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来齐了吗?”首相戈登推开会议室的大门走了进来。
“首先先生怎么又迟到了。”国防部长德赛内尔斯看了一眼发型稍有凌乱的首相说道:“是又被哪个情妇纠缠了?哈哈哈。”
“不是,是那群记者。”
戈登说着,把公文包扔到了会议桌上。
“不只是英格兰、威尔士的,全世界的记者都跑来了,全都是关于爱尔兰的事,那份什么工人报都快传疯了,马丁尔,你们知识分子为什么要推行那个狗*的言论自由法案!”
教育部部长马丁尔·尤纳还没开口,就被德赛内尔斯抢过了话头。
“哈,连*清都派记者了吗?”
“没有,全世界就是个比喻。”
“但首相先生要注意严谨,一头软弱的猪都会因为乱叫了一声而被屠夫宰了……”
“你什么意思!”
戈登听出了话里的意思,生气地吼道站了起来。
看着德赛内尔斯他们几个乐呵的表情,冷静一会儿后,他又坐下,说道:
“……自我当首相以来,总有人叽叽喳喳,拿我来开心,说什么内阁是大不列颠的台面,应该有一头狮子来坐镇,找不到一只狮子也要有一只狗,结果来了一头猪……凯特,你在说什么呢?”
“我说,是,首相。”
“……”
“好了好了,先生们,别吵了。”
在这种情况下,约克公爵主动担起了调解员的作用。
“今天是二月的第一天,也是二月的第一场会议,大家别搞得这么僵硬吗。”
“……算了,说着这事吧。”
首相戈登说着,摘下自己的单片眼镜,擦了擦干净后,又带了上去。
“话说,薛尔顿呢,他去哪儿?他”
“他去指挥对迷雾剖膛手的行动,大学解开了第三段谜语。”
“哦,走了才好。要在这儿的话,今天要一直吵下去。”
戈登说着,将一份报纸从公文包里掏出来,扔到了桌面上。
《安纳克里昂工人报》,在座的众人看了一眼后面面相觑。
“这个该怎么处理,现在连我们的《辉格报》都开始转载了,更别说那些叛逆的《泰晤士报》《激进者》。”
“不好意思,首相先生。”
宣传部部长林德站起了身,向他微微前倾身子,道歉道。
而这让不爽的首相很是高兴。
“我们至少不能明面上去违背《言论自由法案》,但可以试着从其他方面下去。”
“比方?”
“推动报纸健康管制,现在很多报纸现在都靠打着各种暴力涩.情的内容,我们可以以扫.黄为名义……”
“这样不行,”戈登摇了摇头“你看过那份报纸吗?八面的内容全是正经时事干货,难道说是个些个脑筋急转弯欺负了某些人的智商?”
“……抱歉首相,恕我考虑不周。”
“嗯,你先坐吧。”
“好的。”
“……”
首相双手握着,沉思着,会议室里也是安静的。
“如果赫里斯在这儿,他肯定会捏着雪茄,吐着白烟,大吼着‘直接雇一批打手把他们的报社打砸了就行。’”
德赛内尔斯活灵活现的表演逗乐了好些人,这个二百多公斤的苏格兰大力士展现了自己除凶悍以外的另一面。
“哈哈。”
有人不厚道地笑了,但戈登还是黑着脸。
“……希望到时候我们尽职的内务部部长这样对你们时,你们也能这样乐吧。”
说着,他抬起头,环视着在座的各位。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背地里干了什么。”
在此的都是老练的政治家,眼神中看不出丝毫异样。
“内阁成员的职位,能赚多少钱……我想有人会很清楚的。”
“……”
“……”
“……”
“……”
“……”
“……”
“。。。。。。”
“……”
“……”
“算了,继续谈这事吧,这事归根到底就是爱尔兰的饥荒,我们该怎么去解决?”
“修铁路的方案失败了?”
“嗯,还导致了地方政府财政破产,更没钱赈灾了……还有我是贸易部部长,不是负责跟那群粮食商人交流的。”
“关键还是那群商人、资本家,还有那该死的自由贸易政策,哄抬粮价就不管了吗?”
“确实管不了,他们可不是在伦敦、在爱丁堡、在贝尔法斯特游行的贫民,社会过半的财富和话语权都在他们手上。”
“……还有什么方案,在座的可都是大不列颠的精英……”
戈登首相的话还未说完,会议室的大门就被推开了,一个秘书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凑到首相的耳边,轻声低语着。
首相黑着脸,说道:“你可以先退下了。”
他点着头,退出了会议室,轻轻带上了门。
“先生们,”
首相说着,语气沉重。
尤纳想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是法兰西又爆发革命了,还是普鲁士又找谁宣战了。
“贝尔法斯特爆发了暴动,整个城市都被暴徒们占领了,市长、市议员全都遇害,而且现场疑似有魔力痕迹,可能有法国佬的影子。”
“……”
“……”
“……害,我还因为有什么事呢,” 德赛内尔斯不屑地说道:“贝尔法斯特,一个小城市而已,连安纳克里昂,我老家都比不上,爆发就爆发吧,镇压他们和镇压非洲土著没有区别,而且,这不是在欧罗巴大陆上,法国佬还不会伸手到这儿。”
“但,拿破仑·波列娜上来过。”
“……你***……”
“……革命就像是一场瘟疫,会四处传染……”
在会场稍稍安静下来后,戈登接着说道,他希望这位国防部部长不要太过自大。
“革命?那就是暴动,我能以我的人品保证,无论是伦敦、利物浦,还是爱丁堡、安纳克里昂都不会发生任何形式的暴动。”
“没错首相先生,你和你的秘书还是太胆小了,富饶的大英,仅凭那些屁*民是不会爆发革命,这里是伦敦,不是巴黎,宪章派们比里昂的那群工人们更加文明进步。”
“……别太自大。”
首相又说了一次。
“林德,回头加紧宣传教育,还有,也让薛尔顿加强监管,至于贝尔法斯特,哪只部队去镇压?”
“苏格兰高地团。”
国防部部长几乎是脱口而出,他好似十分不在意避他的那些苏格兰同乡的嫌。
“菲斯迪里将军跟我关系还挺好的,他的部队上个月镇压完乌干达的原住民暴动后回国了,现在正在伦敦兵营修整,可以立刻动身,去爱尔兰。”
“嗯,可以。”
戈登点着头,“你负责安排去。”
“苏格兰高地团,”约克公爵嘀咕着“我看通报,有个叫乔亚的小伙子作战挺英勇的。”
“嗯,霍尔·乔亚,乔亚男爵的长子。”
“哦,我记起来了,那位滑铁卢战争英雄。”
“一场战争诞生了多少英雄?……当然,别误会,我不是在暗示什么。”
“哦,我记起来了,那位滑铁卢战争英雄。”
“我听说卡尔那家伙家里出了事。”
“什么事?”
“男爵的小儿子在哪儿……对,安纳克里昂犯了事,坑了他老爹一大笔钱,然后就跑了,家也不回了……”
“好了好了,”戈登用手指轻敲着桌子,“这是内阁会议,不是你们像娘们那样讨论家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