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早晨,卡莲刚刚醒来,发现旁边有樱留给自己的两个饭团,她却不见了,留下了一个小字条:“我外出办点事,饭团已经为你准备好了,醒来饿的话就可以吃。”
“这家伙,作为巫女好像还挺忙的,在我们那边会写字的不多,她的来头……应该不小。”卡莲心想。
“她又要瞒着我去一个人战斗了吗?她的武器损坏了还要这样。”卡莲对她还是有点担心,顾不上床边的饭团,拿着武器焦急地冲出去了。
卡莲一路询问村民八重樱的去向,直到在墓地里看到八重樱一个人站在那里,手里没有拿武器,而是在墓前默念着什么。
“樱,你怎么在这里?”
“啊,是你来了,卡莲,你的伤恢复得不错。”
“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来看我的妹妹。”说着,八重樱的眼光又瞥向了一块碑。
“你的……妹妹?”
“是的,她……”八重樱叹了口气,不知道要怎么说下去。
“她为什么会这样?”
“我妹妹自小体弱多病,向来都是我在照顾她,直到有一天,为了村子,她被献祭了。”
“什么?”
“八重村有一个传统,只要献祭村里的孩童,就能获得神明的赐福,那个时候村里好多天没下雨了,所以……”
“怎么会有这样的神明,完完全全就是邪神!”卡莲头一次听说还有这件事,在欧洲都没有见到过,她感到非常愤怒。
“开始,我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的,直到我妹妹……我才知道这是有多么的荒谬。”
“樱……”卡莲此时的心情,只有对樱的同情和对村子的愤怒。
“但是,我只能亲眼看着妹妹,在我的眼前被我亲手所献祭……我,不是个好姐姐,我连妹妹都保护不了……”八重樱说着说着开始消沉起来,脑袋仿佛受到巨大的冲击,捂着头跪坐在了地上。
“樱,你说守护村子是你的使命,那也应该守护好这里的所有人。有我在,我会帮助你,那个所谓的神明,我们一起击溃它。”卡莲连忙抓住樱的双手,将她拉了起来。
“不行的,神明大人是不能违抗的,我真的对此什么都做不到,你别安慰我了。”八重樱很明白,身为这里的巫女,要时刻侍奉自己信奉的神明。
“樱,我和你同样都是神明的信徒,但我们所信的神明会保护我们吗!”卡莲不忍心看樱这样地继续消沉下去,厉声喝道:“樱,听我说!”
八重樱被卡莲吼得愣住了,卡莲见八重樱冷静下来了,才开口:“我和你说过我作为修女的经历,我现在穿的,也就是教会神学的修士,所以我非常理解你的处境。”
“……”八重樱哑口无言,卡莲继续说下去:“我为何要背叛自己的神明,来到了这里,是因为我们不能依靠我们所谓的神明,我们要依靠的是自己的力量!”卡莲在欧洲结交过很多朋友,一些还是文艺复兴运动的人员,她接受过其些许的洗礼,再加上在欧洲肆虐的黑死病,她很早就已经在质疑,这个时候,神明在哪里?
八重樱低下了头,带着些许哭腔,说:“卡莲,我……要该怎么做?”
八重樱知道的,这样歪理邪道的观念已经深入村民们的内心,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献出自己的孩子,想要改变他们是不太可能,不过有卡莲在身边,她反而安心了不少,卡莲擦掉八重樱掉下来的一滴眼泪:“我会和你一起,你不会感到孤单,你我答应过的,我们要靠自己的力量,同时也让这里的人们摆脱对那个邪神的依赖。”
“嗯。”八重樱点了点头。
“对了,下次的献祭是什么时候?你不能阻止那就由我来!”卡莲信誓旦旦地许诺。
“谢谢你了,我算了算,献祭的日子还有两天的时间,如果真的能拯救那些孩子,或许我就能成为她眼中最优秀的巫女了……”八重樱看向了妹妹的坟墓说道。
“樱……”
“对了,最近也没什么妖兽出现,可以好好休息会,我看你饭团好像还没吃,不吃早餐可不好,如果不够我再给你准备一些。”
“那要不,今天的午饭我来帮忙?”
“可以的。”
……
晚上,八重樱刚走出门,就看到了自己的妹妹凛被面具男一刀斩杀的一幕,血液染红了整条路,接着又是一段声音响起:“八重樱,想要为这些愚蠢的人类报仇吗?夺走了你心爱的东西,必须消失,然后,你就是我的东西了……”
“不要!”
“不要!”
八重樱突然坐了起来,看向了窗外的夜空,原来是自己做了噩梦。
“怎么了,樱?”
“我……没事……继续睡吧。”
“是做噩梦了吗?我看出来了,别总瞒着我,我是会生气的。”
“抱歉,让你看到我这样的一面了。”
“没关系,那要不,我和你挤着睡吧,有我在你的身边,应该就不会做噩梦了。”
“卡莲,这……”八重樱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和其他人一起挤着睡。
“樱,比起这些,我为你做的还远远不够。我还得谢谢你一直照顾着我,你救了我的命,还把我这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照顾得这么周到。你一直不排斥我这个外人,还处处为我着想,你是我认识的对我最好的人,和你在一起我也会倍感安心。所以,我和你在一起的话,你也不用害怕了,毕竟我可还是守护众人的骑士嘛。”
“卡莲,你这是……怎么了?”
“樱,我喜欢你。”
“啊?”樱突然被女生表白,心里有些惊恐,但也表现得比较平淡。
“樱,我听我一个朋友说和自己喜欢的人做这件事会促进感情对吧。”卡莲脱光了自己的上衣。
“诶?”樱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但卡莲早已经趴在了樱的身上。
“樱,这种感觉,我是初次体验,樱会的话,来教教我吧。”
“其实我也不太懂,既然是卡莲的话,那我会尽力的。”
……
第二天早晨,樱给卡莲做好了早餐,然后留了张纸就出门了。一小时后,卡莲睡了个懒觉睁开眼睛,仍然还想抱着枕头继续睡。
卡莲翻身的时候脸贴到了一张纸上,卡莲扯下来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恭喜你,恢复得很不错。我出门采一些药给再给你调养一下,不用来找我,即使有危险我还是能解决的。我热了壶水给你泡个澡,里面的加的药物对你的康复有好处,对皮肤也是有保养作用的,就在放你的旁边,饿了的话饭我已经做好了,衣服帮你洗了晾着,你好像也就那一件衣服等我回来我买一件给你。”
卡莲在八重樱的照料下,卡莲每天都能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她开开心心地吃完饭,然后坐进澡盆内。
“昨晚的体验没想到真的挺爽快的,今天的这个澡盆真舒服……”
卡莲开始喜欢上了这里,不是因为这里多好,只是因为八重樱对她非常好而已,她在这里享受的生活堪比老家。
不一会儿,卡莲神情突然低落起来。卡莲手上还有封印着崩坏意志的神之匣,如果不及时封印让它逃逸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她也很想和樱一起在这生活,但她还肩负着自己的使命,过几天伤好了以后就不得不与樱分别了。
“我回来了,卡莲。”
“樱,欢迎回来。”卡莲的思绪被八重樱的声音拉了回来。
“怎么样,泡得还舒服吗?”
“太舒服了!”卡莲躺在澡盆里感叹道。
“嗯……”樱露出欣慰的笑容。
卡莲也是个粗中有细的女性,她发现樱的衣服和脸上沾满了灰尘,卡莲急得站起身来,检查樱有没有哪里流血。
“怎么了,卡莲?你这样突然站起来,我门还没关呢。”
“没关系,有樱挡着的嘛,而且……樱你不是早就看过了嘛。”卡莲红得像个苹果,自己那时候对樱还真的是自己真心地对自己喜欢的人表白,自己对樱的喜欢她心里已经有些明白了,没忍住说出那句话,搞得自己不敢直视八重樱了,不过刚刚也没发现八重樱身上有什么受伤的地方:“话说,樱早上是去干嘛呢?”
说到这,八重樱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但还保持一脸镇静地说道:“我没事,卡莲,上次是我不太了解情况就随便带的刀,所以很抱歉让你顶着伤来救我。这次我是用供奉在八重神社的大巫女才能使用的灵刀,它的灵力可以轻松斩杀妖兽,对于这些怪兽也能造成伤害,现在是我使用,叫做樱吹雪。经历过一些类似的战斗,有了经验,它们现在不会伤到我了。”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你也是位实力强大的巫女呢,能够一个人斩杀崩坏兽。”
“职责所在罢了,先不说这些,试试我托村里的裁缝给你缝的衣服?”
“先放一边吧,我还想泡一会。”卡莲又坐了下去。
樱关上门,然后将衣服放在床边,卡莲想要和樱一起泡,但樱以平常是到河边去洗拒绝了。
樱一直照顾自己,过得最舒服的也是自己,卡莲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卡莲说:“樱,你身上脏兮兮的不太好吧,为了照顾我你那么辛苦,应该也让自己也休息一下嘛,你还有澡盆的吧。”
“我家,确实是有两个……”
“太好了,我不太好出去,樱你也为自己热一盆吧。”
“这个嘛……”
“这样的待遇不应该只有我享受才对,樱不好意思一起的话,也犒劳一下自己吧。”
“既然是卡莲提起的话,那好吧……”樱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樱和卡莲这一天玩得挺开心,到了晚上,感官灵敏的八重樱感知到了不速之客的存在,卡莲最先呼呼大睡了,八重樱本来想要睡下了。在察觉到异样后,为了不吵醒卡莲,拿起了樱吹雪悄悄走出去了。
八重樱顺着路找到了八重村门口的桥那里,发现一位黑发的女性武士走了过来,八重樱看到她手上的刀,散发着诡异的光芒,立刻走上前去拦住了她:“你身上散发着不详的气息,你是妖兽变作的人吗?”
“哦?看打扮,是巫女啊。在下只是一介浪客,巫女阁下,请问这是何意。”
“在下只是想问你,你来这里是有何意?”
“与你无关,我们也只是来这里暂时歇息而已。”
“抱歉,我不能轻易就这么相信你,我再问问你,你是从哪里来?”
“在下北辰芽衣,来自町幕府,本是公家之女,但势力早已衰退,叛军趁机入侵,如今北辰一族只剩我一人。”
“嗯……”
“你就是八重樱阁下,是吗?”
“你认识我?”
“信浓八重村的大巫女,你的剑技在极东武界还是有些名气,可惜啊,却没有参与进战争里,不然你说不定可以用自己的实力来壮大自己的势力。”
“北辰殿下,我不希望我们八重村被卷入战争,也不希望任何人来破坏八重村的宁静。”
“武艺高超却又避免纷争,真是有趣。那我们过几招,我有点想领教一下你的剑技了,巫女阁下。”北辰芽衣拔出了剑。
“北辰殿下,在下不仅是巫女,也是武人。我们同样作为武人,交流的方式,自然也就是过招了。”八重樱同样拔出了剑。
“北辰一刀流,妖刀.竹间丸,北辰芽衣。”
“灵刀.樱吹雪,八重樱。”
“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
“还没什么流派的招式,也不过如此。”北辰芽衣自信地冲了上来,但每一刀都被八重樱格挡了下来:“那可不一定。”
北辰芽衣抓住机会,突刺过去,被八重樱一刀弹开,北辰芽衣快速退后,免受八重樱的反击。
“北辰一刀流.斩!”北辰芽衣收刀,然后在一瞬间拔出,八重樱立刻向上跳起,脚下的草被一下子切成了上下两截。
“凛月.流!”八重樱也毫不示弱,一道剑气朝着北辰芽衣冲出,北辰芽衣再次挥刀抵挡了下来。
八重樱落地的瞬间,北辰芽衣再次收刀:“北辰一刀流.居!”
八重樱也有着一些战斗经验,侧闪了北辰芽衣的攻击。
北辰芽衣再次向后斩出一道黑红色的剑气,八重樱在北辰芽衣这一刀上,感受到了邪恶与恐惧,但没有惧怕,握紧了樱吹雪,一刀将那剑气给打散了。
“北辰殿下,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崩坏的气息?”八重樱和北辰站在两旁对峙着。
“原来还真叫崩坏啊,难道阁下也是对抗崩坏的战士?”
“并不是,在下只是巫女罢了,灵刀和妖刀自来相互克制,我刀上的灵力能驱散你的妖力,但你刀上的强大妖力是能够吞噬掉我的灵力的。”
“在下不明白,崩坏和妖力灵力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是没关系,但是……说来话长,你暂时先和我去我家里吧,在那里,我们慢慢细说。”
“好吧。”北辰收起了刀:“这样的比试,虽然不够尽兴,但在下也够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