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您也看到了吧,我们几个可没骗你,那人肯定大有来头。"
返回总部的奏大立刻被队员们围起来,同时几天前和琉生并肩战斗的队员也凑上前来,他们就像早已经知道奏大会惊讶于那人的实力一样,期待能和队长多说上几句关于那个男人的话。
只是较为遗憾的是,奏大并没有见到所谓的新骑士,他和琉生一同被挡在热浪之外,尽管当时的心情和琉生相同,因没有见到而失落。
可硬闯白雾的话,内部的温度就像把人塞进熔炉里一样,无功而返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也不知道琉生怎么样了,没能见到那位的话想必现在一定会很失落吧。
像特勤队这样的组织当然希望能力强的人是站在自己这一方的,可如何进行正面接洽完全是正反手的关系。
不是朋友就是敌人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有些时候都附带着牺牲什么才能检验出来的。
但琉生不一样,他需要的是能与之同一阵线的,足以在危难关头帮助他摆脱困境,拥有同样能力的存在。
平日里大家都喜欢围绕着琉生活动,但这也只不过是稳定琉生情绪的权衡之计,既不能让他消沉下去,又不能给予琉生太大的压力。
正常人都会因平日生活受到困扰而烦躁,更不用说肩上担着整个特勤局工作的小战士,像他这样大的时候自己还只是个自暴自弃的悲观厌世男。
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敷衍队员几句把他们都打发走,转身寻找琉生的踪迹。
尽管这次出去并没有经历太多的战斗,但医师们还是围绕着琉生做起检查来,检查胸部手臂之前的伤还没好全的地方,通通再检查一遍。
等奏大找过来的时候,医生们已经开始给琉生的伤腿再次上夹板,由于和队医有学过医护方面的知识,又加上只是单纯的搭把手所以也不妨事,于是蹲下为琉生固定好夹板。
“秋间队长很娴熟,之前一定有经过专业训练吧。”
身边的小护士可能是惊讶于身为队长的秋间奏大,应该没有闲暇时间去做其他工作才对,而被称赞的奏大也只是轻声笑道
“我只是在为某一天可能会用到而提前做准备,倘若我的队员在战斗中负伤,或许我学到的东西就能救他们一命,又或是为他们保下需要截肢的躯体。”
“秋间队长真是细心体贴,队员们应该也很庆幸有您这样贴心的队长吧。”
奏大有些沉默,如果让队伍陷入缠斗无法脱身,能靠这些技能保证不让任何一名队员掉队的话,他也就不必这样提心吊胆了。
“其实更主要的原因,是我作为队长远没有其他队长那样强,我说的没错吧,琉生。”
似乎是因被问到这个会让自己和秋间奏大彼此十分尴尬的问题想要逃避,灰发青年憨笑着胡乱的拨弄着后发。
不过这也是正常的反应,在队长方面无论是贬低还是称赞,都是基于因为是队长所以不太好说。
青年的眼中却泛起兴奋的神色,目光炯炯有神闪亮的让奏大心慌的低下头。
“可秋间哥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那个最棒的大哥啊,无论是战斗中还是日常生活里,都把队员们放在最重要位置,最优秀的队长。”
半蹲着为琉生绑绷带的奏大,抬起头看着古我琉生那真诚的笑容,不知为何眼睛有些酸涩,鼻腔回荡着哭颤。
欣慰的伸出大手拍拍琉生没有伤的肩头说到:“这才是琉生嘛,如果不是你,我想应该没有其他人会这样讲了。”
因为医生检查好伤势便离开了,所以奏大也好坐到琉生的身旁,而琉生也向里面搬动伤腿,好让奏大可以坐的近一点。
“可是秋间哥不也只问过我一个人吗,也许除我以外的大家都是这样想的呢。”
“大概是这样吧,但能听到你这样说是我最庆幸的事情。”
“秋间哥平时也要多问问其他队员嘛,大家都能明白您的心意,可秋间哥总是把话都闷在心里,当然也没办法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呀。”
明明要比琉生年长很多,资历阅历都更加丰富,现在却要被后辈来开导,奏大稍有惭愧的低下头。
似乎是被勾起什么回忆的奏大搂着琉生的肩膀,掩面傻笑起来,从那清脆的笑声中就能感受到他现在很畅快。
那两人的关系看起来真要好,就像手足兄弟一样。
路过的莲看着秋间队长和那位传说中的青年心中不禁感慨,想起来在道特勤局之前的学习中,就没有有遇到像秋间队长一样和善的前辈。
尽管加入特勤局后有铁夫副队长指导,但铁夫队长行事太模板化规范化了,就像是一台被输入指令的机器,除按部就班完成内勤事务外,几乎见不到副队长和其他人有过多的接触,完全不像秋间队长那样能和身边的人打成一片。
与其说是想要加入其中,倒不如说是很羡慕青年能受到秋间队长的青睐。
莲心中产生微微的悸动,握紧手中的文件夹,也是这样才发觉由于迟疑这片刻,差点延误原野总队和应对局接洽的重要会议。
顿时又急又怕加快脚步,走进通向会议室的电梯。
面对着展开的黑色屏幕静默等待的她,则希望这场会议能再晚开始上一会,让挣扎的思想能在这几分钟间完成解脱。
会议室的门被叩响,副队长槻谷铁夫带着文件夹走进来,将文件呈上放在讲演台。
随着黑色屏幕注意点亮,应对局的高层也悉数就位。
看着那些熟悉又烦人的面孔,原野幽香深深地叹出一口气
“关于爆炸发生地的数据反馈想必应对局的诸位已经看过了,那我也不再进行过多赘述,这次墙内异动的主要原因在实地勘察中也得到部分认证。”
“那可以劳烦原野总队展示一下勘察中的发现,以便于应对局的技术人员进行分析吗?”
听闻对方的指示,原野幽香调动出上传好的蛇鳞照片,并对应讲解道
“这是我们在爆炸范围内见到的生物残片。”
应对局的高层都放大凑近观察着鳞片,尽管观摩半天却没有任何反应
“秋间总队,仅仅是这样的照片又能说明什么呢?如果是巨蟒的图片,可用的素材数之不尽,倘若这样的一点点证据就能代表什么重大发现,也未免对整个应对局太过蔑视。”
屏幕对面一片哗然,而此时另一位老者清清嗓子镇住场面,操着沉厚的嗓音低声说到
“我在听,请你继续吧,原野总队。”
得到老者的支持与授意,原野幽香再一次把文件调出,准备向老者展示自己与队员们实地勘察后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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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墙内也如同会场一样肃静。
两名身着黑色断袖夹克的青年正守在回型楼内,两人妆容夸张画着黑色的眼影,看起来复古似乎又归于某种潮流。
一人抱着肩膀靠在石柱单腿支撑身体,而另一人则悠哉悠哉的坐在二楼的栏杆上,看他们脸上不耐烦的模样,似乎是在这里等待着什么,却又被放鸽子一样
这时,远方传来稀疏的脚步声,随着脚步越来越近二楼的青年脸上露出笑意。
片刻一位稍有些年长的男性从黑暗中款款走来,他衣装懒散风衣敞怀露出茶色毛衬衣,长裤磨损严重,唯一洁净的长发因很长时间没有打理而显得邋遢。
初见光芒后抬起左手进行遮挡,等适应过来又放下查看四周情况。
二楼的弟弟挑起眉看看那人身后,确认没有援军后不屑的笑起来
“什么嘛,只有一个人吗?真没意思。”
那男人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板着阴沉脸,可左右打量下两人又马上眯起眼露出憨态可掬的模样
“这不正好,也免得再去追那些落荒而逃的崽子。”
靠在石柱上的青年悠悠地说到,却拉高语调故意透露出凶狠的杀意
男人探肩低头向两人微微致意,可怜兮兮地双手轻轻擦弄着掌心
“那个……”
他欲言又止仿佛想要靠这样引起对方的关注,见到对方视线落到自己身边便继续说到:“我,好像弄丢了些东西,请问你们有见到过吗?”
“喂大叔你很烦呐,从刚才开始就叭叭个不停,你是马蝇吗?啰嗦到让人受不了。”
弟弟嬉皮笑脸地朝男人吐口水,而哥哥则斜视着他,如果给的指示没错的话,应该就是这个家伙了,可他怎么看也不像很厉害的模样,甚至一度觉得是不是找错了人。
“那个……请问你们中有谁见过我吗?”
尽管弟弟口水乱溅可男人依旧是那副憨厚的模样,非常谨慎的让自己停在原地,不去进一步让两人提起警惕
“你谁啊大叔,真把自己当作人物了?”
“啊,是这样啊。”
男人默默地念叨着,憨态可掬的笑脸霎时间回到阴沉的模样,直起腰身面对兄弟二人。
左手伸向右耳边,只见耳边的空间扭曲,似乎是有谁感受到什么,递来一块向外伸展枝条的黑色方形物体被男人握在手中。
缓缓地将物体放在腰间,压低声音喊道:“変身”
而那两兄弟见状外貌也开始发生变化,两人身体上浮现奇怪的盔甲连同他们的肉体一起发生改变。
那是中世纪的板甲上雕刻着奇怪的符文花纹,整颗头颅融化被异类面具代替,两支山羊角缓缓从头盔部分探出,一铜一银的配色仿佛是在突出两人的地位。
这次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出现吞噬身体的巨蛇,随着迷茫(confused)·堕落(corrupts)·凋零万物(Everything withers)的变身音响起,男人周身喷出可以隐藏身形的白雾。
“故弄玄虚,如果一开始就把瓦布拉给我们,根本不会有这种麻烦事,偏偏是选上那两个窝囊废……”
弟弟还在抱怨着,而面对男人的哥哥已经松动筋骨跃跃欲试
“还是赶快解决掉回收欧赛和瓦布拉为好。”
白雾中响起怪异的声响,是已经与琉生有过交手的兄弟二人还没有听到过的声音
“列拉金(Lerajie)”
【魔神装填——OVER】
正当两人被那声音吸引,白雾中突然射出四道光影,由于哥哥站在地上加之警惕性又高,所以当听到异动立刻飞身躲开
可弟弟就没有那样好运,已经来不及反应的弟弟被完全命中,左脚右手分别被光弹打中,厚实的铠甲顿时被紫色物质腐蚀穿透。
与此同时白雾散去男人的身形再次显现,可这次的形态再次不同,巨蛇的翅膀被绿色披风所替代,手中还拿着一把金柄绿弩的中型弩枪,看来那四发光弹就是由这把弩枪射出的
弟弟痛苦尖叫着从二楼跌落,慌张的哥哥看着弟弟想要去接已经来不及。
弟弟的胸口开始浮现黑色符文,并且原本处于跌落状态的弟弟不知道被什么力量定在空中,就连嘶喊声都在那瞬间消失,可男人还在远处寸步未动。
护弟心切的哥哥弹射出去扑向男人,可却在扑到他的前一刻扑空在地面上,于此同时弟弟的方向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
当他再次转过头去的时候,弟弟已经扭曲地不成人形的嵌入墙体,而那个男人刚好落在弟弟的身边。
看着兄弟凝望向自己的眼神,哥哥顿时间血灌瞳仁
“你这混账东西!”
恶魔兄弟尽管只剩下哥哥一人,却依旧摆好两人站立的架势朝男人扑去,没想到对方毫不在意地将作为唯一武器的弩枪甩手丢向他。
单手挡开飞来的弩枪,迎面却撞上飞踢,作为接受过赐福的受肉恶魔哥哥实力还算中等,被踢中后仅仅是一个踉跄便恢复平衡。
【魔神武装——布提斯(Botis)】
而那骑士则在他反应这段时间切换好形态,褪去披风巨蛇的双翼再次裹上肩头,闲庭信步的走向找回平衡的恶魔。
面对着灭弟之仇的男人,怀有满腔愤怒的自己居然起萌生退缩的念头,他甩甩脑袋靠嘶吼起来的振奋扑向对方。
男人甩开左臂挡开乱拳,迈出一步向外挥起右拳重重擂在恶魔肋下,这一拳不仅打得他踉跄甚至差点直不起腰。
紧接着被男人重擂的肋下有些异样,一开始只是红点闪烁,可瞬间红点就向外螺旋展开,就如同弟弟胸口上的黑色符文印记一样。
当恶魔开始恐慌的时刻想要将其抹除时,印记突然间爆开将恶魔炸飞摔在地上,落在地上恢复行动的他第一反应就是逃“逃”“飞快地逃”哪怕亲爱的弟弟还镶在墙上。
胸口忽然出现的黑色符文,让恶魔的脑子里再也装不下除逃命外的其他事情,他胡乱的挠着胸膛竟真的将符文抹去
“不要啊,那种事情再来一次。”
惊魂未定的恶魔拼命向后挪动着身体,看那男人没有想要追上来的意图,转身向反方向跑去,却在跑起来的瞬间被击穿膝盖,那半条腿落在面前。
恶魔看着自己的腿,发疯的尖叫嘶吼着不顾一切的爬进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