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的第三天,对大不列颠很多官僚来说还是一个很好的休息日,但对首相戈登来说不是个好日子。
乔治·汉尼尔顿·戈登,去年才刚刚从外相组阁变成首相。
但仅仅一年许多人都对他的能力不满,甚至在内务部长他们在“平安夜行动”两天后才告诉了他全情。
好像就连唐宁街十号都跟他作对。
“不好意思首相,情况有些复杂,暖气大概明晚会好。”
“行了行了,忙去吧。”
戈登很气愤,他大半夜被冷醒后,就一直没睡好,今天早上,女王还召开了紧急例会。
戈登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但有一群记者冲过了过来。
“戈登首相,关于安纳克里昂大教堂的大爆炸和内务部大行动你能透露什么吗?”
“外界都在流传在这与‘黄袍邪教’有关,您能解释下吗?”
戈登没有理会,轻轻推开挡在前面的记者,在心里抱怨着唐宁街的安保。
“宪章派将会在明天六月再展开一次宪章游行,你们会对此做出管控吗?”
“迷雾剖膛手密信的第一段已经破译出来,上面表述的是对您领导的内阁的嘲讽,您对此作何解释?”
“我,不做解释,请让开。”
戈登很不耐烦,但他依旧以成熟政客的冷静口吻说道。
“那您怎么将怎么准备即将在伦敦举办的世博会,这是世界见证大不列颠的辉煌的一个绝佳机会。”
“爱尔兰目前的大饥荒,内阁有什么制定新的方案吗?爱尔兰港的商人集体拒绝卸货来抗议当前的救助行动,对此您怎么看?”
戈登没有任何动作,在这样的情况下,任何行为都会被肆意解读。
“禁止童工法律又停滞了,这是不是意味着这项法令……”
终于,那些警卫员赶来了,把这群记者驱赶走了。
戈登方才坐上了马车。
他看了一眼时间,晚了几分钟。
。。。。。。
“首相那家伙太过优柔寡断了,”内务部部长薛尔顿叼着雪茄,这样说道,“从他当外相时就看出来,富饶的东方古国,他就要了个破岛和一点钱。”
“确实,一个小饥荒都能拖成大灾,如果我们要重返欧陆,他这个性格会把我们拖入泥潭的。还有赫里斯,”约克公爵说着,他纤细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女王陛下马上来了,请别抽烟。”
“哈,没问题。”
薛尔顿说着,手指夹下雪茄,将燃着的头压灭。
“不过,我们的首相大人怎么晚了。”
薛尔顿看了眼在场的所有人,联合行动的相关最高负责人已悉数到场。
“要不去催催他?”
“不用了,我来了。”
戈登推开会议室的大门走了进来,他好歹也是首相,内阁的最高领导人,大不列颠的台柱子。
他用强烈的语气说着,把自己的包摔到了桌子上。
“等女王陛下吗?”
“嗯,女王要了解我们这个布置大半年却什么都没抓到的大行动。”
。。。。。。
清晨,柔和的暖阳轻轻泼洒在艾维身上,她缓缓睁开眼,慢慢从床上爬起来。
起初她还有些迷糊,周遭的一切仿佛梦中泡影,这里不像马宅、教堂那样十几、近百号人挤在一起,而是很像以前那个家独立而又温暖。
‘还是在做梦吗’
艾维仿佛看到了古典样式的桌面上,就在一个煤油灯旁放着自己那台华硕天选3,一旁的书架上《魔法原理与实践》和《机械原理》《微型计算机应用》并排放着。
“……”
“……”
“……还没睡醒吗?”
她这样想着,又倒头躺了下去,在床上左右翻滚着,双腿夹着被子,抱着睡着。
但很快,她又一次爬起,左手轻轻推开一点窗户,让初晨的凉风徐徐流入小小的房间。
她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桌子是的电脑消失了,满满的书架不在拥挤,一些书消失了。
但艾维还是注意到了书架第一排的《家庭、婚姻与私有制起源》《怎么办》《左派幼稚病》《进一步退两步》《论帝国主义》。
‘……还没睡醒吧。’
‘再睡会儿吧……’
艾维又依靠着墙壁再小眯一会儿。
说是小眯一会儿也就是睁眼闭眼间,艾维也不想知道时间究竟过了多久。
再次睁眼后,书架第一排变得稀疏,只歪歪斜斜地放着《历史哲学》《社会契约论》。
几次挣扎醒来后,她彻底醒了。
她感觉状态很好。
这只是治疗的第二天,但感觉她好像已经康复了大半。
脑子里粘稠的魔力流好似渐渐疏通了,阳光似乎还裹挟着微微深冬的气息。
艾维从床上下来,穿好衣服,稍微悉数下,对着镜子整理好头发。
她走下楼,放轻着脚步,好似生怕把陈年的木板踩坏。
仅管她只来了两三天,但在拉马医生的仁慈与高尚节操下,她很快就融入了进来。
艾维走下来,她看到拉马医生趴在桌子上睡着,他披着他的那间浅棕色风衣。
他应该晚上还在研究吧。
艾维走了过去,轻轻弯下腰,拾起那些掉落在地上的稿纸,整理齐后放在了桌上的一旁。
她还能做什么?
如果按照在马沃斯那儿的规矩,女仆要清理房间、整理花园、清洗餐具、晾洗衣物等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
但好像这些在这儿都没法做了,昨天才给医生打扫过,餐具也洗净了,医生也还穿着昨天的衣物。
‘准备早饭?’
‘这个我可不会。’
在艾维思索是,拉马医生醒了过来。
他看到一旁的艾维,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醒了啊,饿吗,我去准备饭。”
说着,像是一位老父亲,他站起了身,穿好风衣。
“吃了那些药后有什么不良反应吗?”
拉马医生问着,从药柜里拿出那些药,分好剂量后,放到了桌子上。
“没,一切很好。”
艾维回应着,从桌上拿起要,也不用就着水,直接干咽下去。
“那个……拉马医生,我想学着做饭,以后我就能帮你了。”
“可以。”
他说着,点了点头。
。。。。。。
“至第五区全体工人:怠惰是贫穷的制造厂,想要衣食无忧、过好日子只能努力工作,提高产能。记住今日的汗水是你明天的收获。”
车间里还放着那一成不变的强调。
流水线上的工人异化成了机器上的零件。
人被机器驱动着,机械又麻木地做着枯燥的动作。
这样高压的环境不断压抑着人们的思维,但雷德克斯显然除外。
他用强大的精神力驱使着自己跳脱乏味的流水线。
去思考,去构思。
今早开工前,陶德告诉他“马拉先生”连夜回了信,布尔那边也在积极准备着,第一期报纸将会在新年前发行。
雷德克斯很期待报纸的发行能在安纳克里昂溅起一道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