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新年的第二天,艾维又如以往般起来,准备早饭。
昨晚,她睡得很好,没有再做那个类似的梦。
好像仅仅一天的时间,那个被强*的梦就犹如路边过客已经记不清了,也不会再有了。
‘应该吧……’
她这样想着,从厨房端来面包片和果酱。
拉马医生亦如昨天那样拿起面包,沾着果酱,大口吃起来。
今天他要去西郊区葡挞街给一个小孩子看病。
这时门被敲响。
艾维赶紧过去开门,看见一个装束精致的男人站在外面。
他是一幅典型的英国绅士装扮。
男人轻轻扎下圆顶帽,交叉放在胸前,以标准的伦敦腔调说道:
“拉马博士是在这儿吧?”
“嗯。”
艾维点着头,侧着身子,给他让了道。
“艾维,谁来了?”
“是我,学长,新年快乐。”
男人说着,走了进来。
拉马医生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转头看去。
“哦,费亚密,你怎么过来了。”
费亚密·海德里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一个牛皮袋放到了桌子。
然后,他站在一旁说着。
“学长您寄来的样本,我们那儿已经全部分析好了。”
“哦,好……你先坐吧……你怎么过来的。”
“坐医学院的蒸汽车,连夜赶过来的。”
“饿吗?要吃点吗?”
“不了学长,感谢您的关心,这份报告有很多东西我想跟您当面探讨。”
“……可以。”
拉马医生像是想到什么,他对艾维喊道:“艾维,你先上来,拿着面包。”
海德里斯来开椅子坐了下来,又把他的帽子放到了一旁桌子上。
“学长,你知道病人疾病的来源吗?”
“不知道。”
拉马看着海德里斯的眼睛,说道。
“哦,那好吧,我从样本里发现了几种古老而又强大的病菌毒株,我怀疑这个宿主应该会有强大的恢复力。”
“嗯,这就是你一直在追求的吧。”
“没错,学长。不管是对永生学,还是对细胞级医疗都有巨大作用。”
“可惜那伯爵把她除掉了,我也找不到。”
“那太不走运了。”
“嗯……还有,费亚密你来就是说这个的?”
“差不多,但我这也还有问题。”
说着,海德里斯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报告。
“这是学院里要我做的,全球重大流行性疾病流动分析,随着大不列颠同世界各地的联系越来越密切,疾病的扩散强度也会随之提升,学长,您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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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学长,那我就离开了。”
海德里斯说完后,站起了身,戴上帽子离开了。
“嗯,慢走。”
临出门时,海德里斯又转过头看着他那敬爱学长不在清秀的脸庞说道:
“学长,真不打算回去吗?医学体系的整体进步,最后也会惠及到底层普通人。”
“但很多人等不到那个时候。”
拉马这样说着。
“很抱歉费亚密。”
“没事学长,祝你好运。”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只留下铃铛悠长的回响。
“好了艾维,你可以下来了。”
他朝着楼上喊道。
看着那个女孩慢慢走到跟你,他又说道:
“你应该听到了吧。”
“嗯。”
女孩点着头,她似乎还有些害怕。
“你放心,我不会拿你做实验的。”
“……”
“至少在这里,你只是个不幸的病人,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实验体。”
“……谢谢你,医生。”
艾维又一次道谢。
“没事。”拉马医生拍了拍他的头,说道:“准备吃午饭了。”
。。。。。。
“哈,雷德克斯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
虽然场合很严肃,但布尔还是忍不住笑道。
在约翰斯的酒馆里,约翰斯大叔正给一身伤的雷德克斯涂酒精。
“被汉克斯坑了,他背弃了我们工人.阶级,当了走狗。”
雷德克斯气愤地说道。
酒精碰到伤口时的疼痛不算什么,雷德克斯忍下了。
“这次罢工失败了,你也被开除了,那之后就跟我们几个一起办报一起劫富济贫吧。”
“随便。”
雷德克斯回应道,听他的语气并没有罢工失败后的那种气馁,反而是更有干劲。
“这次失败了又没什么关系,也就领头的我被开除了而已。”
“但还被打了。”
“至少没死。”雷德克斯打趣道。
虽然他感到右腹有股火辣的疼,但他还是强忍着,用无事的笑容挂在脸上。
他用坚定的语气说着:
“我又不怕失败,只要最后一次胜利了就行。”
“最后一次……要到什么时候?”
“谁知道,在巴黎、在里昂、在西里西亚都有无数人为此牺牲……我希望哪怕最后是死了,也是在最后一次战斗中吧,用我的身体,托着大家成功。”
“别说得那么悲壮……你是个天生的领导者,会成功的。”
布尔说笑着,拍了下雷德克斯的肩膀。
却似乎像是打破了某个阈值,雷德克斯直接生疼地叫了一声。
“……”
布尔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连忙上前检查。
“你是不是被打出了内伤?”
“【EXAMINE】”
布尔赶忙念动魔法,给雷德克斯做个初步检查。
“可能是肝脏破裂了……”
“哈,没事,我自己能……”
“没事个鬼。”
布尔说着,赶集把雷德克斯背到背上,一旁的约翰斯也来帮忙。
“内脏受损可不是什么小事!”
布尔说着,他想起了以前小时候,家里有个雇农就是被驴踢出了内伤,不久命归天堂了。
“这个要赶紧治疗的!”
说着,布尔冲出了酒馆,雷德克斯见状,也没说什么,就那么趴在布尔的背上。
“嘿,去拉马先生那儿吗?你有没有觉得这次跟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很像?”
雷德克斯还是忍不住,跟布尔说道。
“是的,你现在就安静地等着,别说话。”
。。。。。。
拉马医生出去接诊了,艾维目前也没有地方要去打扫整理。
她坐在桌子旁,荡着双腿。
右手撑着脑袋,左手打开果酱罐子,轻轻靠着鼻子,闻着里面谈谈的果香味。
艾维有种感觉,她似乎再过几个月就能像在巴黎的那个梦一样,能有正常人一样的感觉。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迈进。
“医生!医生!”
门外有个声音在喊。
艾维准备去开门,但才离开座位时,门就被猛地推开。
‘哦……是他。’
布尔背着雷德克斯冲进拉马医生的诊所,然后他看到了艾维。
在午后的柔和的阳光下。
两人相视一见后,两人几乎算是同时说出。
“你在这儿啊……”
“你还在这儿啊……”
“……”
“……”
“……”
“先不管这个了,救命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