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晚自修，都没有什么事了。
林悦想要邀请林语一起回家。
“姐姐，既然今天有时间，我们就一起回家吧？”
林语点了点头。
她和余晴说过了，今晚不用麻烦她来接自己了。
不过很稀奇罢，到现在自己似乎还没有和林悦一起回家过，而今天就是两人唯一一次结伴回家。
这对于作为姐妹的两人，本应该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却需要林悦来邀请。
林语不禁觉得有些可笑，各种意义上的。
“姐姐，我们是第一次这样一起走路吧……”林悦伸出手轻轻抓住了女孩的手掌。
林语似乎是被小小吓了一跳。
“姐姐，握着我的手好吗？”林悦的眼神似乎有些黯淡。
就像是……以前那样握着她的手一样。
看着眼中露出渴求的妹妹，林语自然是从了她的心愿。
而林悦拉着她的手，似乎也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看着这样子，林语总觉得，这一切仿佛都有些陌生了起来。
什么都没变，但又什么都变了。
走在夜路上，尽管周围很吵闹，这种时候也依旧有男女结伴而行，大街灯火通明，这灿若白日的景观，为不少人所沉迷。
她路过了一家酒店，熟悉的招牌让她微微一愣。
熟悉的记忆再次被唤醒。
抓住林语的手紧了紧。
走上公交，两人来到了比较靠近门的位置，坐好。
林悦稍微向坐在里面的林语靠了靠，似乎是想要再靠近一点。
林语自然注意到了这个小动作，带着试探性的，想要进行更亲密接触的开端。
虽然说林语想方设法都会避开接触。
但是她每次被拥抱被触碰的的时候，却没法用力推开。
……
“姐姐，晚上要吃什么？”
“不用了，我不饿。”林语回答道。
“是吗？我知道了。”林悦点头。
“我有些累了，我回去就先睡了。”
“嗯，好。”
不久，两人就回到了家中。
推开门，林语将黑漆漆的空间以闪亮的灯光重新唤醒。
林语换上了拖鞋，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而林悦也效法着她所做的，跟在她身后。
不过林语似乎并没有觉察到她。
因为她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林语用钥匙一拧，推开了门。
林悦自然也跟了进去。
“姐姐。”
“啊啊啊！”林语吓得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大声尖叫着。
“姐姐，你怎么了？”林悦颇有些无奈地看着面前的人，嘛虽然她自己似乎也做得不是什么好事。
“你怎么突然窜出来了，吓我一跳。”
林悦摸了摸她的头。
“好好～姐姐，不要害怕。”
“就算你这样……摸小孩似的……”林语虽然觉得很羞涩，但是却没有推开林语抚摸她脑袋的手。
“姐姐，既然你今天很累了，休息一会，洗漱完就去睡觉吧。”林悦给了她一个拥抱，将脸埋在林语的颈后，眼神沉静。
“嗯……”
“今天也一起吧。”
“诶？”
……
“姐姐，还是不习惯和我一起洗吗？”
“嗯……我有点…”刚才，林语糊里糊涂地就被拉进去了，然后现在正被林悦上下其手。
“为什么？姐姐不喜欢我吗？”
“诶？不是，是……怎么说呢…我可以自己洗的…”
“嗯？两个人一起洗更快哦。”
“是这样，但是我觉得我们太亲密了，之前也是，作为姐们就算是再亲近也不至于……那样子？”林语认真地看着她，说到。
林悦的动作突然一顿，擦拭她身体的手停了下来。
“姐姐，你是这么认为的吗？”林悦的声音听不出明显的感情，似乎就像是正常说话的腔调。
但总觉得林悦，不是表面上看去那样。
“嗯，我们是姐妹，但是就是因为我们是姐妹。”林语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脸上露出有些无奈的笑容，“你对我的感情，似乎超越了亲情，我希望你能够好好地想想这些，不要因为冲动而犯下错误。”
是，林语说的其实都对，而且她真的一直在容忍自己，这种在此时相对特殊的性取向，要是别人的姐姐，估计早就想要让她去死或者滚远点了吧…
“我知道的姐姐，我会好好想的。”林悦低下头亲了亲她的背。
“咿！你根本没反省！”
林语转过身想要给她一拳，但是看到她沉默的眼神，手就放了下来。
……嘛，也许林悦，确实很纠结着吧。
洗完澡，林语换好了睡衣，林悦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顺便随手关上了门，用一种略显复杂的神情看着她。
“姐姐。”
“怎么了？”林语快步走到了她面前，有些好奇地抬头看着她。
“没什么，我想问问，我还可以和姐姐一起睡觉么？”林悦不带任何弯弯绕绕地，开门见山地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既然我都说过了，那我自然…”林语看着林悦的表情似乎越来越低落下去，心中一股莫名的不悦感滋生而出，让她闭上嘴不要说她想起来的后面那席话。
“自然是没有意见……嗯…”林语胡乱说了一句话，林悦的脸色又变得富有神采了起来。
“那，姐姐。”
林悦伸出手把她抱了起来。
“我们去睡觉罢！”
“诶…？你到底有没有反省啊！”
“哎呀姐姐，先睡觉。”林悦美滋滋地抱着林语，轻轻嗅着她身上清新的味道，让她觉得心神俱宁，幸福感也悄然而来。
妹妹……
看着林悦这副样子，林语脸上露出几分无奈的神色。
完全乱套的剧情在她眼里不断展开，自己则是无能为力地接下，随后被推向“从未有过”的结局。
…也许，这样子也挺好的。
……显然不是。
一个角色和主角在一起，没有什么一项之长，是很难做成合适的觉得的，更有可能成为主角的累赘。
她不喜欢那种作为舞台上被观赏的“主角们”，她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一粒毫不起眼的微尘。
很快，林语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呼吸也开始变得平缓，平整的胸口处，规律地一起一伏。
林悦看着林语的脸颊，脸上露出阴翳的神色。
“我们是‘姐妹’？……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