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尔赛军,由梯也尔整合外省机动队、巴黎宪兵、“秩序之友”派的国民自卫军以及普鲁士释放的俘虏所组建的一支用于镇压巴黎革命的军队。
其将领军官大多是普法战争的降将,被释放后,他们迫切需要一个机会来发泄怨气。
而大部分士兵则是来自勃艮第、奥尔良、罗讷等地的贫苦乡村征召兵。
他们既有外省人对巴黎的怨恨,也有解放被野蛮人占据的巴黎那份爱国自豪。
在这些士兵看来,占据巴黎的那群人甚至就不是自己的同类,他们是比墨西哥、印度支那人还要野蛮的存在,甚至那些魔族穆.厮.林们都比他们有神明和祖国。
“我要让那些贝尔维尔猪狗为自己的桀骜不驯未出代价!”
麦克.马洪这样在贝尔维尔阵前宣誓着,在一阵炮火洗地后,凡尔赛军的士兵冲向街垒。
何为悲惨世界?
同是底层的两波人在小巷里,都为了各自的未来互相搏杀着。
。。。。。。
“我是加利费,你们觉得我很残忍?我会比你们想象得还残忍!”
加利费勋爵对着被绳子栓在一起的囚犯大喊道。
而后,他开始了了审判。
他让每个囚犯脱下上衣,如果肩膀上有淤青的那就一定是拿过枪的公社成员,如果肩膀上有伤痕的那就是跟军队肉搏的公社成员,如果都没,那就是准备不足的公社成员。
于是,一排人全被枪决。
接着,又来一排。
又来一排。
短短十几分钟,艾维就见到了三十多条生命的消失。
她害怕、恐惧着几乎全然忘记这只是一个梦,一个异常真实的梦。
“不,你们不能杀我!我是英国人,我是红十字会的,受国际法保护!”
“呵,哪个国际?国际工人协会吗?”
“砰!”
“你,把这个国际分子钉外面去。”
艾维被那个上尉带了过来,但他没有立刻把艾维栓上,而只是放在一旁。
艾维想到了街上看到那个女人,‘他不会是想……’
“啪!啪!”
突然,从对面窗口扔出了两个酒瓶,砸在某个军官身上。
“敌袭!敌袭!”
他大喊着,招呼着士兵向窗**击。
随后,一队士兵冲进大楼,不分男女老少将楼里的人全部杀死。
艾维则是趁乱逃走。
往哪儿逃?
她翻进一个小巷子,躲进了一个下水道。
巴黎的下水道,亦如雨果写的那样宽大。
但当艾维跳下去后,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平底锅。
“砰!”
艾维的脑子被打得嗡嗡响。
“爱玲,你打错了!孩子你没事吧?”
“没是吧,孩子?”
艾维摇了摇头。
“快一直往前走,能逃到城外,快快!”
虽然头还是晕的,但艾维依照着求生的本能往前跑。
随着奔跑,艾维感觉到前面的人越来越大。
在黑乎乎的下水道了,聚集了一群逃命的人。
血水,随着砖缝缓缓低落,所有人都沉默着,没有哭喊,没有吵闹。
突然,前面有人大喊道:
“门被锁了!”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快上去!”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上面也被锁了!”
“啊啊啊啊!”
“什么玩意?毒气!毒气!快跑!快跑!”
黄绿色的氯气在被封闭的下水道里蔓延,慌乱的人群挤在一团,他们只想要活命。
在推嚷中,艾维被绊倒,感受到污水和血水沾到身上。
又仿佛看到氯气从上面缓缓压下。
。。。。。。
“长官!已投放完成,预计30分钟后清扫。”
“好。”
。。。。。。
艾维醒了过来,在被白雪覆盖的巷子里。
白雪盖住了她小半个身子,手臂也被覆盖了。
这是她第一次死在梦里。
她在死亡的那一刻感到了兴奋快乐、
‘……’
她抬起手,看着手上握着的天使泪。
没有沉默和犹豫,直接打了下去。
‘……想要……’
‘再来……’
。。。。。。
“拉马医生,非常感谢你拯救了这个孩子,愿你能上天堂。”
在晨光照进疗养院的时候,拉马医生从床上醒了过来。
马格里斯修女兴奋地跑了过来,告诉他那个小女孩醒来的消息。
“嗯,五天后我会过来拆线,这几天别碰水,饮食要清淡。”
“好的,明白。”
拉马医生跟着修女去看那个女孩。
“对了,她的母亲呢。”
“联系不上……这次费用……”
“没关系,不急,她的母亲应该也在忙着凑钱吧。”
说着,拉马医生跟着修女进了房间。
那个女孩半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一旁的护士给做手偶游戏。
她依旧面色惨白,但昨天好。
拉马医生用自己高明的医术救了这个孩子,但只是一时的。
如果以后她的生活环境没有改变,她还会反复……而且,还有很多苦难者得不到医治。
拉马医生走上前,轻抚着她的头,问着她的感受。
看着这个小女孩惨淡的笑脸,拉马医生的内心很是触动。
小女孩用着童贞的声音向拉马医生说道:
“圣诞快乐!”
虽然有气无力,但十分甜美。
‘……学医只能就她一时,也救不了所有人……人民需要一剂猛药。’
。。。。。。
布尔从酒吧的桌子上醒来,他的头很胀,很难受。
他看到雷德克斯给他递来了一杯水。
“……谢了。”
“嗯,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
“第一次醉酒都这样……昨晚你那个魔法真厉害,就像个千斤顶一样。”
“也就那样吧,”布尔说着,喝了一口水,感受着水的冰凉划过喉咙,“那个老头怎么样了?”
“右腿截肢了,但好在保住命,那么重的马车,晚点他就直接没命了。”
“……”
“你醉倒后,陶德来着我们几个商讨,他打算成立一个党派或者说一个小组织来维护工人们的利益,他还取了个名字,叫‘阳光工人联盟’,哈,不知道他从哪里翻到灵感的。”
“哦……你们有什么规矩纲领吗?”
“没,我们准备晚上再制定,反正吗,不背弃工人,维护工人利益是肯定有的。”
“我……能来吗?”
“当然可以,不然我为什么跟你说。”
“但我们才认识几天……”
“那有什么关系呢?”
“……”
布尔握着杯子,看着雷德克斯那阳光向上的笑容,他有着一种天生的领导风范。
‘雷德克斯一定会大有作为的。’
布尔这样想着,又喝了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