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错,还差最后。”
男人又念道着,又提着一把利刃走来。
他站在被吊着的艾维身前,将利刃毫不犹豫地穿透了她的胸膛。
锋利的利刃最后从后背穿着,光滑锋利的剑头顶着一道长长的血迹,在透进的那道阳光下闪亮着。
“啊额额~~~啊啊。”
艾维呻吟着,她渐渐失去了意识,耳边还能听到那个变态画家的声音。
他那很有莱茵地区特色的德语在耳边跌宕婉转,渐渐绵延。
四周逐渐遁入黑暗……
然后,她就醒来了。
在拉马医生的那间小诊所里醒来了。
“……啊啊啊~~~”
艾维扶着晕晕的头,脑袋里还充斥着那个梦里的痛楚。
如同是刚刚才经历过的一样。
“……”
“……”
沉默,沉默,艾维最后准备站起去洗把脸时,一个人闯进了诊所。
来的人面色沧桑,花白了大半个头,他看着像个父亲。
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小男孩。
“医生!医生!救救我儿子!快!医生!”
他大喊大叫着,焦急、恐惧伴随着他那沙哑的叫声四处回荡。
“医生呢!快救救我儿子……”
“那个,医生暂时不在……”
“不,我有钱,很多钱。”
这位父亲说着右手托住他孩子的躯体,左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大把崭新的钞票。
“我有钱……快让医生过来……什么好药都用上,快!”
“不好意,医生真的不在……”
父亲听到后似乎有些绝望。
“……我跟着医生学过一点,我可以试试。”
听着艾维的话,男人在沉默后就他的孩子轻轻放在了一旁的沙发。
“求求你……救好他。”
。。。。。。
“拉马医生是一个高尚的人。”
“但显然,别人不这么认为。”
“在拉马医生最忙碌的西区,总流传着他会偷窃病人的器官卖给富人们或是拿他的病人做实验的流言。”
“也有人对他的行为质疑过,认为他只不过是在作秀,因为工会的政治势力在第一次宪章运动时就已经显现。”
“有次我也医生他说过……”
“你猜他怎么说?”
“如果一个人真正高尚,真正为了人民,那么,他就不会因为别的看法而去强调自己的高尚、自己的为民。”
“……他确实是高尚的,也做了很多。”
“嗯……至少他死的时候,他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自责。”
“时间不早了,别一直悼念了,到伦敦的火车要发车了。”
“哦……走吧,布尔。”
。。。。。。
艾维用着医生教授的方式,构建了平台,释放了治疗术。
那个男孩只是由于伤口化脓而发烧了。
小腿上的伤口被他用布条缠着,又用褪色发黑的裤脚隐藏,他应该是不想被家里人知道吧。
在治疗术的作用下,伤口的化脓消退了,烧也渐渐退了。
“大概就这样了,回去睡个一个晚上就能好了。”
“哦,太谢谢你了,那这个费用……”
“……应该五便士作用。”
“这么便宜……”
这位父亲似乎还有些难以置信,他撰着钞票的手捏得更紧了。
“我本以为……那只是骗人的。”
“世界上还是有这样的人……至少,不是所有上层都是冷血的,就像***……。”
“……谢谢。”
这位父亲说着,付了五便士,然后抱起他的孩子准备回去时,诊所的门又一次被推开了。
“嘿!我又来了!”
布尔喊着又笑着走了进来。
他的手上还有伤,没法像前几次那样刚刚举起自己的左手打招呼。
“……你怎么又来了……你手怎么了!”
艾维本是有点烦倦地搭理他,但当她下移的目光注意到布尔血肉模糊的左手掌时,一时担忧感油然而生。
‘……’
艾维赶了过去,看着他的手。
“【EXAMINE】”
“没事,不要紧的。”
布尔看着面前他爱慕的女孩,突然说道。
“都碎了四根手指骨,还有掌骨也……”
“哈,不算什么,至少无名指没断就行了,能戴上跟你的婚戒就行了。”
“婚戒,你想什么!……我不能跟你(结婚)的……”
布尔看着眼前的女孩面目羞耻地说着,他想给她一个拥抱,不过,女孩用手挡住拒绝了。
“别……先给你治疗吧。”
然后女孩念动着咒语,构建了【WINDOWS】引导着魔素粒子在基准平台上汇聚编译。
‘治疗魔法……嗯,级别应该不低。’
布尔看着艾维的动作在心里默默念道着。
‘她真厉害……’
在艾维的治疗术的作用下布尔的受伤的手指在快速修复、愈合。
“所以……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没什么事,就是某个家伙找到了我们办报纸的地方,然后找了一群小混混来打砸。”
“那……你没事吧。”
“你这说什么啊?”
布尔笑着,展示着自己的手掌,“这是我唯一的伤处,好歹我以前也做过三年的冒险者,对付一群三管流氓没什么问题的。”
“哦……这样啊……下次注意点。”
“你是在关心我吗?”
布尔又些兴奋地问着,而艾维也没有反驳,她点着头,轻声细语道:
“算是吧……说起来,你之前不是说你们隐藏得很好吗?怎么被找到了?”
“谁知道呢。”
布尔耸耸肩,漫不经心地说着。
“可能是百密一疏,也可能是我们内部有人出卖了,毕竟吗,这几月联盟一直在扩大,进来几个叛徒或内鬼也不是不可能……反正吗,管他呢,下次注意点就行了。”
“嗯,下次注意……毕竟人性吗。”
“你信人性论吗?”
“……”
艾维沉默着,摇摇头。
“我不知道,可能吧……人性……太复杂了。”
“嗯,要是有人把小说里的那些读心魔法搞出来会怎么样?”
“谁知道……”
布尔跟艾维的对话被站在门外的男人听到了。
他在艾维给布尔治疗完后带着自己的儿子出去了,但当布尔开口时,他恰巧听到了。
他忐忑地听完后,就颤抖着手,抱着儿子离开了。
或许布尔他们永远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暴露的。
不过,这问题也不大。
“说起来,艾维,你喜欢什么样子的戒指?”
“……不想说。”
“那喜不喜欢钻戒?钻石,南非那儿挖到了的珠宝现在可火了,是永恒……(爱情)的结晶。”
“……没意义的。”
“什么?”
“钻石,说到底就是一坨碳,其价值都是炒出来的,不值钱的。”
“哦,这样啊……那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