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仪式没有错，而是在其他方面出了差错。”
约协念道着，只是，他没有像马格兰德教授预想的那样有些后怕的神情，依旧是满不在乎。
‘哎，我早该想到会这样，他还能怕什么？七进七出拉莱耶都不是不可能的。’
“是的，到底是哪个地方的问题，我和奥斯维耶斯探讨了好几个月，哎，说起来，那个老家伙挺有意思的，估计年轻的时候风流成性……”
“所以到底是什么问题？”约协插嘴道，他很少这样。
“首先，最容易想到的是有其他不可描述之物的插手，但，之前，我请虚境查了下，那段时间并没有其他存在的痕迹。”
“难不成是这个黄袍之主是个甲方，要五彩斑斓的黑，对他们献祭的鲜血不满意？”
约协插嘴道，像是在开玩笑一般。
“不是，”马格兰德教授摇着头，“起初我也是这么觉得，后来我查了很多资料又跟虚境交流了下，还在上个月，我去了美.利.坚.阿卡姆州立大学，去借阅了那本……《死灵之书》，毕竟柏林的只是部分英译，有些事还是要翻原版，我可以能明确地告诉你，黄袍之主并没有什么独特嗜好，祂需要的只是生命力。”
马格兰德教授说着，慢慢走上前来，抽出约协手里的一张照片。
“这个法阵，简单说就是一个剥离祭品生命力，输送给存在另一片空间里的黄袍之主。当然，他们不愧为精英，设计的法阵很严谨，明确划定了甲乙双方的契约条件、应尽义务……”
“我想了很久，排除了很多想法后，得出以一个最不可能的结论。”
“什么结论？”
“生命力太多了，被献祭的那批人中的有个生命力数值等同于无穷，或者数值为‘-1’，巨量的生命力被输送给黄袍之主，而后者感到了恐惧，主动归回本次所获取的全部生命力并切断法阵契约，而那群参与献祭的核心成员们则因此遭到反噬而死。”
“……好离谱啊。”
“事实就是这么离谱，任何场景模拟、计算机演练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会与实际情况吻合。”
“那教授说的，就是要我去找的那个女孩？”
“是的。”
“一个维多利亚时期的人。”
“甚至更久，但能一直活到现在，跟你差不多。”
“哈，别开玩笑了教授，还有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约协笑着，看着比他矮很多的可爱教授，他挺想上手揉揉她的淡粉色头发。
外面的雨估计下得更大了，晚间的气象报告通报了一场大暴雨云团经过了不莱梅、汉堡、吕贝克以及柏林。
大雨倾盆间，是蓝紫色的闪电伴着轰鸣的雷霆扫过大地。
那群年轻的、年迈的被人忽悠瘸了的难民们在这个雨夜里开始了偷渡。
或许，他们以为的，那些大腹便便的联合边防警察们会在舒适的屋子里躲着大雨、享受着甜甜圈和咖啡。
他们在暴雨和泥泞中踱步，在前往更美生活的道路上迈步。
“我相信你的能力，”马格兰德教授说着，凝视着约协酒红色的眼眸，“德皇桑兰特娜最恨的男人、马恩河的奇迹战神、日耳曼尼号的毁灭者，大撕裂的缝合者，以及——协约勇者。”
“哈哈，教授，老糊涂了吗？不是说了好多遍。”
约协说着，表情还是之前的那幅阳光开朗，语气变得有些重。
“我跟那个勇者只是长得像而已，左臂也只是照着故事里仿制的而已，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大二学生而已。”
约协的语气又在下一秒变了，跟上一秒全然不同。
“说起来，对桑兰特娜那个老娘们来说，最恨的不是李卜克内西吗？按照桑兰特娜的计划部署，完全可以把一战拖成白和的，哈，结果后方失火了。”
“……”
没有接话，马格兰德教授只是轻轻注视着他。
教授在心里思索着，如果同他打起来会怎么样？
如果不借助虚境的话……
虽然多半不会输，但也有被他按在地上的可能。
‘做不到，就艾.草。’
教授想到了之前学生发过的那张表情包。
“算了，这个话题已经没有意义。”
“是啊，就像教授的家族一样。”
“……那只是巧合，读音相似而已。”
马格兰德教授说着，她也做了一件跟约协相似的事情。
“说起来，那个家伙为什么要接受协约勇者的名称，按他之后做的事，应该叫人类勇者、人类队长或者就叫勇者。”
“谁知道呢？”
“嗯，谁知道呢。”
她转身走回到书架旁，俯下身子，从三号柜子里拿出一份档案。
又转身递给了约协。
“还是奥斯维耶斯他跟我分享的，海德里斯研究所的绝密档案，呵，生命的价值被发挥到了极致。”
“不管你信不信，这份样本的报告就是最好实践结果。”
约协打开牛皮纸袋，拉出里面的一份文件，就立刻放了回去。
“话说，教授，你弄来了这个东西，那些英国人不会生气吗？”
“生气？有什么好生气的？”
教授说着，像是一个邻家妹妹那样微笑了下。
“都是联合的自己的人嘛，这又不是哪个脱欧了的时空……对了，你不仔细看看吗？”
“不，我相信了。”
“哦，说起来，看了那些文档后，我算是弄明白了协约勇者不可复制的原因了……奥斯维耶斯还跟我谈了好多皇家学会内部的瓜，像什么克立兹接第一次魔法导路时，为了成功跳了段非洲大神、图灵做*时是0还是1，当然，知道为什么由李-宾特利领导的人造勇者计划为什么要叫‘海德里斯计划’吗？”
“不知道。”
约协又是阳关满面，他摆摆手。
“因为这个人造勇者的计划是海德里斯这个天才，他制定并进行了初步材料的准备，可以说除了最佳受体，海德里斯制定了规划、找到了所有材料甚至提炼出更好的……”
看了眼约协依旧阳光的脸，继续道：
“只是可惜了，这么一个天才英年早逝，死在里地中海的‘伊甸园苹果’号医疗支援船上，如果没死会在怎么？按时间的话，在德意志帝国研究时还是能跟他见上吧……”
“好了好了，教授，别再扯了。”
约协挥挥他那只机械臂，打断了马格兰德教授的自言自语。
“哦，不好意思了哈，咱们继续，你这次的任务就是找到那个女孩，至于怎么找一个几百年前的人……约协，看过一部电影吗？叫《地球最后的一个男人》，她的情况差不多，为了掩盖身份的秘密，她会不停地搬迁逃避，今天虚境告诉我，她会在两个小时后出现在移民管理局里。”
“哦，在哪家？”
“不知道，你自己找去。”
“……就这？”
“就这。”
“教授，你怎么不去啊？她应该很重要吧。”
“也就那样子，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教授说着，突然一阵霹雳声传来。
一个硕大的灰色球状闪电穿过窗户和窗帘。
如同闪现一般出现在书房里。
它在噼里啪啦地作响，闪烁着灰色的诡异亮光。
在教授和约协二人的注视下缓缓游荡着，然后又突然穿过门缝，消失了。
“灰色球闪，看来又有人要逆时而行。”
“嗯，对方应该只有几个人或者是一群新手，哈，我们的魔力让球闪差点找错了地方，倒是逆时而行，可能吗？”
“可能，”马格兰德教授淡淡地说道，“知道吗，约协，时间是可以改变的，C.C.C.P在大多数时空里是解体的。”
“为什么要提C.C.C.P，这儿不是联合吗。”
“联合不也有吗？”
“是啊，但她……更应该说是被束缚在时间里……”
“算是惩罚吗？”
“嗯，比死亡更死亡的惩罚……”
“……”
教授沉默着，约协也跟着沉默。
良久，教授继续说道。
“……提C.C.C.P是因为，我认识……见到了一个人去了过去的C.C.C.P，从十二月二十五到八月十九日，不断向过去逆时而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