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窗户,能观察到的视角实在有限,再加之整栋楼内,除了陈宁,在没有了别人,所以他决定先将观察点转移到楼顶的天台上。
又等待了几天,在已经确定楼上的患者不会在返回后,陈宁开始了行动的行动,来确保后续计划能够顺利进行。
黑夜,天空如被浓墨覆盖,将最后一点星光抹去,给人以沉重的压迫。陈宁从床上爬起,拿上放在枕边的手机,准备去一楼将外门关闭。如果在楼顶的那段时间里,有患者进入了楼道,那会给陈宁埋下巨大乃至致命的隐患。
手机发出阵阵微弱的灯光,接着这股光亮,陈宁缓缓的向下移动着。前方的阶梯被黑暗吞没,无法望见它的尽头。陈宁住在3楼,这段路程对陈宁来说并不长,但他走得并不顺利,内心中不知从何而起的慌乱与紧张,让他几次差点摔了下去。。。。终于,一楼到了。
陈宁将灯光关闭,拉过门把手,慢慢关上,在闭合途中,大门还在吱呀吱呀的作响。
“碰”在陈宁小心的处理下,关门声并不大。如果没有钥匙,从外界无法打开它。
“这下就能放心了。”陈宁缓了一口气,平静代替了慌乱。随后转身,朝着楼上走去。
今晚的任务完成了。
第二天,陈宁带上笔和本子,准备好食物,怀着激动的心情来到了楼顶。推开虚掩的铁门,阔别已久的广阔天空重新回到了他的视野,细碎的白云点缀在蓝天之上。看着这片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苍蓝,久违的轻松感重新占据了陈宁的身体。
“好了,开始观测吧。”陈宁此时的心情不错,天台也为他提供了更加宽广的视野。将准备的东西安置好后,陈宁站在围墙边,看着远处移动的几个身影,眯起眼睛,陷入思绪。
患者在饥饿的情况下会猎杀同伴,街道上的那群患者看起来并未有过多防备,都在自顾自的搜寻着自己的猎物。
“有问题。”陈宁皱起眉头,在他过去的观察中,患者时刻提防四周,除非发现正常人,否则他们不会群聚,往往都是单独行动。
“他们相隔的距离太近了。”才短短一两天的时间,患者的行为方式与陈宁的印象产生了差距,这样的变化让陈宁有些担心。
在对面的一间房屋,房门紧闭,客厅内的物件有序的摆放着,他们的主人生活得很有条理。一个粉色的大床摆放在卧室内,一个女人呈大字状躺在床上,另一个光头男人伏在了女人的身上,脑袋疯狂的摇晃着。他抬起头,脸上沾满了粘稠的血液,猩红的牙齿上下碰撞,嘴里是一块刚刚撕扯下来血肉,喉咙一动一动,将什么东西咽入腹中。将嘴里的处理完后,又大口的向身下咬去。
身下的女人以及死去了,灰白的小脸上全是惊恐,胸口已经模糊一片,白色的脂肪和被连带着红色的筋肉被那个男人一并吞入口中。女人的腹部已经空了,肠子暴露在体外,七零八落的散想了各个方向。
男人还在吞咽着,喉咙里‘咔咔’的异响声。这是一场毫不费力的猎杀。在满足之后,男人慢慢下床,黑色的外衣上没有任何痕迹。他用手将嘴边的鲜血擦去,血液凝固后的黏着感令男人有些反感。偶然间,他抬头向窗外望去,好像发现了什么,几分钟后,身体再次有了动作,他的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带上帽子,拿好自己的物品,开门离去,房内恢复了寂静,在卧室的床柜上,摆放着那个死去女人的照片,照片里只有她一个人。。。
陈宁在天台上度过了自己的一天,期间,他还发现了个头戴宽大鸭舌帽的黑衣患者,手中提着一个箱子,在四周活动。陈宁为此感到十分奇怪,那个男人好像在确认,或是寻找着什么,一直到持续到太阳落下,他才会消失。
“他好像在计划这什么。”那个黑衣男明显与其他患者不一样,患者们都以寻找猎物为目的,在A镇四处游荡。但那个男子的行为,却令陈宁无法解释。除了他之外,那群对同类降低了警惕的患者们,也值得陈宁去注意。晃了晃脑袋,现在他的精神有些疲倦。
“算了,只要门还关着,我就是安全的,至于那个奇怪的患者,看看明天还能不能遇到吧。”陈宁边说边收拾好物品,快步离开了。
大脑子在思考的同时,也可能会麻痹你。
之后的生活十分的单调,除了在天台观察以及打磨菜刀之外,陈宁几乎无事可做,除此之外,陈宁每天都能看见那个光头男,他会花上数小时间,围着陈宁所在的单元打转,或者是蹲坐在某个角落,位置总是正对着楼栋的入口。
这让陈宁感觉到了危险,在几次确认一楼大门是否关闭后,还将那把菜刀随身携带着。
“那个可疑的患者给了我极大的不安感。”
陈宁再次来到了天台,不出所料,他又看到了那个黑衣患者。还是那顶鸭舌帽,但是手里并没有提箱子。
黑衣患者不在是围着楼栋打转,而是踩过公园的草地,径直走向了木质长椅,面朝陈宁坐下。
“他在干什么?”陈宁用力握紧了手中的笔。只见黑衣男依靠在长椅的靠背上,脑袋稍稍上扬,脸与帽子构成了一定的角度,看不清他藏在帽檐下的眼睛。
“现在的患者也喜欢晒太阳吗?”那个帽子很有迷惑性,但陈宁能够肯定,以他的位置可以看到自己!
“真烦人。”
陈宁果断离开了天台,回到家中。他并没有去拨动卧室的窗帘,如过黑衣男子的目标真的是自己,那么在移动窗帘无疑是在暴露自己的位置,但是他又该如何破开最外面的防盗门呢?
黑衣患者眯着眼睛,看着陈宁从天台离开,白腻的舌头舔了舔嘴唇,他明白猎物被自己惊动,但是没有关系,他已经做好了进食的准备。
陈宁持着菜刀,打开了大门,向外面倒上了一些玻璃弹珠,弹珠掉落在楼道内,发出咚咚的碰撞声。陈宁一向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觉,既然外面的患者出现了异常,就不得不让他转变自己的策略。回到卧室,将菜刀放在床头柜边。
“如果可以,希望一切都是我的错觉。”陈宁嘴里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