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尔,来说些什么吗?一个人躲在角落喝酒怪可怜的啊。”
雷德克斯把布尔拉到了人群之中。
望着环绕自己的那些壮汉,一时语塞,不敢说话。
“嘿嘿,”布尔凑到雷德克斯的耳边,轻声跟他说道:“我要说了他们该不会要杀了我吧。”
布尔说着,记忆仿佛回到了那个监狱牢房里,眼前浮现着那个愤怒男人的脸庞。
“哈,虽然你说那事啊……过去都过去了,”雷德克斯笑着,但他眼神里的忧伤还是不自觉的,“你不也说你‘殒没过去之俗体,重铸今时之血肉’吗……”
“嘘~~~,好了好,别说那个了,当时上头了……”
“行行,我知道了。”
雷德克斯笑着,用力拍了拍手,喊道:
“各位晚上好!今天介绍一个新同伴,他虽然是个上校的儿子、地主的孙子,但他像拉姆斯先生和弗里德里西先生一样,加入我们,同我们一起奋斗!”
说着,他把布尔拉到前面。
“他,布尔·什维克!大家一起欢迎!”
布尔此刻很不好意思,以前跟那些冒险者、跟警察搭话时的脸皮此刻,在热情工人的注视下,都荡然无存了。
他紧张得直哆嗦,在咽了几次口水后,放弃一大堆绝对会社死的中二话语后,他说道:
“嗯嗯嗯~~~~~~~~~这个……”
发出几声后,他的大脑就宕机了。
“别紧张。”
雷德克斯轻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着。
“咳咳……”
布尔轻咳几声后,再次开口:
“我是布尔·什维克……”
。。。。。。
雪,开始下雪了。
这场预报好几天的大暴雪终于是降临在了安纳克里昂了。
狂风卷席着雪花,肆意张扬着。
修女打开了门,让穿过风雪的男人走了进来。
“拉马医生,要不要一杯热茶……”
“不了。”
拉马医生立马回绝道,他脱下粘满雪花的大衣,随手丢在教会疗养院的大理石地面上。
“先别管这些,快带我去看病人。”
“哦……好好,这边,拉马医生请往这边。”
说着,二人便在过道里奔跑起来,杂乱的脚步声在这寂寥的疗养院里显得异常响亮。
因为今天是平安夜,明天就是圣诞节,修道院里除了走不了的病人、修女以及留守在岗的实习护士,几乎没有多少人。
“圣光治疗没效果是吧?”
“是的,拉马医生,我们还用了符水。”
“就通讯里说的那些病状吗?”
“打完之后,她吐了两次血后就昏倒了过去。”
“吐血……做好清理了吗?”
“嗯,这边。”
修女打开了四号房间的大门,拉马医生快步走了过去。
那是一个女孩,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状态十分不好。
“什么情况。”
“不知道,就一个多小时前就突然发烧了……我什么都不清楚,我只新来的,我从学习了……”
坐在一旁的护士急忙站起,慌慌张张地说道。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会贴检测贴纸吗?”
“啊?会……会的。”
“那快点!贴纸就在我包里。”
拉马医生说着,将左手上的包扔给了她。
“修女小姐,请你帮忙,把这个孩子的衣服脱了。”
“好。”
“拿了吗。”
“拿了。”
“包给我。”
说着,他从护士手上那会了包,取出里面装着的检测器。
展开、装配、压魔法石、充能、启动、调和,一系列动作井然有序而又迅速。
拉马医生深知,他这是在与时间赛跑。
“妈妈……妈妈……”
病床上的小女孩早已昏了过去,但她那樱桃小嘴还在无意识地嘀咕妈妈。
看她的表情,她大概也许在做一个不好的梦吧。
“医生……贴好了……”
“哦,你去把包里的器具消毒,准备手术。”
“啊,手术,这么严重……”
“别废话!快去!”
“好好……”
拉马医生一边吼住,一边仔细研究着魔法测析的结果,脑子快速演算着医救这个可怜孩子的方案。
“热榈灼烧病,必须手术,修女小姐赶快把这里点得更亮!”
“好。”
外面的雪越来越大,在狂风的鼓动下,撞击拍打着玻璃。
短短一两个小时,外面的世界已被一片白雪覆盖。
。。。。。。
这可以说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大降温、大暴雪。
但冰冷和大雪可以摧毁富裕的贫民区,却毁不掉贫穷的北郊区——那个落魄贵族的聚居地。
仅管外面多么冷,房子里面得益于暖气还是那么暖和。
格里德斯男爵在书桌前奋笔疾书着,桌上的烛光、一旁的壁炉,摇曳的火光都在照映着他的脸庞。
“哦,亲爱的,干什么呢?怎么没开灯!”
他的妻子推开门走了过来,拉开了房间里的灯。
瞬间,房间里亮堂了起来。
“你干什么!我要昏暗的环境给我灵感!”
“去写你的那些天马行空的政策意见?”
他的妻子听后不屑道。
“你还不如去写小说呢,最近那本《弗兰肯斯坦》挺火的,我觉得你也可以……”
“别嚷嚷了爱娜!我这是为了未来,只要约克公爵能接受我的建议,那我们就能去伦敦了!不用带在这个破地方。”
“哦,好吧,希望他们会采纳你那重返欧陆的想法,呵,无论奥地利人还是法国人,他们都不愿意英国人再次染指欧陆……”
“不,你错了,爱娜!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奥地利作为欧洲宪兵,已经没有维系维也纳体系的实力了,而且我们的……”
“好了好了,我不懂政治,我是来提醒你,睡着前别忘了给孩子们的袜子里塞上礼物……圣诞快乐,亲爱的。”
说罢,他的妻子关上门离开。
“嘿!把灯给我关上!……哎,女人……”
。。。。。。
‘冷……冷……’
‘冷……’
……
……
……
艾维几乎冻得失去知觉,手脚冰凉但依旧看着健康无碍的。
她最后也没有放下人格,去用身体换取温暖。
等到暴雪封住路口时,她还没找到一件旧衣服,一个能躲避风雪的地方。
她最后躲进了一处后巷,依靠着垃圾箱,裹着破袍子,就那么蜷缩着坐着。
寒风和冰雪毫不留情地涌进巷子,越过垃圾箱,拍打着艾维。
……
……
……
……
风暴在耳边呼啸,艾维在不由自主地轻声嘟囔着。
‘冷……’
‘冷……’
‘冷……’
‘为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