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辰三人随白瑞祺来到对方的酒桌前,桌上的商贾宾客挂起一副笑脸端起酒杯与东方辰几人客套。
酒桌上为数不多的几位少年书生自然而然地略过东方辰、王二两个男人,双眼发直地望向东方晓雪,眼中冒出了狼见了肉般的绿光。
座中几位女子见状不满的偏过头,向东方晓雪投来淡淡的敌意,心里对这些臭男人大呸特呸。其她女子则无视粗鄙的王二,双眼微微火热地望向东方辰。
“姑娘,请坐请坐!”其中一人甚至立马起身拉开自己的椅子请东方晓雪入座。
小伙子很上道嘛……
还未等东方晓雪拒绝,东方辰侧身一闪横挡在东方晓雪面前,即使面前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保护好妹子依旧任重而道远啊。
东方辰已经开始考虑以后要不要让妹子戴好面纱再上街,嗯,当然是开玩笑的啦。
“本人东方辰,这位姑娘是舍妹东方晓雪,身边这汉子名叫王二”,东方辰笑眯眯的率先自报家门。
弱鸡们见有人挡住他们行注目礼,心中有些不悦,但听完人家的话态度立马转变。连忙报上自己的名字,时不时还瞟一眼东方辰身后的东方晓雪。
座中宾客表面不动声色,心中暗叹这对兄妹皮相真是极佳。
东方辰装模作样地向他们拱了拱手,随后跑堂的拉来几张椅子,东方辰先让东方晓雪入座,再把王二塞进东方晓雪左侧,自己则满意的点点头坐在东方晓雪右手边。
几个蠢蠢欲动的少年想与东方晓雪聊上几句,但东方辰、王二两人形成肉体隔离带,他们不免有些失望。
酒过三巡,一位宾客问道:“不知东方公子可有功名在身?”几位书生扭头注视着东方辰。
东方辰淡然回道:“鄙人不才,区区一个小小举人罢了。”
众人心中一动,忍不住将东方辰与白瑞祺比较起来。二人才华未曾比较不知孰高孰低,但东方辰这容貌谈吐已经赢白瑞祺太多了。
几位怀春少女眼眸中更是春水流转,看向东方辰的眼神更加热情。
白瑞祺见酒桌上的人视线略微在自己和东方辰之间转移,已然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嘴角一抽,心里酸溜溜的。
白瑞祺咳嗽一声将众人的视线重新拉回到自己身上,开口说道:“没想到东方兄也是举人,想必我们这酒桌之上能更精彩几分。”
东方辰这才想起来对方是邀他来文斗的,座中商贾顿时来了兴致,其他几个骚人更是像打了鸡血一般亢奋起来蓄势待发,这可是个向座中姑娘表现自己的机会。
当然,这和粗鄙的王二没有关系,他在座位上抱着酒坛一个劲儿地白嫖……
东方辰摸着下巴,问道:“敢问骚……咳,白兄,你们这是怎么个玩儿法啊?”
白瑞祺假装沉吟片刻,说道:“我们轮流出联出对,第一个人给出上联,其余人接出下联,随后第二个人给出上联,如此循环。对仗工整且意境较为符合方为过关,接不出上联或者给不出下联即为淘汰,自罚三杯可继续竞争。”
东方辰细细听着,心中有些失望。啊对对对,又是对对联啊,感觉没啥意思。东方辰前世学文时这玩意儿也没少玩过,不说传世之作,偶尔来几句佳对还是能够做到的。
白瑞祺见东方辰微微蹙眉沉默不语以为东方辰惧了,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戏谑道:“莫不是东方兄不擅此道?”
座中书生脸上浮现一抹嘲弄,女子们略微有些失望。虽说这对个联只是个小打小闹,但东方辰若是这般沉默她们心中可是要减分的了。
东方辰抬头看到他们这般作态,“呵”了一声说道:“对个小联罢了,信手拈来而已。”
白瑞祺只当他是在嘴硬,说道:“那本公子就先起个头吧,我的上联是 眉似春山羞冷月。”双眼不经意地瞟过东方晓雪。
静默几息时间,座中一位书生连忙叫道:“有了有了,我的下联是 腮若胭脂竞百花。”
其余人顿时也有些急了,不论质量高低先接上再说,互相竞速。
东方晓雪脆声接道:“我的下联是眼若秋水映云烟。”
东方晓雪接个对联自然也是小菜一碟,平日里喜爱广泛读书,从前东方辰也常常教导她些知识。若不是女子不得参加考试,东方晓雪也能高低整个秀才回来。
骚人们一听东方晓雪接出下联不管三七二十一连声赞道:“姑娘此联真是妙极……”其她女子切地一声扭过头。
小丫头片子就会卖弄,哼。
白瑞祺挑衅般地看向东方辰,说道:“东方兄,该你了。”
东方辰抬起头:“啊?抱歉,白兄你的上联是什么?”东方辰自然是听见了,但这并不妨碍他刺一下这个挑衅他的骚人。
白瑞祺额青筋一跳,咬牙说道:“想来是东方兄没有听清,那白某再说一遍,我的上联是眉似春山羞冷月。”
东方辰长长地“哦”了一声,觉得有些可惜,没有把这骚人气到失态,随即淡淡接道:“我的下联是鬓如霜雪醉流风。”
众人微微一愣细品,确实是有几分味道。白瑞祺心中更添几分不爽,随口说道:“还算不错。”
第二人沉吟几息开口道:“我的上联是相思落雨情萧瑟。”
白瑞祺抢接道:“我的下联是愁思随风意阑珊。”说罢又望向东方辰。
东方辰自然不会让他失望,也回道:“我的下联是离恨凝云心寂寥。”
……
醉月楼,三楼雅间。一位白须老人独自饮酒享用着几碟小菜,突然听见楼下传来一阵喧闹。忍不住眉头一皱,屈指敲敲桌子。
门外钻出一位侍从,对着老人点头哈腰:“大人,有什么吩咐?”
这老人正是张老头,张老头淡淡问道:“楼下是何人开宴啊?”
侍从忙回道:“回大人,是一桌商贾和文人在饮酒对联呢。其中有一位举人白公子白瑞祺,座中还有一位白衣俊朗公子和红衣娇俏姑娘……”
张老头执着筷子的手一顿,开口问道:“那白衣公子叫什么名字。”
侍从搜肠刮肚想了一会儿回道:“好像是姓东方……”
张老头拿起酒杯扶桌站起身子向门外走去,侍从见状赶忙将小桌上的酒菜移出,跟随着张老头。
张老头缓步走到东方辰一桌头上附近,倚着栏杆,饶有兴致地向下望去。侍从摆放好酒菜,悄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