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生安没有听到苏如雪说话,只顾着往前走,苏如雪快步跟了上来,两人都各有心事在回去的路上都没有说话。
俩人在楚生安家门口分别,苏如雪对楚生安说了再见,楚生安挥手示意,楚生安没太在意苏如雪的情绪不好,只当是今天没有玩得尽兴。
有的时候离别,还能互说一句再见,而有的时候,直到看到一些有趣的事物想要分享时,才想起友人已经离开了。
在一个平淡的上午,少女在母夫的催促下匆匆上了车就走了,少女没有等到少年,只留下了牵挂的俩颗桃树。
少年罕见的赖了床,一觉睡到十点钟,一睁眼就看到近在眼前的楚柳儿的脸,楚柳儿看着吓了一跳的少年,嘴角微微上扬。
“柳儿,贴这么近干嘛!”
楚生安故作无事的说道。
“我在欣赏哥哥的容颜啊!”
楚柳儿眨巴着眼睛,甜甜说道。
楚生安看了看放在床上的手表,赶紧起床穿上了衣服,吃完早餐后,就赶紧把今天的暑假作业写完了。
写完作业后,太阳已经西斜,安州的七八月份,太阳正是下午俩三点钟最毒。
楚生安和楚柳儿坐在车上,车内早已开了空调,也不再那么的热了。
沈姨带着他们去了超市,楚生安和楚柳儿会花点零花钱买点零食去看往孤儿院的孩子们。
一座孤儿院建在靠近郊区的平地上,围墙的墙面的油漆已经掉了许多,露出了青色的砖构成的墙体,这样的年代感正是楚生安喜欢的。
一位穿着洗的有点掉色的明黄色连衣裙的小姑娘正站在门口翘首以盼,远远的就看见了已经下车提着东西的俩人,顿时激动了起来,脸色涨红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得呆楞的杵在那里不知所措。
“橙鸢,你站在阳光下,不热吗?”
楚生安走到她的跟前,打了一声招呼,兰橙鸢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她直直得看着面前的楚柳儿,不敢偏头,如蚊子细语般的嗯了一声,脸蛋却已布满红霞,待到确认楚生安不在看她,便又偷偷瞥了他一眼。
俩个人往前走,一个人落后她们一步,兰橙鸢偷偷打量着楚生安,觉得怎么看都好看,就好似天上的谪仙。
“小鸢,小花呢?”
楚柳儿发现了徐缀花没有出现,之前探望的时候,兰橙鸢和徐缀花都会在门口一起等着她们,今天徐缀花却没有过来。楚柳儿边走边往后偏头询问道。
楚柳儿,徐缀花和兰橙鸢很小就在一块玩了,楚柳儿安静,兰橙鸢有点傻(不是傻,就是很老实的那种,就像一个班,最没有存在感的那个人一样),徐缀花正如她的名字一样,脸上有着花儿一样的胎记。大家都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孤儿院其他的人都不愿意和这三个小女孩在一起玩,故而这三个小女孩关系最好。
“小花今天感觉不太舒服躺在床上,便就没有过来。”
“小花没生病吧?”
“她说肚子疼,我也不清楚她有没有生病。”
“哥,咱们先去看看小花吧!”
楚柳儿一脸担心,摇着哥哥的手说道。
“嗯!”
楚生安一脸淡漠,心里没作感想。
……
“真不用去医院看看吗?”
楚柳儿紧张的盯着徐缀花的脸,担忧的问到。
“不用柳儿,你要还有事,你就先回去吧,院长会照顾我们的!”
楚柳儿听到徐缀花的花,又想到了院长的关切呵护,便就道别后离开了。
徐缀花看到宿舍内三人离去,只剩下自己一人时,脸上淡淡的笑意瞬间就收敛了起来,脸色转而阴沉的都能滴水了似的。
她恨楚柳儿的离去,恨将要被收养的兰橙鸢,恨脸上的胎记,恨这孤儿院的一切,更恨这天道。
她比楚柳儿被孤儿院抚养的更早,楚柳儿被收养的时候,她哭着找院长,院长说是楚柳儿安静乖巧懂事,于是她就也变得乖巧懂事,可身边的同龄人一个一个都被收养走了,甚至是用石头砸玻璃的女孩都被收养走了。
兰橙鸢,这个傻子,她也要被收养了,而她却还没被收养,她知道是什么缘故,从每个来孤儿院物色孤儿的家长看到她脸时流露出的异样眼色中。
她能改变的地方的都努力去改变了,这个被兰橙鸢夸很美的花,这个她特有的印记,把她截拦在从孤儿院去往家庭的路上。
她知道自己不敢恨无关的人,可她就是忍不住,她知道自己的心里病了,她想要报复,却不知道报复谁或者说是怎么去报复,她只能无能的变换脸色,她甚至不敢发泄情绪,仅仅为了那摸不着的被收养的机会。
人有时候会因为自己和许多人一起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莫名感到生活很安定,却不肯接受别人富而自己穷的境遇。
……
苏如雪已经到达了千里之外的京都,她将在这里生活五年甚至更久,除了短期的旅游,她只有考上其它地方的大学,或者去其它地方工作才能长期生活在外地。
苏家本家就在京都,苏如雪的母亲在安州的工作得到了苏家的主事人也就是苏如雪的姥姥苏琴的认可,苏老让她的孙女苏璃去接替她在安州的工作,而她则回到京都接手国际合作的部分。苏老已经为她们一家三口打点好了一切。
苏如雪如今只能通过传信才能和楚生安聊上天,她们也不能一起打球,吃饭,玩游戏了。
……
在一座青山上的道观,有一位白衣胜雪的女子正与一位仙风道骨的老道姑下着围棋。
“师父,你说我的姻缘之人在安州,可是大师兄在北州啊!”
白衣胜雪的女孩嘟囔着嘴巴俏皮的说道。
“你才十一二就这么急着娶夫?”
老道姑给了女孩一记拐枣,又夹起一枚棋子放在棋盘中。
“不是的,姻缘之人要是大师兄我就不急,要是其它人的话,我宁愿终生不娶。”
女孩揉着头,脸色微红的辩解道。
“鱼儿,别到时候求着我去下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