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只是两个反应源变得微弱不便观测,可就在几秒钟的偏差里突然间两人消失不见。
在传递着周边各种异生体活动讯号的观测员们都停止活动,原本各种关于琉生和那个人的讨论声也戛然而止,只留下观测仪器嗡嗡作响。
原野幽香盯着屏幕嘴唇颤抖着,额头冒出冷汗不断
她感到很困惑眼睛有些酸痛,也许是这些日子连夜的公务让她有些疲惫恍惚,对一定是这样才会看错的,于是原野幽香伸出双手使劲揉揉自己的眼睛,顺手揩去额头上的汗。
睁开眼睛将视线悄悄挪向屏幕,脸色骤然间变得煞白而后又涨红起来
她拼命的摁动通讯器反复切换频道,可唯独与琉生相连接的那个频道没有反应,得到的反馈是无法通讯导致的沙沙声。
在技术员们的不同频次的汇报声中,原野幽香才真正肯确认这件事情的发生。
出问题了,出大问题了。
原野幽香紧握通讯器身体僵硬,声音颤抖着语气却意外的平和
“通讯组转接二队三上原拓。”
负责汇报消息的却不是三上原拓本人,而是二队里和时常和三上原拓共同行动的随行队员。
“根据调查是duellist产生的雾气遮蔽了观测装置,而两人也消失在雾气之中,目前三上原拓队长正组织人手扩大搜索范围,如有特别情况随时向总部汇报。”
随着通讯器挂断或是失去讯号,观测站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原野幽香不知为何说不出话来,恍惚间只觉得手中一阵绞痛。
直到她看见脚边不住有红色液体滴落,才意识到被攥碎的通讯器的碎片扎进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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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没有受到伤害后才会出现的沉重痛感,反而很软很轻快,就像是躺在床上躺在云朵里
睁开眼睛是被包裹在雾气之中,白雾没有任何气味只是单纯的实体。
对,就是想象中那种可以用手托起的实体,可是却完全感受不到重量,就像几朵蓬松的棉花、聚在一起的杨树绒。
捏在手里轻轻一挤就会消失不见,意识到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存在,所以就动手将面前的白雾统统扯去。
周围环境很昏暗稍微有些阴冷,但因为通风很好的原因不至于潮湿。
再仔细看看周遭的环境,似乎是某处的地下停车场,接着看下去才发现远处角落里,正堆坐在一块黄色床垫上的男人。
看到他的时候也同样被注意到,男人放下手中的工具静静坐在那里,就像是招呼自己走过去一样
可能是担心彼此的安全问题,被放在很远的地方,因此靠近的话需要多走几步才能到他面前。
这应该是第一次正面接触到没有变身时的男人,他一言不发的看着什么,自己也看不清男人究竟在做些什么。
男人穿着磨损严重的白色衬衫,挽起袖子捧着平时穿的那件黑色风衣,身上披着淡黄色的毛毯已经是最干净整洁的物件了。
黑色的披肩长发也不算整洁,左发稍长的刘海令伤疤若隐若现。
出于礼貌与好奇便问到:“这是什么地方。”
他抬头看向琉生嘴角露出微妙的笑容
“这不是显而易见嘛,你们一直都在找的,我的藏身处。”
住的地方未免也太简陋,一张床垫一块毛毯和枕头几乎就是他全部的家当,就在枕头旁还放着一个购物包装袋。
看起来是通过什么方式去到外面买回来的,可是如果能出去的话他为什么还要住在墙里面呢
“我记得外面是有公寓楼可以住的吧,为什么要住在这样的地方。”
“你是说那些被怪物塞满的屋子吗?不够安静,每次醒过来还要动手清理,每次清理完有都要因为烂透了再换一间,况且这里隐蔽性很好很清净,要不你试试耳朵里的东西还能不能用就明白了。”
琉生这才想起来,他已经够很久没有和幽香姐通过话了,于是努力的敲动通讯器,反馈回来的也只有无尽的沙沙声
“别试了,在这下面是没有信号的,天上飞着那个东西也看不到这里。”
听到男人的话琉生也意识到这个问题,而男人则显得有些不耐烦
“偷听别人说话可是很没有礼貌的,你那里的人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大家都是很好的人,没有人会特意做那种事情的。”
男人听到琉生的解释没有辩驳,只是挤眉弄眼的打量起古我琉生
“我希望我们之间的交流,只有我们两个人能知道。”
男人语气淡然态度诚恳,明明琉生才是那个没有选择权利的人,但却有种两个人各有把柄,在对方在手里的奇怪感觉。
“我肯定不会和其他人讲的。”
“好吧。”男人低头咂舌将一块巧克力丢进嘴里:“那就来说说你的目的。”
琉生低头酝酿一下,稍微有点小纠结,究竟是按照幽香姐提前告知的说呢,还是照原拓哥那样按照自己想法说呢,琉生还是有点举棋不定。
主要问题在于按照幽香姐那套说辞走的话太生硬,让人一眼就看出是提前背好词的,因此琉生很快的就敲定怎么说
“我只是单纯的想要来见您……”
还没等琉生说完男人已经掏出蛇口枪,砰砰砰几枪打在琉生的脚边,吓得他连蹦带跳躲开男人的射击并连忙解释道:
“等一下,我也没说什么呀。”
男人咧咧嘴态度微变有些不耐烦,也许考虑到是自己把人带到这里,因此也没有太多计较,便把蛇口枪揣进怀里。
“我是让你说了,可没叫你说怪话。”
“这也不算怪话吧。”
琉生为自己辩解着,随即男人将琉生身后的应急灯泡打碎,可琉生知道他越是不说男人就越是不相信他说的话,因此直起身板向前迈进一步。
“因为您长得真的很像我的一位亲人,所以我才会这样执着的想要来找您,想要从您身上找到些关于我过去的事情。”
“你脑袋让魔人打坏了?”男人想要掏枪威慑可面对此刻无畏的琉生,他思考片刻又把枪放回怀中扭头看向青年,而听到这话的青年摇摇头说到
“没有,只是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失去一些关于自己的记忆,现在很苦恼希望您能提供一些帮助。”
男人尽管有些诧异,但依旧保持着不乱的神态,在听到琉生的回答后反倒更加感兴趣,可又有些遗憾的叹息。
“虽然你有扯谎编瞎话的嫌疑,但如果你想从我这里获取什么有用的信息,恐怕希望要落空了。”
琉生以为是男人对于自己还不够信任,因此才不想告诉更多的事情
“为什么,明明说好了只说我们两个人才能知道的。”
“因为只有胜利者才能提问啊你这傻小子,但说实话其实我也记不起来了。”
男人尴尬的理理长发躲避着琉生惊恐万分的视线
“啊——?那您都知道些什么呀。”琉生的惊叫声回荡在地下,而男人则不耐烦的叫道
“啊什么啊!我要是知道我不就不在这里面转悠了嘛。相比起来好像是比你更严重的情况,我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更别说你说的那些东西。”
这是足以令琉生震惊到崩溃的事情,这么大费周章想要寻找答案,结果出题人告诉他把答案卷宗弄丢了,琉生崩溃的坐在地上沉默着。
只是男人的问询令琉生再次振作起来,继续探讨起关于墙内墙外的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