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5点，林墨和助理才结束了体检，从医院回到了人才市场。
推开会议室的门，里面只剩下了柯娅静，林墨身旁的助理李小瑜走上前，将一叠厚厚的报告放到了柯娅静的面前。
“柯姐，都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并没有遗传其他的白化病并发症，以前的病例也没问题，就是他的身体发育和同龄人比有些晚。”
林墨听见对自己的评价，不禁想起自己刚刚在医院里，像是一件商品，脱光后任由这个女人打量。
但他现在不就是等待被挑选的物品吗，都已经到了这里，他还想有什么尊严吗？
林墨的本就有些泛红的眼睛，变得有些湿润起来，强忍着眼泪，没有流出来。
已经没有了一开始伪装出的平静，低着头，害怕被她们看见自己软弱的样子。
柯娅静听完报告，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向旁边低着头一声不吭的林墨，注意到他的样子，但也没有多说，“林墨同学，你身体的检查结果合格，但是合同要修改一下，性别矫正手术的费用不止你说的50万。”
听到这句话的林墨开始担忧起来，眉头紧锁，生怕对方不满意，会压价或者提一些过分的要求。
现在毕竟也是文明社会，像林墨这样的人是可以选择要卖出的部分来换钱的。
时间，自由，身体都是可以交易的一部分。
柯娅静从身边的手提包里抽出修改过的合同递给林墨。
林墨开始仔细阅读起合约来。
对比之前的合同，对方明确他以后的工作，是要自己当偶……像？还是少女偶像？？？
她们确定没有搞错吗？他可是男生啊，看了一眼柯娅静，对方的神情并不像是开玩笑。
林墨手不自觉地握紧，当偶像就当偶像，比安排他去干一些又苦又脏的工作要好，不就是在台上唱跳去讨好宅男。
而且就他的样貌和羸弱的身体，买自己的人除了要色色之外也剩不下多少目的了。
用他自己的20年的自由换父亲痊愈和自己手术费，以及额外的50万家用补贴，已经是算是非常不错的条件。
在工作期间，他还有基础工资和演出抽成，但是，赎金要2000万，这太也高了，也就是说他要攒够2000万才能提前获得自由，否则就只能给她们打整整20年的工。
林墨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那个，赎金2000万可不可以……。”
还不等林墨说完，他的话就被打断。“不行”，柯娅静拿过来合同，指了指几处地方示意林墨在看看，
甲方将会对乙方提供一流资源和渠道，以及高质量的一对一的技能教学，但这些写得都太虚了，不能信的。
柯娅静又耐心地解释道，“这些在附录上有详细的解释的。”
又等了5分钟，柯娅静看面前的人迟迟没有确定，忍不住催了一下。
林墨看着眼前自己的卖身契，最后还是咬咬牙点头示意接受。
他还有其他可选的吗？这份条约至少……至少也要比那些要出卖身体的，将自己一辈子都卖出去真正的奴隶契约要好。
“小瑜，把公证人叫进来吧。”
“好的，柯姐”
一身笔挺黑色西装的男律师被请进来，看见坐在一旁的白发少女，女孩的容貌让他有些惊讶。
眼里的惋惜只是一闪而过，在这种地方工作久了，遇见过太多这样的事了。
他无法帮到林墨，仅能做的就是帮他检查合约是否有不公平的地方，以及祝愿他能有个好雇主吧。
在看过合同，并且一一询问林墨是知情上面的所有条款的，并确定是自愿的情况下。
才核验双方身份，开始签名。
林墨低着头，一声不吭地接过合同，纤细的手颤抖着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字完成后，林墨就被带进旁边的房间里，手腕上被重新换上了一个小巧的白色手环。
手环通体白色，像是常见的运动手环，这是最常见的款式，大部分人都能认出来。
表盘的旁边有一个按钮，需要用力才能按下去，是报警按钮。
这是他这种没有卖出身体的人最后保护自己的手段。
手环还自带定位和监控身体状况的功能，可以有效防止佩戴者逃跑，并保护佩戴者的人身安全。
并且手环只能到人才市场，由专业人员才能解开。当然，是不止有手环样式，还可以根据客人需要进行定制。
只不过现在是不会在浪费时间去给林墨在重新定制一个。
柯娅静从里面的办公室走了出来，现在的她已经可以随时查看林墨的身份信息并且进行操作。
在这个时代，纸质的个人档案基本已经不在正常生活中出现，基本已经电子化，并且法律对个人隐私的保护力度也不是以前可以比的，每个人的个人信息只能自己查看，操作，而未成年人的身份信息监护人是可以进行操作。
现在，林墨的监护人已经换成了面前的柯娅静，而且他自己是没有操作权限的。
“小墨，把你手机交给我”柯娅静用温柔的声音说道。
林墨并没有抗拒，乖乖地把手机交给对方，眼神带上些祈求，“那个，我现在可以给家人留一封信吗？”
柯娅静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不忍心拒绝，换上有些严肃的语气，“可以，但是你要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林墨弱弱地回答到，“我明白的”
向工作人员要了一只笔，害怕用太多时间，在让柯娅静等的不耐烦，他只用了5分钟，就把信交给了柯娅静。
柯娅静看了那短短的几行字，没什么问题，这才把信交给了旁边的工作人员，他们会交给林墨的家人。
众人出来的时候，已经傍晚7点多了，这个时候林墨已经不用再继续打着遮阳伞了。
红色的瞳孔中已然没有往日的神采，空洞的眼神只是呆呆看着面前的路，默默跟在众人身后。
他的身份手环，以及户口什么的都已经被转移到了雇主的名下，自己……已经被她们买下来了，感觉有些不真实，但右手上的手环，在不停地提醒着她，自己现在的身份。
林墨害怕手环露出来，用左手捂着右手的袖口。
柯娅静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家伙，叹了口气，也没有说什么，收手机也是必要的，只能往后尽量对小姑娘好一点吧。
她所在的公司也不是什么黑心公司，不过，该赚的钱还是要赚的，这个没有退让的余地。
小瑜和林墨中午都没有吃饭，现在应该已经饿了，先带他们去吃饭吧。
三人来到了附近的一家餐馆。
包厢内柯娅静看着面前小口小口吃着面的林墨，微笑着到“不用那么拘束，我们不是什么黑心公司，只要你好好干，不会亏待你的”
林墨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默默点了下头。
饭后，他被带到城市的另一角，偏郊区的一栋高楼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