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观测站的原野幽香一言不发,此时的观测站只有秋月千惠和她两人,友惠诗织经由原野幽香准许在看护琉生,槻谷铁夫在帮助特勤队员调配各地区所缺少的资源。
至于特勤局发生这么多事情秋月千惠还是无动于衷,甚至琉生差点遇难都没能阻止秋月千惠继续呆在观测站。
这一方面是工作上需要实时观测,特勤局内部的事务,只要与观测无关的事情千惠就管不着,况且除了一起担惊受怕外千惠也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而另一方面秋月千惠虽说是特勤局在职人员,但要算起来她其实是就职在应对局,并且是非常早期的一批成员。
之后特勤局在授意下脱离应对局管理而独立,观测站则依旧属于应对局管辖范围,直至目前特勤局用的观测依旧是老版本,即便加装财团提供的更高阶段的观测设备,但使用权限还是在被应对局卡脖子。
秋月千惠则是在特勤局脱离后离开的应对局,但也没有以职员的身份重新回到特勤局,而是通过作为职员以外的观测研究员的身份重新加入的特勤局观测台。
与三上原拓不同,尽管也是不从特勤局拿钱,但是可以拿到来自应对局观测人员的生活补助,这也是为什么明明原野幽香已经驱离完毕应对局的观测小组,但秋月千惠依旧能每天打卡上班的原因。
而三上原拓则完全不从特勤局和应对局手里拿一分钱,从很久一起以前开始三上原拓便以打白工的形式带领着队伍,在墙内进行非其责任的战斗,这也是三上原拓敢于正面和原野幽香的原因。
而他所为之服务的财团最初目的是让其作为复兴镇的镇长、管理员,不过三上原拓却拿着财团给的他钱补贴队伍的装备以及队员的生活,并在管理复兴镇的同时继续担任队长的责任。
相比较下墙里面逐渐形成的小团体,秋月千惠在原野幽香身边算是好管理的,因此对千惠的要求就比较宽松,不过不知道为何总感觉千惠和谁都能聊得来,却唯独和琉生之间有着一层无法去除的单向隔阂。
“怎么这回又是谁惹到你了吗?”见幽香闷闷不乐清楚她在烦恼什么的秋月千惠便问道,见幽香还是有话不说千惠便主动说起来
“是路上又遇到三上原拓,和他大吵了一架吧。”
“你怎么知道的?”不明白所以然的幽香看向千惠,只看见千惠手边调动着什么图像,仔细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你怎么随便接入监控系统。”
“嗨呀,我又不会拿这种东西干什么,再说这几个图像又不值钱,况且现在主要的问题不在于你吗?”
原野幽香看着说出怪话的千惠,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什么问题,可细想却又满是问题
“三上不是那种会特别较真的人,除非问题真的严重到一定地步。”
“尽管这话由我来说有些不太合适,但在关于琉生和那个男人的事情上,幽香有些太过于绝对,有点不太过武断不像以往的你。”
虽然千惠是在压住幽香的火气往谦虚里说,但在特勤局能这样说幽香的人其实也不多。
首先要考虑到幽香的身份和说话人的身份,在特勤局光是能和幽香说上话就足够筛下一多半,而剩下这些像奏大、槻谷铁夫这一类又都是幽香的支持者,在关于古我琉生整个事件里都保持着默许态度,或是直接下场去帮助幽香完成的,根本挑不出能站出来反驳幽香的人
由此从两方势力脱出的秋月千惠,便成为唯一能不承担任何风险的情况下,去批评指出幽香不足的那个人,也只有在单独面对千惠时幽香才好说出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我也只是在按照最坏的方案中,挑最好的选择去做这些事情了。”
"琉生他经历太多不属于这个年纪的事情,我只是想让他这段空白记忆里充满对人们温馨最友善最美好的回忆,这些难道有什么错的吗?难道要我看着琉生带着悲伤与痛苦毫不顾忌自身安危继续战斗吗?"
“如果我一开始就把那个人存在的事情和盘托出,难道你会不知道应对局都能怎么做吗?他们会派出所有作战部队,不惜一切代价去抓捕蹂躏,将对方从原本只是无法判断敌友的存在,最终变成赌咒发誓要消灭所有人类的更恐怖的敌人。”
“可是这些极端路线明明都还是有回旋的余地,为什么一定要把事情往最绝的路上逼呢。”
极端,这个词在幽香的脑海里已经不复存在了,或者说幽香已经不太能确定极端究竟是一个褒义词还是贬义词
“我明白你是在想尽可能的保护大家,尽可能的将所有事情的做得尽善尽美,可是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就是永远无法保持完美的。”
“你想要保护琉生就想让他永远逃避下去,想要争取却试图在那个人成为祸患解决掉他,你想要并努力去做的这一切,全部都已经偏离你最美好的初衷。”
明明年纪相仿秋月千惠却像是姐姐一样,伸出手轻轻捏住幽香的手指,幽香从来没有想过千惠的手能有这种力量,就好像父亲在牵着自己的手安慰一样
“难道还没有注意到吗?你已经变得不再是我所认识的幽香了,现在的你要避免一件事的发生只会做出更极端的行为来掩盖,那个不会因为困难而放弃前行的少女,现在正在逐渐变成她出发走上这条路前最讨厌的模样。”
千惠充满忧虑的神色、那双清澈无垢的眼中,满是对她的担心与忧思,幽香从没想过还能在家人以外的人身上体验到那种温暖的感觉。
在千惠身上仿佛散发着一种奇特的魔力,想要将冷酷如冰山的幽香融化,使得她不由得任凭被其拥入怀中,在怀中嗅着与千惠往日表现出的完全不相符的体香,就连声音都变得娇柔扭捏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说解决就能解决掉的,倘若和如果从来都不应该是由我来思考的。”
红发女性盘起头发,温柔抚摸着幽香精致的短发,那双娇嫩温柔的手拂过幽香疲惫的脸颊,在她耳边轻声呢喃着。
“那先从试着相信他们,就从琉生醒来后开始怎么样。”
幽香困倦无力地点点头,靠在千惠胸前就如同枕在绵软的枕头上,在迷醉中陷入一场甜美的关于未来美好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