成为对手目标。
这大抵也是地面上灰蛇数量有增无减的,从各个方位频繁出现的灰蛇正在模糊着他的感知。
具备一定反击能力的猎物集群出动时,即便再老练的猎人也可能在错误的决策中成为猎物。
当他再次拉开大弓时却调转方向,朝着身后那个悄然出现的身影射去。
他无法断定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但想必一定是和这些蛇有关系,穿心一箭在飞行的过程中被击落。
当试探性的穿心箭被挡下瞬间猎人立刻飞身跃下,那个距离过于危险不再适合进行射击,下落过程中而且也逐渐意识到对方并非是单纯的召唤类型敌人。
那块浮在胸前的黑色多面体,在箭到达的瞬间出现,扭曲周围的空间使得箭偏离轨道,无法达到瞄准的位置,无法正确的射中心脏。
自穿心箭被挡下便已经大致了解现状,
猎人乘着风轻松落回地面,而那些原本作为干扰的灰蛇早已不见踪影,甚至那些插在地上的箭矢也只是种在地里,没有任何来自猎杀的冲击。
“完全没有猎杀的真实感,在这之前真的有杀死它们吗?”
由于碎裂的灵魂能提供的预警只有片段,加之群蛇对感官的干扰导致对形势的误判。
对方的确是操控蛇的人,而蛇即是主体,是对敌的手段,却并非是杀招……
与此同时皮衣男为追逐猎人竟也一跃而下,不知是何物给到他这般勇气,就算要追从塔吊摔下来也未必再有追击的能力。
可猎人之眼所反馈的,则是另外一副足以令他瞠目结舌的光景。
落入天空的男人周身闪烁起黑色光芒,突然聚集起的枝条在空中编织出黑色蚕茧,
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猎人再次挽弓,由于下落过程中无法做到全方位的防卫,当下正是阻止他回到地面的绝佳时机。
猎人双手的银色护腕两侧张开冒出白色雾气,黑色法阵在雾气的映照下极致展开。
银箭搭弦大弓拉满,半蹲半跪的猎人身边闪烁着金色的狰狞闪电,黑色法阵以螺旋的形式附着于箭头。
两种极不协调的色彩跳动着,如同毁灭预告一般降临
当猎人之眼再次锁定茧,金色箭矢在撕裂狂风的尖啸中携着黑暗飞入天空。
不管你究竟是什么,有多强大的防御能力,只要被这一箭接触到都会被卷入死亡漩涡,就将它作为伴行礼上路吧。
猎人看着即将到达的箭矢,从容地将大弓放下就连双臂的银色护腕都解除装备
可箭矢并没有如同预期那样击穿蚕茧,将对方拖进撕裂空间后产生的漩涡。
就如同瓦布拉的遭遇那般,盘踞在蚕茧上的巨蛇张开大口,将蕴含巨量魔力的一箭吞入腹中,并虚化脱离蚕茧,隐约还能看到细微的炸裂光亮。
换言之巨蛇以肉身为代价将攻击完全抵消掉了,不仅如此那爆裂带来的伤害可能也没有伤到巨蛇。
黑色蚕茧在下落的过程中逐渐灰化爆裂,男人的身形伴随着脱离蚕茧浮现在猎人眼中。
在月光下闪耀的银灰装甲如同流星般降临,那虚化的大蛇再次出现在背后,附着于装甲上形成防护盔甲。
轰轰……!
银色流星就在猎人眼前降落,接触地面的瞬间尘沙飞扬,使得猎人的狩猎眼无法起到观察对方作用。
就在猎人担心男人会从沙尘里向外突袭而挽起长弓,沙尘中却突然响起刺耳的尖啸。
紧接着降落点卷起烈风,顷刻间沙尘被吹散,男人屹立其中的身形也随之显露出来。
男人头部包裹在巨蛇口中,只见蛇头朝着胸前转动,原本作为蛇头的部分成为他脸部的面具,巨蛇头顶上突起的花纹则作为眼饰而存在。
正当猎人还在观察男人时,腰间的驱动器再度发出刺耳尖啸
【万物凋零(Everything withe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