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
奥斯都主教突然从洗礼室里冲出来。
他一丝不挂、身上遍布着黑斑烂肉，他这个样子吓到了正在祈祷的修女们。
“快！快启动大圣疗阵！”
奥斯都主教大叫着，在教堂里奔跑着。
“快！快启动大圣疗阵！”
他又喊了一声，跑到了法阵的中央圆环，双手撑着地上，半卧着身子。
“快！快启动大圣疗阵！”
他撕心裂肺的喊叫震住了一旁的修女神父。
但，很快他们都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去启动法阵。
在大神父慌乱地打开管风琴，按下法阵启动的第一个音符时，有两个修女赶到主教旁，为他释放圣光治疗。
“没用的！别！啊啊啊！！！！”
然后，修女们就看到圣光环绕下的主教声嘶力竭着，身上的黑斑逐渐增多、增大，直至溃烂。
修女还被眼前这幕震惊时，教堂的大门被冲开。
一群黑衣人闯了进来。
看他们衣服上的纹路，是伦敦大主教区的裁决神父。
仅仅片刻，这个教堂就被他们控制住了，所有人都被光圈锁定住，不敢轻举妄动。
紧接着，身着镶红绸缎的裁决大主教尤特气定神闲地大步走来。
他来到奥斯都身旁，念动着咒语，右手放在奥斯都的额头上，然后，伴随一道暗淡的圣光。
“啊啊啊啊啊啊~~~！！！！”
奥斯都在一阵尖叫吓倒下。
“所有人注意！他引爆了魔力！”
尤特的话音刚落，一声轰响盖过了他的余音。
洗礼室那儿被一个火球吞没，连带着巨大的充气波将教堂的两根柱子摧毁，将天花板上的吊灯都刮了下来。
强风吹动着尤特的衣摆，但他依旧肃然站立，迎着这股强气流。
“……疏忽了。”
他喃喃自语着。
等风波过后，他立刻给手下人下命令：
“所有人提高高度警戒，任何可疑物格杀勿论！一队、二队跟我来。”
他喊着，掏出手炮缓缓抄塌方的洗礼室靠近。
。。。。。。
艾维背着珂塞，狼狈地从教堂东南角一处塌陷爬了出来。
除了灰头垢面，衣不掩体外，她和珂塞都还活着。
或许，真是那个幸运构建的功劳，那狭小悠长的密道在爆炸下保护她们。
也可能是艾维用身子挡住那火焰的缘故。
‘就像金刚狼那样，呵呵。’
艾维苦笑着，轻拂了拂后背。
很疼。
身体上的伤应该很快就会恢复了，到是身上这件袍子基本毁了大半。
‘为什么主教的袍子不把防火防爆点上。’
由于爆炸，教堂洗礼室、中央祭台那块几乎乱成一团，没人会注意到这处偏僻的角落。
艾维看着远处显眼的人群，估摸着那个就是大英的铁拳。
她想喊人过来，但几乎没有力气。
她很累，很难受。
她依靠着砖石的碎片，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的珂塞。
她只是还昏迷着，不过她现在安全了。
艾维从未想过她能做成一件事。
无论是现在的过去，还是以前的过去，她总是把事情搞砸，总是棋差一步。
‘天快黑了吧，马上晚餐是什么？’
‘我还想要那些面包……’
‘……他们应该不欢迎我把。’
艾维想到之前当众说的那些话，那些修女神父愤怒的表情还犹在眼前。
‘会不会把我送上火刑架吧……’
‘……应该不会吧，这都二十二世纪了，该文明点了。’
艾维还在那儿想着，突然她听到一声从背后传来。
她刚想扭头看去时，“啪”的一声，脸颊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
“耶和华啊，你这个荡.妇怎么还敢过来！”
说话的是一个艾维不认识的修女大妈。
她神气气愤，从表情和言语上不难看出，当时她也在场。
“我是在救她……”
艾维说着，疲倦地指了指塌陷的洞口。
“主赞扬你的救人，但不会宽恕你的那些行径。”
‘那些都是假的。’
艾维没说，她估摸那些话不管真假，说出来就是渎神，所有她沉默了。
“这里不欢迎你，请离开。”
艾维看着修女大妈，将珂塞的头轻轻挪开，放到一旁地上。
等待片刻后，艾维缓缓站立起身。
看着地上的珂塞，艾维说道：
“你应该立刻抱着她，她醒后告诉她……算了，随你们吧。”
说罢，艾维理了理身上的破袍子，摇摇晃晃地从碎裂的墙壁走出去。
她本来还想要要一件衣服，但或许在那个修女大妈看来，我这种贱.货就该如此衣不遮体，被人辱骂。
外面已是昏黄，一股比过去更强更冷的风不断袭来。
艾维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教堂的高塔，在整点沉闷的钟声下离开了这个地方。
“咚！咚！咚！”
平凡而美好，劳累而闲适，没有被魔法药剂纠缠，这些是艾维对这里的记忆.
现在她离开了，比当初被开除时害惨，她现在连件完整的衣服都没有。
‘就多了那家伙送的手链……。’
……
……
‘哦，对，那个小发卡还一直在头上。’
‘呵呵，那个能值多少钱。’
今天是12月24日，平安夜。
。。。。。。
“今天平安夜，查理克那个家伙难得提前放，要不来喝杯。”
六点下班时，雷德克斯拍着布尔的背问道。
“我不喝酒。”
“没事，来聚聚，带你认识更多工人朋友。”
“……”布尔沉默着，“来吧。”
这几天的工厂生活让布尔体会到很多，也认识到很多，何为正义，他不完全明白，但比过去更深刻。
他现在有些明白什维克对那个小男孩说的话的意思了。
。。。。。。
“干杯！”
“干杯！”
街边的破酒馆里挤满了欢悦的工人。
外面已经暴雪降临，呼呼的狂风拍打着旧木门。
但溢进的凉风吹不灭人民心头上的快乐。
他们载歌载舞，用水壶作圆号、用锅碗瓢盆做鼓，演奏着淳朴的音乐。
这音乐与豪华剧院里的不同，虽不典雅，但朴质得深入人心。
布尔喝着果汁，听着歌声，又看了一眼时钟。
‘马上就要十二点了，圣诞节了。’
这个圣诞，他很快乐，不像家里那样死板，不像流浪时那样孤独。
‘要是那个女孩能来陪我，该多好啊。’
想着想着，布尔眼前浮现出那个叫艾维的女孩。
‘她在教堂里应该也很快乐吧，那里的气氛也很独特吧。’
‘哪天再去找她吧。’
想着，布尔又喝了一口果汁。
看着分针一点一点地迈向十二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