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星光雾霭下,拉马医生带着艾维回到了诊所,而希尔也离开了回到了自己的旅馆去。
一路上,艾维和拉马医生一直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直到进了诊所,拉马医生才说了一句:
“你先上去睡觉吧……我有事要忙。”
拉马医生在说完后坐到了桌子旁,拿出一张信纸,在昏黄的油灯下写着什么。
艾维也乖乖听话,打着哈气回到房间睡觉了。
只是,她又做,梦了。
在那个梦里,在那个只有一束光芒透过来的房间里。
如同耶稣那般同时间共存。
比起手掌上的疼痛、饥饿的肚子和干渴的喉咙,更折磨艾维精神的是时间。
时间在缓慢流淌,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慢。
艾维想到了曾经看到的那个底下封闭实验,142天,是人类独处的极限。
然后又想到监狱里的禁闭制度,关在狭小阴暗的禁闭室里几乎没有哪个犯人能坚持一周,不到几天就会哭着喊着要出去。
艾维也想哭喊,用愤怒和哀嚎的声音来缓解自己精神上的压迫。
但,好像自从被带到这里来后,她几乎没有出过声。
声带好似被什么破坏了。
没有外部伤口……难道是魔法吗。
如果是魔法的话,应该是咒术性或者是构建性的……那至少是以十几年为单位,甚至会像那个幸运魔法永世不结……
艾维想着,思维竟不自觉地跳到了那些黄色废料上。
幻想着有个主教过来,当着她的面宽衣解带,然后念叨着耶稣基督来玩弄着艾维的躯体,让她爽一下……
‘呵,堕落的女表子,我是疯了吧……’
想着想着,艾维突然感到一股凉风扑面而来。
艾维微微抬起头,空洞的眼神透过杂乱头发的看过去。
走进密室的是个红衣主教。
看着他的装饰,应该是个枢机主教的,他看着是个中年人,而不上次的那群老头中的一个。
岁月又替艾维干掉了一些仇人……应该算是仇人吧,把我关在这儿、钉在十字架上。
只不过,这个主教没有像艾维期望的那样,来让她干枯的心灵滋润滋润。
‘*,我在想什么啊。’
他只是走了够来。
精致的尖头皮靴踏在地砖上,发出阵阵清脆而富有节奏的。
他来到艾维的身旁,从衣袖里抽出一把精致的小匕首,轻轻划开艾维的大腿,用一个金色的圣杯去承接花花流出的鲜血,期间他也只是用他那干瘪但不苍老的手掌轻轻划过艾维的大腿内侧。
也仅此而已……
‘*,我是在期待着什么……’
艾维垂着头,看着他盛好鲜血而后离开。
腿上的口中很快就愈合了,失血的晕眩感也在随后消失了,只是时间还在流逝。
直至艾维突然醒来。
窗外还是漆黑的安纳克里昂,艾维坐在房间的那张不算柔软的床上。
那个梦境十分真实。
以至现实与梦境的界线已经不是那么明显了。
艾维失神地盯着自己的被子,脑子是混乱的。
“啊~……啊……嗯……”
在梦里的时间似乎是真实的。
艾维发现自己几乎说不出话了……
。。。。。。
拉马医生一直没有睡觉,只是背后传来一阵声响。
他转身看去,是艾维。
她穿着淡白色的睡裙,灰色的头发披散着,还有着被疯狂揉乱的迹象。
她眼神空洞、精神恍惚地走了过来,突然抱住拉马医生的肩膀。
她好似在啼泣。
拉马医生大概猜到,他在数据推演上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而且,艾维她,应该是忍了很久。
。。。。。。
“费德勒西·拉马先生。”
最后,拉马医生还是给艾维开了***,她的身体应该已经和***这类物质绑定了,以***作为运转的能源。
看着逐渐平静、逐渐睡去的艾维,拉马医生叹着气。
“她应该去伦敦……我这儿帮不了她了……”
他想着什么时候自己带着艾维去伦敦的皇家医学院时,白昼已至。
而他的门被敲响。
来者是两个警员,还有一个伦敦内务部的秘密警察。
“你因以笔名‘马拉先生’撰写众多宣扬革命的文章、涉嫌引导安纳克里昂宪章暴动并为暴乱分子提供政府机密情报,经警局和内务部特别行动处批准,你已被捕。”
“哦。”
看着那张被亮到眼前的黄纸,和警员拿出的镣铐和项圈,拉马只是平静地回应着。
“还请你不要做无谓的抵抗,接受法律的审判。”
“可以,”拉马说着抬起了自己的双臂,“不过,警察先生,能否许我写张字条,告诉我的家人……她还在睡觉。”
“可以,但还请先戴上。”
那名秘密警察这样说着,从他口袋里掏出一支印有米字旗的笔,“还请用这只笔写。”
拉马点着头。
戴上抑制项圈和手铐后,拿着那只笔,在警察的注视下留下一张纸条。
而后,被押上了警车,马匹踏着黎明时的阳光,奔向了安纳克里昂警局。
。。。。。。
“呵,今天我们的首相先生来的真准时,啊不,我这不是讽刺,您比忙着破案的薛尔顿还要准时。”
德赛内尔斯这样说着,好似他不嘲讽首相戈登,他这个因夸下的海口被打破而颜面扫地的国防部部长就不会说话了。
“今天的会议就两点,”戈登没有理会想要挽回颜面的德赛内尔斯的挑衅,他继续说着今天的议题。
“一是,对宪章暴动相关涉事人员的处理。”
戈登说着,他环顾着在坐的各个内阁成员。
“宪章派的支持者有很多,从伦敦到爱丁堡,也有很多的名流子女参与其中……你们怎么看呢。”
戈登的话意有所指,年轻人最容易接受激进思想,最容易不顾后果抛弃自己的阶级和家族,去做那些不理性的事。
据他了解,有内阁成员的朋友或亲属被捕入狱了,因而,他们的意见很是重要。
“先进行成分划分,然后依据保释法律,我相信现在的很多孩子都只是一时糊涂,惹出了大祸……但,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大不列颠未来的接班人。”
约克公爵这样回复着,以他的威望和苍老的口音一锤定音。
其他成员们也纷纷点头,虽然他们认识的人并没有牵涉其中,但他们有的已经收了钱了。
在大不列颠,钱永远不嫌少。皇家学院里产出的新玩意都是要用金英镑才能享受到。
“那就这么定了,我们来进行第二个议题,爱尔兰的饥民该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