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安托瓦内特死了。
在她的脑袋被提起来宣誓后,刽子手们打开了断头台上的木卡,搬下玛丽王后丧失热度的尸体。
曾经万人之上的王后,死后被扔进了无名公墓。
命运给予她的所有的东西都在暗地里标注好了价格。
玛丽·安托瓦内特流出的血最后冰凉,但法兰西却还将继续流!
更加猛烈。
军事前线的失利、动员经济的困境、来自农民的旺代叛乱、保皇党与联邦党的大规模起义、迪穆里埃与部分将军的叛国,以及前不久的马拉之死,无不刺激着雅各宾山岳派领袖们的神经。
最终,将他们推向最疯狂、嗜血的境地。
“拉瓦锡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您应身居包税官一事被批捕。”
“好的,没问题,还有,我允许你们派两个公民来押送看守我。”
拉瓦锡坦然地接受了,他自认自己与罗伯斯比尔并无政治冲突,又在两个月前被革命政府授予了一份《公民美德证明》。
“所调查文件中的一切都体现了你的美德精神,足以消除任何对你的怀疑。”,这是证明上写的,拉瓦锡也因此有恃无恐。
无非是被关上调查几个月而已。
“报纸上刊登了什么?他们怎么那么激动?”
拉瓦锡看到了路边激昂的人群,向着一旁的人问道。
“回拉瓦锡先生,是英国佬,他们向土伦发起了进攻。”
。。。。。。
“你是被推荐过来的炮兵指挥?”
“是的长官,拿破仑·波列娜向您致敬。”
“一个女孩子参什么军啊。”
“恕我直言长官,参军保卫共和国是每个公民都能做的事情,我为什么就不可以?而且罗马之敌的汉尼拔也是一介女子,我会像您证明自己的能力的。”
。。。。。。
“你的能力不行,艾维·苏小姐!明天不用来了!”
在傍晚,电影院歇业时,值班经理叫来了今天工作的所有服务员,捧着一个像是表格的东西,看着、想着,最后用着冷酷的口吻说着。
他张口第一句话就喊道了艾维。
“啊,在,在!”
听到值班经理在喊她,艾维急忙回应道。
“……啊?为什么!我才来一天啊……”
“根据贵客们的点评,就属你的分数最低,服务态度不热切真诚、不能审视夺度、不能准确快速地给贵客们提供优质服务……”
他滔滔不绝地说着,语气依旧是冰冷未减分毫。
“可我才来一天不到啊……”
“这不是理由!”
值班经理突然提高了一个度的嗓音,说道:
“你不行,是你的问题,影院开张两周来,就属你是最差的!你干不了,总有人干得比你好!”
“但……”
“你可以滚了!”
他说着,冷酷而无情。
“……好的。”
怎么说?没办法。艾维只得低声细语地回应的。
“那我的工钱?”
“没有!干满一个月才有!”
值班经理说着,向着站在门旁的一个保安壮汉招收。
见此,艾维一个弱小的女孩子能掀起怎么样的水花?
她只好叹着气,垂着脑袋走开了。
“看到了吗!你们要是不好好服务就是这个下场!招待贵客们要有高情商!今天,爱丽莎就做的很不错!梅茨夫人十分满意!”
艾维好像还能听到值班经理的讲话,即使应该隔着了一个房间。
爱丽莎?
好像就是另一个服务员,跟我同班的。
但,那有什么意义……
‘****,****。’
当艾维在心里宣泄完对资本家的愤怒时,她正巧走出了电影院。
‘算了算了,越想越气。’
‘没就没了吧,反正这份工作也没多少钱。’
‘男女同工不同薪,没了也省事。’
艾维这样想着,像阿Q那样自我安慰着,自己精神胜利着。
但谁又不会这样呢?
‘可能有吧……’
艾维又转过头,看着逐渐从繁华热闹转向沉寂的伯灵顿拱廊街,她琢磨着自己找了多少份工作?
好像又五六份了吧。
每次都是遇到各种乱七八糟的意外……
‘真倒霉啊……为什么啊……’
说到霉运,艾维想起了当初,在安纳克里昂那儿被一个修女忽悠着弄了一个魔法构建。
那个右臂是白骨的阴森修女的身影仿佛在眼前浮现,她那磁性的声音好像又在耳边回荡。
“这个魔法构建可以增加你的幸运值,只要魔法不息,效果不停。”
‘……应该是这样的吧,过的太久记不得了。’
‘所以……我是不是被骗了……’
‘这个幸运根本就没有提升……为什么就没有让我遇到一辈子不用打工的好机遇呢?’
想着,想着,艾维已经离开了伯灵顿拱廊街,回眸望去,浓浓雾霭下的伯灵顿拱廊街的灯光变得稀稀疏疏,然后在迷雾中消逝。
宵禁还没有结束。
是为什么呢?
又出现了一个变态杀人狂?
艾维想着,脑海不禁想起来了以前看过的《汉尼拔》那部深夜美食剧(误)。
处于时间顶点的雾都伦敦,似乎是一个变态培养的良好温床。
去往东区的斯卡布罗街本身就是一条人迹罕至的路,而且,又因为别那个值班经理拖班的缘故,路上的行人更少了。
似乎,那些巡警们把重心放在了富人区或是中央城区,艾维一路上只见到了几个深蓝色的身影。
他们没有像那些经典电影里的英格兰绅士那样,向着艾维这个女士问好,提醒着路上注意安全以及询问要不要护送她回去。
但,现实毕竟还是现实。
看着他们最后消失在浓雾中身影,艾维估摸,他们会不会把我当做要给革命党通风报信的家伙,偷偷跟踪、然后一网打尽?
四周越来越浓的雾霭几乎把昏黄的路灯遮住,把它们变得像是夜晚微弱的星光,仿佛稍不留意间,这点微光就消失了。
艾维消耗魔力点的照明光球也难以对抗工业废气的强大实力。
几乎只能看到前方几十英尺的路。
漆黑深邃的迷雾,如同一个巨兽,张着血盆大口,似乎想要吞噬着一切。
十一月的寒风带着阴森不安从艾维背后吹来。
吹动着艾维的发丝,但没有吹散这源源不断的浓雾。
‘……越来越像那些恐怖电影了……’
艾维嘀咕着,不禁攥紧了自己的衣领。
‘要是布尔在这儿会怎么样……’
‘……’
‘他应该会笑着,说我太胆小了……’
‘是的……但……’
‘……他什么时候能回来……早知道……’
‘早知道……就……’
‘害怕……’
‘……’
‘我是一直在逃避吗?’
……
……
‘应该吧……’
艾维最后回到了房子里。
没有发生任何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