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八.伦敦,分别,消失的背影

作者:桦烨123456 更新时间:2023/4/25 20:43:32 字数:2533

“说起来,你觉得我们会成功吗?”

布尔问道着,他那阳光年轻只带着丝毫青涩的话语又一次在艾维的脑海里回荡着。

“可能……目前来说不会。”

艾维停顿了一下后,还是说出了那个冰冷的真像,尽可能用平淡温柔的语气。

“是吗,那真可惜,但我还是想搞一搞。”

“哦,那真好。”

是啊,希望,是多么的美好和宝贵啊。

说着,想着,艾维抬头看了一眼前方的布尔,又低垂下了头。

艾维想到那些梦。

无论是最初第一个在巴黎街垒的梦,还是后来的公社灭亡五月流血周、拉雪兹神父公墓前的屠杀还是在马**墓前的对话,似乎那些梦就是未来的记忆。

未来从未有着大改变,至少要一直到俄历的十月里的彼得格勒,才会成功。

‘但,那就是一些梦吧,一些基于自己历史知识的梦吧……现实应该会……’

‘应该吧……’

“祝你好运吧。”

艾维最后说着,又抬头注视着布尔的眼眸。

“还是那句话,别死在那儿。”

“呜呜!!!!!!!!”

火车突然嘶鸣起来的叫声似乎掩盖了艾维后面半句的话。

但布尔应该是知道。

他也只是以平静的笑容回应。

“……”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里,艾维又一次撇过了头,避开了布尔的眼神。

继续看向那车窗外的原野景象。

现在,正在过河。

明媚的阳光照耀着平静但不清澈的河水,使得它波光粼粼,染着一片彩虹。

这河还不算小,河面很是宽阔。

‘所以,这是哪条河?’

‘不知道,地理题上没有过,而且,有也早忘了吧。’

‘哪条河也不重要吧。’

。。。。。。

去英格兰的旅游很完美,父亲、母亲、姐姐们还有大姐的未婚夫都很喜欢这趟旅行。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父亲搞错了船票序号,我们只得坐另一艘船返回法兰西。

拿破仑战争已经结束几十年了,英法间的关系也不那么剑拔弩张了,至少,在这块甲板上,英格兰人和法兰西人在清凉的海风中和谐地交谈着。

父亲看到一位西装绅士给两位贵妇买来了几个牡蛎。

看着贵妇们优雅吃着牡蛎的动作,父亲问两个姐姐要不要吃。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父亲迈着苦练许久的绅士步伐走向甲板尾部,打算向一个衣衫褴褛的老海员那儿买牡蛎。

但很快,父亲就折返回来了,带着一股牡蛎的腥味。

“怎么了?”

母亲问道。

但,父亲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拉走母亲。

在姐姐们和那个未婚夫的疑惑下,父亲带着母亲到了另一个栏杆旁。

海风很大,我看着母亲瞬间变色的脸庞,只听到一句“那个老流氓……”

接着,父亲离开了,带着一份忐忑不安。

他找到了在甲板上吹风的船长,他们聊着。

从今天的海况聊到这只和船上的船员,然后是美丽的伦敦、法兰西的景色,再到那些迷雾破膛手的诡事、安纳克里昂的暴动和爱尔兰的饥荒。

一直到那个船长有些不耐烦了,父亲才问道:

“那个卖牡蛎的家伙挺有意思的,您知道点这个家伙的底细吗?”

船长本来已经不耐烦父亲那番话,他摇摇头说道:

“不知道,他是今天刚来的临时工,下个码头就下了,我听说他是法兰西人,从美洲那儿回来的,破产了又欠了家人一大笔钱,只能在各个船上做临时工。”

“哦,这样啊……”

父亲也不好再问,只得脸色发白地离开了。

父亲和母亲随后也去瞧着那个老家伙。

“他的鼻子很像。”

“但脸型不想。”

“要是拨开他那乱糟糟头发就行了。”

“但,他要是真是他怎么办!”

“……”

没有办法,他们还是把他当作是他。

他们叫我去付钱买牡蛎,给了我一个五法郎的银币就离开了。

“两法郎40苏。”

那个老家伙这样报道。

当他开口地那刻,我就知道他不是我的叔叔,我父亲的亲弟弟于勒。

他的口音像是在伦敦见到那些英格兰人。

我把五法郎的银币给了他,他找了些钱。

我看着他那糟糕蓬乱的头发,发间下漆黑肮脏又狼狈不堪的脸庞。

虽然他不是于勒,但他也是个可怜人。

我给了他一个40苏的硬币,他则用着干哑的嗓音道谢着。

随后,我回去了。

母亲得知我给了40苏的小费很是生气,对于我这样的家庭来说,实属是浪费。

后来,诺曼底的海岸线出现在了眼前。

等船靠到码头上时,父亲迫不及待地带着我们离开了。

我回眸望去,那个老海员似乎也收拾东西下了船。

而后,他去哪儿了?

不知道。

。。。。。。

黄昏下的海岸边,一个衣衫褴褛的老水手坐在一个码头的圆木柱上,望着海水又看着自己手上捏着的一个40苏的硬币。

这个点,码头上的人很少,何况,这儿也会偏僻。

码头的一角走了几个人,他们背着夕阳快步走来。

近了,为首的一个男人伸出手,打着招呼,喊道:

“Bonsoir camarade, attendez.(晚上好同志,久等了)”

男人说完,好似觉得有些不妥,又说道:

“Veuillez m’excuser,Parlez-vous français?(不好意思,你会法语吗)”

“Oui.(会的)……”

“Bonsoir,Camarades en France.(晚上好,法兰西的同.志.们)”

老家伙说着,但他的声音很年轻。

他收起手上的那个硬币,站起身来,摘下自己头上的假发和装束。

“欢迎来到法兰西。”

男人说着,张开双臂,没有顾虑他身上的海鲜的腥味,跟他拥抱着。

。。。。。。

大概几小时的车程。

在傍晚的时候,火车到了伦敦。

在夕阳橙色的雾霭下,艾维第一次来到了伦敦。

在浓浓迷雾中闪烁着的是大不列颠的繁华。

只是,布尔要坐晚班的轮船去法兰西加莱,他们并没有多少时间去参观这个帝国首都。

但,布尔像是难得有情商似的,拉着艾维在一家照相店里拍了一张合照。

虽然女方有些不乐意,但还是以最美、最体贴的样子出现在照片的底片。

一张底片、洗出两张照片。

布尔一张,艾维一张。

“啊,这么快就洗出来了?”

“不然呢?现在技术革新了。”

布尔把那张照片放进上衣内衬的口袋里,艾维则是稍加裁剪后放进了项链的夹层中。

‘……’

看着玻璃项链中的照片,艾维好像想到了什么。

只是,布尔没让她细想,拉着她就走了。

他们叫了一辆马车,开往了码头。

路上,还经过了正在建设的大本钟。

即使还裸露着钢筋,但依旧是恢弘高大的。

“不要盯着大钟看,要去做大钟正在做的事。”

艾维的脑海里回响起了奇观建成时的那段语音。

接着,他们就到了码头。

即使是在黄昏,但伦敦港的码头上依旧人群挤挤。

“那我走了……我不会死在那儿的,会再回来的。”

布尔在道别后,便换身离开了。

“……”

“……”

“……等等,咱们一块走吧!”

艾维喊着,挤进人群,去追随那个身影。

但,一无所获。

她驻足在人流之中,橙黄的夕阳打着了带着哭腔的脸庞。

“为什么,为什么,要犹豫。”

大概,又站了很久。

她最后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那个红星吊坠手链后,又叹了一口气。

艾维才提着重重的箱子去皇家医学院去找希尔博士,那天,在街上餐厅里见过的那位先生。

“啊,卡尔,欢迎来到伦敦,是第一次吧。”

艾维与两个大胡子擦肩而过。

‘那……导师!’

猛然回头,但那两个只在图片看到的身影消失在了拥挤的人群中。

就像布尔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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