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所谓正义

作者:桦烨123456 更新时间:2023/2/4 20:20:19 字数:2289

布尔在拉马医生这儿休息一会儿后便匆匆离开了。

‘我下次要不要雇个女仆?’

拉马医生这样想着,打着哈气,把桌上的水杯、瓶子收了起来,又拿来扫帚把地上的尘土扫了。

他看了一眼桌子上木盘,‘算了,跟晚饭一块洗了’。

把外套放在衣帽架上,拉马医生便躺倒沙发上,将帽子盖在脸上,继续小息一会儿。

昨晚的事情太劳人心情。

卡娜夫人的宴会在亚里桑卡被王立国教骑士团带走后,草草结束。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看骑士团的口吻,这件事与传闻中的那些黄袍邪教有关。’

‘哎,不想这些了,想点其他的。’

拉马脑海里出现了刚刚那个青年的身影,记忆仿佛回到了三年多前的皇家医学院的大铁门前。

理想,高傲,渴望证明自己。

当年的他也像在这位青年,负气出走。

从伦敦到伯明翰、到曼切斯特、到爱丁堡,再到安娜克里昂……

。。。。。。

“明天妇女联合会、宪章派会在安娜街、索拉利街和贝莱街进行游行,我们也要参加!去支援他们!”

“长期以来,妇女、贫民、异族人都在缺席大不列颠的政治,但今时不同往日,我们也要有能发声的地方!”

“可能兄弟会说,有没有选举权跟我工作生活有什么关系?”

“我想说,如果没有政治权利,我们现在的、想要的别人一句话间就会收走!像欧文先生那样,把希望寄托与别人的仁慈、寄托于知识的传递是一种幼稚的行为!”

“此外,我们也不能只寄希望于和平,他们不被鞭打是不会松手的!”

“我们不应该害怕失败!汉诺威家族也不一开始就是国王的!”

“为了工人的未来!”

拉姆斯在酒馆举杯大喊着。

回应他的,也是雀跃的欢呼和举杯。

布尔坐在酒馆的一角偷偷听着。

他不喝酒,但还是点了一杯劣质的果酒放在面前。

拉姆斯在进行着他的宣言,越到后面言辞越激烈,以至意图搞一场暴动。

布尔想到前几天,在报纸上看到的西里西亚纺织工人暴动。

‘这样的暴动只会带来流血和毁灭。’

“我们要选举权!要安全的工作环境!要八小时工作制!要星期休息!要更多工资!要消灭城乡差别、消灭家庭、消灭现有的国.家.制.度,把国家变成纯粹的生产管理机构!”

。。。。。。

“咚!咚!咚!”

教堂的钟声又一次响起,艾维没有在厨房帮忙,而是偷偷来到了花园的神像旁。

她双臂轻轻扒扶着神圣石像的大理石底座。

‘她那个感觉又来了。’

‘明明昨天从立下誓约……’

‘我真是……’

艾维感到脸上开始犯热,心脏蹦得越来越快。

她稍稍仰头,看到明亮的月光照着眼前这个天使石像。

天使举着长剑,以一幅斩恶魔的姿态肃立着。

月光下,天使雕像的影子与艾维的影子相交叉。

而长剑,就在砍在艾维的脖子上。

“哈,小妹妹是来*瘾了吗?”

一声从背后传来。

艾维扭头望去,来着是一个消瘦的修女。

她给人的感觉并不像珂塞那么神圣,又不想其他大妈级修女那么柔和。

她看起仿佛是一具枯骨,亦或是鬼魅。

修女嘴上叼着一直烟卷,慢慢走来。

她来到艾维面前,右手夹下烟卷,以居高临下的态度望着艾维。

“一直忍着不好,要来点吗?”

“……不了。”

艾维摇了摇头,她看出修女手上的烟卷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烟。

“担心那些神罚吗?!哈哈哈!”

修女吐着烟雾,笑着,大放厥词着:“没有神明,那些圣光都是些小把戏,如果你看得懂拉丁语或希腊语,我能给你点资料,哈哈,上帝、天堂都不存在,但地狱在这里。”

修女说着,用干瘪如柴的左手拍了拍艾维红润的脸庞,“我可不是恶魔。”

她又从口袋里掏出几个相似的烟卷,“圣光是解决不了灵魂上的伤痕的,如果你需要,你可以来卷宗馆找我……只要报酬足够。”

看着艾维摇着头,她笑了一声。

“像你这样的,如果一直在这儿,会体会到的,不过,那个珂塞会在你前面。”

说罢,这个修女又有些疯癫地走开了。

‘她那话……难道说的是……’

‘果然……腐朽邪恶的教堂永远是ACG作品里的常客。’

“嘿,艾维,跑这儿干什么……哎,你脸怎么这么红。”

“没事,就是有点热。”

“那回头我让他们温度调地点。”

“不用了,走吧珂塞。”

艾维拉着珂塞的手,忍着那股欲望,往食堂那里走去。

走着走着,她回头望望了。

那个修女已经消失在黑夜里,唯有神圣的天使雕像伫立在月光下。

。。。。。。

乌云忽然散去,一丝月光划过漆黑的夜空,穿过长窗照了下来。

‘他好似被月光祝福。’

‘但这世上不存在神灵,魔素不过是和原子分子一般不可见的物质。’

布尔透过刚刚打开的门缝,望着躺在床上的拉姆斯。

布尔跟踪了他大半天,最后还是在他家里找到了机会。

他继续像一只谨慎胆小的猫,用指尖轻轻地、缓缓地推门。

门缝继续变大,但快要能让布尔通过时,一阵嘶哑传出。

这是门臼间的摩擦声。

布尔被这声下了一跳。

对他来说,这门臼不合时宜的一声,就像是莱茵河旁羽·项骑士听到大军压境的号角。

门臼在此刻似乎是有了鲜活的生命和强大的活力,如忠犬一般,意图叫醒沉睡中的人们。

‘别紧张,别紧张,我是以上帝之名,行正义之事。’

布尔停止推门,有些慌乱地站在那里。

尽管在心里不断重复、提醒着自己,但他还是胆怯。

他担心刚刚那门臼声已经惊扰了拉姆斯,他就要起来了。

然后是大喊入侵者,引起得楼下那正打瞌睡的大妈也跟着大叫,邻居估计也会来搭把手。

哪怕布尔做的是公平正义之事,也会被惊动的人群拖到地上打一顿。

他没有以一敌十的底气。

如果不是怕留下自己的魔力痕迹,布尔挺想要画个隔音阵。

他就这样,如一尊石人,在原地发呆,一动也不动,除了心脏在疯狂跳动。

说到底,他还只是个孩子,无论心里还是生理上。

大概在构思好逃跑路线的几分钟后,在没有任何动静声响后,布尔继续打开了房门。

他冒险地探进半个身子,然后另一半也进来了。

房间沉寂无声,拉姆斯正悠然地躺在木床上。

一件棕色补丁麻布衫盖着他的胳膊,直到手腕,他头靠着团起的外衣上,一只手垂在床外。

布尔继续靠近。

‘差不多了。’

他撕开了查理克给的通用五平方英尺隔音卷轴,捡起拉姆斯掉在地上的衣服盖着他头上。

接着,颤动着双手,执行着他雇主委托的正义之事——教训这个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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