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荣德雷娜小姐手持一根小木棍。
“啪”,砸在了孟费斯公子的大礼帽上。
孟费斯公子捡起小木棍抬头望去。
看到荣德雷娜小姐正对着他妖媚地笑着,他也笑着,摘下礼帽给她行了个礼。
荣德雷娜小姐微微一笑,转身走下楼,牵着孟费斯公子的手去往了王拿德大妈的旅馆。
而黄孩子就悄悄躲在巷角,偷偷跟了上去……
“嘿,布尔,你这看什么?”
“啊,没什么,新闻而已,《安纳克里昂晚报》。”
艾维的一声把布尔吓着了,他连忙把报纸翻开,看着第二版的国际新闻。
“你看,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亲临非洲刚果自由邦,为非洲总督们送上亲切祝福,还有这个,美.利.剑东印度舰队提督马修·佩里将于明日同日苯天皇共商友好开放之事,现在世界越来越是一个整体了。”
“嗯,是的,这个时代的一大特色吗。”
艾维说着,坐到了桌子旁的椅子上。
“我还以为你在看《黄孩子》,会对着这几张插画**。”
艾维指了指报纸第三面印着彩色插图:
在《黄孩子之贝克尔街头的情.涩杀人犯》的黑体标题下的图,是一个异常饱满、凹凸有致的女人头上裹着浴巾倒在浴缸里,鲜红的血液染红了浮着泡沫的洗澡水。
而故事的主角,黄孩子披着黄色雨衣站在浴室里张望。
这就是《黄孩子》,英格兰绅士口中的黄衣人,凭借一己之力把汉语语境里黄与涩画上等号的万恶之源。
“当然不会啊,我是高尚的骑士,怎么会沉迷于那些低级趣味呢?而且我喜欢的是艾维小姐你……这样的,对大***美女不敢兴趣。”
“你还是看了。”
布尔看到艾维脸上气愤的表情,还想说什么时,她突然抽出报纸,扔在了布尔脸上。
然后气冲冲地跑去厨房打扫了。
‘对了,我为什么会生气呢……明明只跟他见了几面。’
。。。。。。
拉马医生几乎只睡了两三个小时,在爱尔兰的天空还未亮澈时,他就起来继续他的调研。
尽管脑子依旧发昏、发晕,但在一月的寒风和清醒咒的作用下,拉马医生还是保持着清醒。
这里的情况远比伦敦唐宁街的那些政客说的还要严重。
单薄的文字难以描绘出这一人间惨剧。
于是乎,拉马医生还带来了一台珍贵的相机。
虽然只能将惨剧印在黑色底片上,但这黑白的画面却正巧凸显出这一悲剧的惨烈。
从昨天傍晚到今天早晨,拉马医生跟着帕特里克教士从威克洛郡的首府威克洛去往下辖的格雷斯通镇。
老旧的马车在坑洼不平的路面上缓慢地行驶着。
它没法驾得多快,因为路上挤着很多乞讨的饥民。
人数多到警察和商人雇来的小混混们都难以驱赶,只要不打劫商店、发生暴动就任由他们阻塞道路、干扰交通。
本来马车车夫可以让马匹嘶吼、前蹄的猛踹、用马鞭抽打来驱散他们,但帕特里克制止了。
在他看来,饥饿已是他们最不幸的伤痛了,无需再施暴于他们。
就这样,当天色暗淡,星空闪烁时,他们的马车才使出了城市。
魔力灯、煤油灯和路灯系统已经在伦敦、曼切斯特等城市普及,但在爱尔兰这个不小的城市威克洛里,只有富豪、大商人和资.本.家的屋子是亮着的。
“‘马拉’先生您还记得吗?去年这时候,农业部部长米歇尔先生说过,爱尔兰人有着强烈的民族自尊,他们自从亨利二世时代起就不愿屈服于他人,所以有自尊的爱尔兰人不接受任何来自外国的援助。”
“所以,就没有一个国家、组织来援助?”
“不,没有一个外人会相信一个世袭部长的鬼话,但爱尔兰人认命了,那些善良人的捐款被私分了……主会惩罚那些人的。”
帕特里克教士话已经说完,但仍在拉马医生的脑海里回荡。
‘是人性之恶,还是制度使然。’
拉马医生这样思考着,他现在认为这是一个吃人的制度所导致的必然。
马车驶出了城市,拉马医生也拍摄了大量真实的一手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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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的清早又是弥漫在浓浓的大雾之中,即使天已经亮了,但仍旧是灰蒙蒙的一片。
那正在建设的钟楼骨架在浓雾中若隐若现,快速行驶的马车摇着铃铛,提醒着来去的路人。
在吵闹的早餐店里,即将上工的工人们啃着大面包,喝着茶沫泡的红茶,想着今天能挣多少。
这样的天气很不适合外出,但我还是离开了公寓,穿着洁净的礼服拿着手杖。
因为我那迫不及待要成为大不列颠国王的心又一次躁动起来。
我要去找格林斯顿老人再听一次预言。
我听到街边店里有人说“今天不适合出门,那迷雾剖膛手可能会行动。”、“不知道又有哪个倒霉蛋会没命了。”
不过这事我到是不担心。
格林斯顿老人告诉过他,这个迷雾剖膛手是主降下来惩罚伪国王和他愚昧子民的“大哀默之君”。
是我重回皇位得力助手之一。
我这样想着,慢慢走过闪着绿灯的路口。
“嘿,斯诺克。”
我遇到了劳埃德。
他应该是上街采购。
“嗯。”
我回应着。
“你是怎么知道银鳞甲的左臂甲在哪儿的?”
他靠到了我的耳边,问道。
“预言告诉我的,还有,你的女儿不能嫁给我的兄长。”
我又一次重复了那句话,但劳埃德没有立刻回应,他沉默许久后才说道。
“我会继续跟她说的,但……这是她的私事。”
“那随你便吧。”
我这样说着,径直离开了。
我去了伦敦东区,穿过一条条街道,转过一个个巷子。
终于来到了格林斯顿老人的住所,科尔森特街409号。
亦如往常那样,我缓步走上了阁楼。
在这间阴暗的地方,我看到了那个瘦如枯骨的老人。
他身旁还站在一个大胖子。
我认识他。
他是伦敦银行的副行长沙赫兹。
“我们黄袍之主钦点的国王就是他!”
格林斯顿老人说着,举起干瘪的指头,对着我。
“我们未来都要给他服务。”
“好好……好。”
沙赫兹点着头,他的样子好似没有睡醒,恍惚而迟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