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两位既然不愿意放下武器，那也行，就由我先来解释一下......”
慢慢地，木焛举高了他的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
乔离眼神与路无回交流了一下，后者立刻化为一道残影上前，再出现时，之前被他握在手里的寒光闪闪的短匕，此刻已经抵住了木焛的脖子。
木焛略有些狼狈地眯起眼睛，露出能看见八颗白牙的笑容。
“所以......现在能听我说话了吗？”
乔离点点头，但她仍然没有挪开对准了木焛的炮口。路无回也没有移开刀刃，甚至还推得更深入了些。
锋利的刃迅速划开木焛的皮肤，流出鲜红的血液。但木焛表情都没有变一下，似乎被划破脖颈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坐下！慢慢的！”路无回抵着木焛的脖子喊道，对方当即照做了。
直到被一对银光闪闪的镯子铐住，身上也被扫描过一遍后，路无回才松了一口气，顺手从储物空间里抽出一支绿光闪闪的气动注射器，从木焛的腿部注射。
注射完毕后，乔离也如释重负地移开了炮口，满意地看着木焛脖子以下的肢体逐渐变得僵硬，顺手收起路无回递给她的气动注射器。
“别紧张，这是高效肌肉麻醉剂，会让你全身无力，暂时失去行动能力。这是为了保证你不继续惹祸的必要保障措施，能理解吧？”路无回说道。
木焛尝试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如路无回所言，自己似乎暂时对脖子以下的肢体失去了感知，更别谈按自己的意志移动它们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木焛看向不远处已经重新在沙发上坐下的两人，开口说道：
“我是个器灵。这样你们满意了吧？”
“器灵？”接近一百分贝的女高音在路无回的耳边炸响，于是他赶紧使劲揉了揉似乎要被震聋了的耳朵，转头看向乔离。她的嘴已经张大到能塞进一枚鸡蛋。
很快，乔离便恢复了镇定。斟酌了一会词句后，她再度开口了：
“请问，您是哪件‘洞器’的器灵？”
可是，坐在对面的木焛却没有给出一个她预料中的回应。
“我只记得一个字......”
“哪个字？”乔离的声音带着努力被克制住的急切。
“”
无言的沉默。
“快说呀？”乔离的急切还是兜不住漏出了一些。
“嗯？我已经说了呀。”
“说过了？可我看你连嘴都没动过啊刚才。”乔离有些困惑。
“我真的说过了嘛！”显然木焛的困惑比她更多。
“那，你要不再说一遍？”
“可以。”
“”
突如其来的，没有任何预兆的，从木焛的左手小臂开始。又扩散到肩膀，左脸和眼球，木焛整个人突然开始无声地剧烈变化起来。
膨胀收缩，内外翻转，色彩互相晕染，光暗突然交替......除了它的边缘还没有开始向外逸散成气态，木焛的身体已经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了。
乔离和路无回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迅速变成各种颜色和形状，一时也是不知所措，然后便不约而同地用幻气强化了双眼，试图看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两人很快就眼泪直流。他们被强化了视力双眼的看到的画面简直和磕了过量致幻剂的瘾君子去看的电影一样，想理解根本就是自讨苦吃。
这一变形过程持续了数十秒后便停止了。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最后变化成的那个事物明显是人形。
在颜色稍微变化几秒后，木霖以没有被铐住的姿态出现了。甚至还还原了之前他坐着的姿势，也是闭着眼低着头。
半秒后，木霖猛然睁开了双眼，然后便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皮肤上也明显地有汗液渗出，很像是之前的早晨时他从噩梦中惊醒的样子。
喘了好一会后，木霖才怔怔地抬起头来，逐渐确认起周围幻境。
在他面前，是两位刚因为接受了过量图像信息大脑运转过热宕机了的老师。乔离还捏着之前从他手臂上捋下来的手环，一个不留神间甚至掉到了地上。
在老师们身后，是一堵刚刚修复完毕的墙壁。路无回之前被打上墙砸出的坑规模不小，即使是乔离所长级的办公室也用了不少的时间来自动修复。
最后，还是木霖先说话了。
“刚才，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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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刚才的事情尚未经过评估，无法确定会不会再次触发事件，所以在评估下来前要对我绝对保密？”
木霖花了些时间来理解乔离的说辞。刚知道自己不知为何突然引发了意外，甚至还打飞了之前连看清动作都做不到的路无回，他其实比那两人更震惊些。
“嗯。我和路无回会把情况详细告知校长。在没有他点头许可之前，我们不会向你透露更多了。”
乔离正毫无形象地揉搓自己的面部肌肉。今天讲了太多话，见识了太多未知的危险场面，害得她感觉自己皮肤皱纹都增多了不少。。
“你，只要明白一点就好——任何不在可控范围内的力量，都只能是危险的源头。”
木霖以点头回应。他看向路无回，站起来非常认真地鞠了个躬。
“对不起，路老师。”
路无回摆摆手，示意对方不用在意：“没事，只能怪我技不如人。”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您收下......”眼前跳出的是一条幻界币转账信息。总长四位的数字立刻抓住了路无回的眼球。
“咳......不要拿这种世俗之物来干扰我。我曾是军人，以后也是你的老师，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该掺杂这种铜臭。”
以极大毅力收回自己下意识伸出去点“确定”的罪恶手指，路无回轻咳两声说道。他才没看上去的那么傻，一顿饱和顿顿饱还是分得清的。
“老师教训的是，那我就不用这种俗气的东西了......”
木霖一边说着，一边在手环上操作了几下，调出一个网购应用，迅速买下一件商品。数秒后，一个银色罐子在他手中迅速形成。
“一罐三级‘节点’，就当是拜师.....”
话音未落，那个罐子已经从空气中消失。
乔离鄙夷地看向一旁正装作自己没有从木霖手里抢走罐子，努力用口哨声隐藏已化作残影手臂发出的风声的路无回，发出一声冷笑。
而路无回，在收起罐子之后，也努力摆出自己认为的，最灿烂的笑容面对木霖说道：“好孩子！我一看你就是成大事的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