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默十日

作者:散的干净 更新时间:2023/1/17 16:58:38 字数:2916

终默十日

黑夜张牙舞爪的统治者这里的一切,他张开大嘴等待所有人自觉的跳入,漆黑的口水撒的到处都是,口水反射出晶莹的月光。

默仍是那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三更半夜中,他左臂仍旧横在腹部前方,直直的朝着前方行进。他的脚踩在丢及的落叶中发出有节律的沙沙声。他走过广场,闯过教学楼,走入树林之中。

而那身后的身影而仍旧静悄悄的潜伏着,竭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这片树林很是茂盛,连月光都撒不进多少,只有斑斑点点的细碎的光宽被人隋意的丢在地上,就像是废弃的玩具。破碎的月光照在默半死不活的面庞上,给他平添了几分阴森。

而那身后的人间道四周寂静无人,也渐渐大胆起来,缓缓的靠近着默。

默的脚步没有半分异常,仍然发出均匀而有节律的沙沙声,在寂静的黑夜中,那沙沙声是唯一的处刑曲。

“时间过去这么久,按道理来说事物都应该吃光了才对,而默却表现的丝毫不慌乱,他肯定有储藏的事物。这两天我一直观察他,今天应该就是他来到储藏点拿物资的时候。等他拿出物资的时候,我当头给他一棒……”身后的人影紧紧握住了手中的铁棍,心中不断盘算着。

同他预料的一样,默最终在一颗大树下停下了脚步,他缓缓发觉自己储存的物资,他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他缓缓在默的背后向默靠近,竭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响。

默没有回头,只是面朝着大树,默并非是他以为的拿物资,而是仔细的端详着一把小刀,他右手握着小刀,左手手指在刀锋下划过,感受着刀锋的锋利。刀锋划开默的皮肤,血红的血从伤口溢出,滴在地面的叶子上。

他屏住呼吸,站在默的背后,立刻抬起了铁棍,只是铁棍落下来的瞬间。

默猛然一个回头,右手的匕首瞬间插入了后方跟踪者的胸口,纷飞的血液顿时贱满了默一身。默的双目仍然没有半分情感,没有紧张,没有痛恨,跟踪者发出凄厉的惨叫,立刻抡起手中的铁棍。

默的左手突然紧紧握住了那把无形的黑伞,黑伞折叠收缩化作如同尖厉的长矛,瞬间刺穿了那人拿铁棍的手腕。

手和铁棍一起从高空中落下。默的右手没有片刻迟疑,他右手如同游鱼一般灵活的滑动,刀锋在那人的胸膛处游走,直直剖开那人的胸膛,一刀刺入心脏。

那人凄惨的惨叫充斥在整片树林,他仅有的意识迅速逝去,滑翔死亡的结局。他这才后悔起来,自己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小刀将还在跳动的心脏剖了出来,喷涌的血液将默染成了血人。那人的惨叫很快停止,他死了。

但默并没有结束,他将那人的尸体仍在地上。首先用刀那人心脏通了个稀巴烂。紧接着,他拿起小刀连续刺向尸体的面部,知道次的不成人形。默却仍然没有收手。

没有愤怒,没有痛恨,什么都没有,默的表情和日常没有任何区别,而他的行动也并不快速,就像是平时正常的扎花折纸一样的平淡。默站起身来,用脚一次又一次践踏着尸体,直到将那个陌生人裁成一滩肉泥。

默远远的望向远方,左手横在腹部前方,在此打开了那把漆黑的伞。

清吓的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立刻回过头来,她怎么也想不到默竟然是这么残暴的一个人,他竟然虐杀尸体。而更加令人胆战心惊的是,他虐杀起来没有半份感情,不是为了追求快感,他什么也不追究,就是单纯的虐杀,和平时砍瓜切菜一样没什么区别。

清甚至不怀疑如果哪一天自己阻碍了默,他会毫不犹豫的把她杀死,然后将她的尸体猜的稀巴烂。清不敢再去看,他立刻裹紧了一副,快速往回走去。

在路上,她一直在想:自己为什么要三更半夜跟着默?想知道默的秘密?也许是吧。但她心中却有着拎一个声音:

你不会是担心默的安危吧?紧接着她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他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我会担心他!

但即使如此,那句话还是一遍遍,一遍遍在她心中闪过,哪怕他找出一千个,一万个理由,它还是一遍遍闪过。

突然,清站住了脚步,他问了自己一个问题:自己对默到底是什么感情?原先她以为自己不会再有感情了,但默的出现却让她动摇了。她关注他,她想要了解他,她明明想远离他却越靠越近……

寒风吹的她打了一个冷颤,自己的无情与冰冷她自己最是清楚。想自己这样的神经病怎么可能有爱?爱,这个可笑而沉重的名词,难道不是早就被她扔到垃圾桶里了吗?

清不相信爱情,更不相信自己。她全身在寒夜中打颤,脑海中不断闪烁着默的神情。他面无表情的践踏着尸体,突然,她想到自己会死在默的手中。默挖出了她的心脏,在她眼前将心脏撕碎。

一定……很疼吧……清全身反而不再打颤,他再次迈步起来,连同内心那些微妙而奇怪的心情,飘散在空中,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麻麻的。

默此刻简直如同穿着一件血衣,他找来一把铁铲,将那摊肉泥埋起来,免得让人发现痕迹。有找来一些赶紧衣服换上,接着他走到揽月湖便,洗净刀上的血污,清洗染满血液的双手。

清理完成后,默却并没有会宿舍,他继续在森林中快走。自从终默开始的时候,心杨就失去了任何踪迹。突然,在森林深处,默的双眼与那黑暗中的一双如同野兽的双眼相撞。

心杨蹲在地上,双手捧着夜猫的血肉,大口大口吞食着,他看起来非常娴熟,三两下就啃下了整片肉,把替的干干净净的骨头扔在地上。心杨的面上,双手已经被血液染成暗红色。

默望着面前的心杨,心杨发现了默,但压根没搭理他,他怡然自得的啃完了夜猫的生肉,站起身朝着森林更深去离开了。

“太无趣了吗……心杨。默自言自语道。

……

傍晚天气天高云淡,空气略微有些寒冷,吹起了不大不小的风。明天独自一个人站立在空荡荡的空地上,他抬起头遥望着湛蓝的天空,一种辽阔而矛盾的心情突然在他心中沸腾:

那远方的天空啊,白云翻卷缠绕,傍晚夕阳灿红的霞光茹同火烧着半边的天空,那寥落的天空一直延伸到视野的尽头。天空是如此的庞大,而自己所生活的小小世界却又是如此狭小,他站立在这片天空之下,深刻体会到了自己的渺小。

明天遥望着天空,却踩在坚实的大地之上。天空是无比的自由,而自己的生活确实如此的狭隘与困毕。自己只能蜗居在这里,忍受着生活所有的麻木与窒息,或许能做的,就只有望着眼前的那片天空把。

过往的记忆都融化在眼前的天空中,天空如此自由,而自己却装满了枷锁。无数复杂而细碎的情感就像是水沸腾时无数升起的气泡一样升起,炸裂,混合在一起。泪水在明天的眼眶下打转,而自己为什么要哭,是软弱吗?明天不知道。或许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想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要去往哪里,自己为什么而活着——也许只是怕疼吧。

这么想来,自己到果真是个卑贱而又懦弱的胆小鬼,没有任何改变,一切都一样。自己又怎么配怨恨别人呢?最应该怨恨的,应该是自己吧。

泪水朦胧了眼前的世界,明天突然看到了那道陌生而熟悉的身影。

断就站在远方,站在夕阳之下。她的形象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她的肌肤苍白到了一种病态的层次,还纹上了白色的经脉。她的一双眼睛也变成白色,一头白色的长发直接垂到她的腰间。

她缓缓张开双臂,拥抱着夕阳的灿光,拥抱着这个世界。阵风吹过,断白色的长发披散开来,吹拂在半空中。她的声音空灵而又肃杀:

“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暮风中断小小的身影却发出了振聋发聩一般的声音,直直的砸入了明天的心中,更令人震惊的是,明天却并没有感到为何。

断白色的双眸似乎刺破了无尽的时光长河,她的身体虽然狭小,但她的气势却几乎与天地齐高。

风吹过,长发垂落腰间。断转过身来,面朝着明天。

在明天的感觉中,断已经脱离了人的范畴,她像是真神站立在明天面前。她望向明天,视线却又穿过明天,一直到了时空的尽头。

她只是说了两个字:

“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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