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璀璨，银河斑斓，柔和的月光轻轻划破深邃的夜空。
但在伦敦，日不落帝国的首都却不可见到。
浓浓的烟雾笼罩着天空和大地，遮蔽着阳光与月光。
哪怕是夏至日也不一定会是明亮的。
这样的环境很适合吸血鬼的生存，如果伦敦最后的吸血鬼在几分钟前没有死去的话。
“我说那个鲍曼就是不厚道，他靠我们的数据成功，却还独享名声，对吧博士。”
几个青年人从研究室里走了出来，像以往的每次一样，摘手套、脱外衣、清洁消毒。
“我不在意是叫鲍曼理疗，还是鲍曼-海德里斯理疗。”
海德里斯博士说着，仔细清洗着双手，这是他尊敬的学长教导的。
“不过，都说吸血鬼是最长寿的物种，但也就那样，除了几个特殊的能达到器官层次，跟精灵、巨龙没区别，都只局限在系统上，我感觉罗马尼亚没必要去了。”
“嗯，博士说的对，希望南极科考队能不能找到点独特的东西给我们切切做研究。”
“昨天那个破膛手又行动了，呵，学院里还有人说是我们干的，我们会缺那点样品吗？”
“说起来，我还挺怀念几年解剖.活.体.的手感。”
“哈，你好邪恶啊，要是你想就去申请，他们肯定会同意的，伦敦东区那么多贫民少几个也没问题。”
“怎么能说邪恶呢？我们只是为了人类的未来！”
海德里斯博士没有理会，他洗完了手，拿起一旁医布，精致地擦净着，听着助手们的闲聊。
“你们觉得这个世界上会有恢复级别达到细胞层次的生物吗？”
“草履虫不就是吗？”
“不，我是说多细胞生物。”
“会有的，” 海德里斯博士说道，他放下布料，理了理衣服。“而且我要亲自给这个生物做切片。”
“先生们，你们要吃些什么吗？”
博士打开了门，窗外还是黑夜一片，但时钟告诉他天快亮了。
。。。。。。
大概六点快七点的样子，那个女警来了。
她拿着卷宗，领着艾维进了一个小房间。
当艾维刚刚解开女仆服第一个扣子时，女警米莱就填好了结果。
快，真快……
好敷衍啊……
“都什么时代了还要全身检查，也就班卓格那几个老顽固喜欢，用魔法多方便，查不了的多半也惹不起。”
那个女警是这么说的。
……合着我白待了一夜，不过，也不算吃亏。
“哎，你也别走了，至少等个半个多小时。”
女警说着，从一旁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拉来个椅子坐了上去。
“你要看看书吗？这是最近很流行的。”
说着，那个女警摇了摇右手上的书，用十分高傲的口吻问道：
“认识字吗？”
“认识，《简爱》。”
艾维轻点着头，说道。
“呵，要看看吗。”
“不了，我就在这儿等着。”
“行，但别给我惹麻烦，别害我丢工作了，小**。”
……什么态度啊，不该girl help girl 吗？
好歹我生理上也是女性，这样内斗歧视好吗……
虽心有不满，但艾维还是正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双腿微微前后摆动，脑海里回想着昨夜警官的话。
他是个善良的，应该也是诚信的人……那我未来的生活应该有着落了。
那太好了。
就像是看着时钟，等着放假的学生，艾维在脑海幻想着以后的生活。
做保洁能有多累啊，大妈都能做，我也可以，不就是少走四十年弯路。
大概等到女警看累了，严密细致的搜身才结束了。
。。。。。。
班卓格警官也没有食言，他去行政部协商，让艾维等会儿。
但艾维却利用这段空闲跑了出去。
她要去拿个东西。
外面的阳光很好，空气清新，微风不冷。
艾维略带欢快地行走在街上。
道路和巴黎的一样泥泞，建筑不及巴黎的美丽，在喧闹中又能给人淡淡的宁静。
。。。。。。
最终到了。
艾维来到了莫拉大叔的杂货铺，店铺早已开门，莫拉大叔也像以往那样坐在那边。
但他，比以前老了。
鬓角的头发几乎全白，脸庞变得更加沧桑。
他失神地坐在那里，低着头，眼睛空洞洞地望着柜台。
只有当客人来时，他才会机械地回应着。
“莫拉大叔……”
艾维走了过去，轻声向他喊着。
“哦，艾维是你啊。”
莫拉大叔回应道，他的眼睛似乎闪了下光。
“怎么了，今天要来买什么？”
“我是来取回我的东西……那个小盒子。”
“哦，没问题，我现在就给你去拿。”
说着，他站了起来，打开一旁收银柜的门，从中拿出一个盒子。
“给，放心吧，不会有损坏的。”
莫拉这样说着，坐回原位。
“谢谢……”
艾维看着这个善良和蔼的大叔，想到之前玛莉亚大妈的话。
她猜测着，构思着语言，想要说声高情商的安慰。
但莫拉大叔先开口了。
“我女儿死了，跟一个流氓嗑*，因气管呛入呕吐物窒息而死。”
一个又一个沉重的词汇从他口中说出，麻木而毫无感情。
“……请节哀。”
艾维说着，给信教的莫拉大叔画了十字。
“您女儿和您一样是个善良的人，愿耶和华带她去天堂。”
“不，”莫拉大叔摇了摇头，“她沾染了*品，她就该下地狱，耶和华，让我至亲的女儿在地狱之火里洗礼吧。”
“……”
“艾维，愿主保佑你，别碰那些烟、草，别碰那些魔法药丸，别误入歧途，也别堕入邪道，尽管荆棘缠身、前路也是光明……如若主愿意，我愿用我肮脏的灵魂祝佑这个女孩不被毒物缠身。”
“……”
很抱歉。
已经晚了……
就像昨夜同班卓格警官那样，知情的艾维不知如何作答。
沉默，或是此时最好的。
……可能还不晚，可能吧。
。。。。。。
艾维拿着盒子躲进了一个偏僻巷子里。
在阳光照不进的巷子里。
她打开这个盒子，一支天使泪、十几个魔力药丸、还有十几英镑。
艾维只先拿走了钱，然后，看着盒子里那两样东西。
拿着盒子的右手在疯狂颤抖，心脏也越跳越快。
“咚！咚！咚！”
远处传来了教堂沉闷的钟声。
一声又一声敲在了艾维的心头上。
该死，该死，该死……
去你妈**！
***！
艾维狠下心来，将它们倒到地上。
然后【COLLAPSE】，她念动咒语，将这些她费尽精力搓出来的东西瓦解回原态。
望着它们化作光粒散去，艾维抱头蹲下，大口喘着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正确的，这是正确的，这是正确的。
以后也不会再有那些东西了。
不会再有了！！
真的吗？
……真的吗，我这样的人，真能做到吗？
……
或许，这个浑浑噩噩的梦该醒了。
愿上.帝保佑……如果真有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