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维回到了家。
房子里很冷,即使隔着一双鞋,艾维也能感受到地面的冰凉。
为什么不开暖气。
要钱啊。
那生个壁炉?
要缴纳壁炉的使用费和灰烬处理费,那个惹人厌的房东几乎每几天就来查一次,说着,这是伦敦市政规定的。
总之,艾维身上的钱不多了。
在一些花费上能省就省,就像是以前为了入手全DCL的《欧陆风云》和《群星》艾维几乎是白米饭加腊肠,这么吃了一个多月。
……
反正又不会冻死,忍忍就过去了。
但……
‘好想享受一下啊。’
艾维瞥了一眼客厅老旧沙发前的那个大壁炉。
在手中的照明魔法的照射下,那由老旧的红砖搭建成的壁炉像是一个温柔母亲的怀抱,吸引着艾维走过去,点起一个柴火,生起一个暖洋洋的大火苗。
据说,在一些西式建筑里,壁炉燃烧产生的热量会传导给整个房间,就像以前北方的土炕一样。
‘……好想啊……’
艾维对那个火炉有些着迷了,毕竟,房间里确实很冷。
“……”
“……”
“算了算了!”
艾维使劲摇着头,自言自语地快步走向二楼的房间。
“而且,好像,我现在能感到冷、热,但感觉不到温暖。”
跟房间里一样,但,至少钻进被窝里,先冷一冷后就暖和了。
现在大概才晚上七点出头。
艾维的晚饭吗,没有吃,因为在地下的厨房更冷。
反正在影院下午场的时候,她偷吃了一点客人不要的小糕点。
虽然才七点多,但艾维已经连打了好几个哈气,准备着睡觉了。
不只是因为忙了大半天的缘故,也是因为二十二世纪的大不列颠实在没多少娱乐活动。
两个沉重的眼皮无不在告诉艾维:我们很累,不想去阅读!
‘那就这样吧……早点睡吧。’
‘希望明天能找到工作。’
艾维吃过那些药丸后,躺在床上,默念着,左手不由自主地撰着那个布尔送的红星手链。
。。。。。。
又是十一月末的深秋,又是一次罕见的寒潮。
冰冷的寒风像是一个强盗或是流氓,咋咋呼呼地从街上的这头跑到街的那头。
总有些跟不上时代的老家、固执的虔诚信徒说着这样异常的气候是人类工业发展招致的,若不制止,将会有更大的灾祸降临。
这样的言论并不会没有市场。
只不过,当号召着提议一起去打砸工厂吧!
他们这些追随者便立刻散了,说着我们可不是里昂的那些暴徒。
在实打实的利益面前,他们选择了利益。
法兰西的工业虽不如大不列颠,但历经多年的发展和法兰西的底蕴,也可以说是无畏于世界第二。
曾经的拿破仑就靠着法兰西的工业,紧急搓出一支蒸汽铁甲舰队,打破皇家海军的封锁、强渡英吉利海峡、踏马白金汉宫。
虽说时光荏苒,往日不在。
但至少,大部分波列娜主义者或是老巴黎人心里,他们真正的皇帝是拿破仑而不是奥尔良家族的路易·菲利普。
“今儿的天真冷了啊,往年可没这么冷的……嘿,你们苏格兰那儿是不是还要更冷。”
加里布推开酒馆的大门,一边脱下自己的外套,一边吐槽道。
“还行吧,用那些地理学家的话说,有个大西洋暖流给我们取暖,但,也就那个样子。”
雷德克斯用着稍带口音的法语说着,抖擞抖擞自己的肩膀。
他继续地下头,擦着自己手头的玻璃杯。
“说起来,我突然好奇,为什么我们搞革命的总要在酒吧里,在安纳克里昂是,我们是在酒管里,你们讲的那个六月革命的ABC朋友社也是在酒馆里,现在你们也在酒馆里……为什么会这样呢?”
雷德克斯说着,用着玩笑般的口吻。
他没有抬头看着正在陷入思考的加里布、亚当斯他们,而是继续自顾自地擦着桌子。
‘为什么?’
加里布默默念道着,良久,这位**主义者、国际工人联盟驻巴黎联络员一本正经地说道:
“可能是酒馆这个环境天然适合隐蔽吧,现在哪怕是那些沙皇们也不会因为几个醉汉的胡言乱语就流放西伯利亚呢。”
“哈,谁说呢的?拿炮轰起义军的彼得三世可不手软。”
“不,那是因为他们要弑君!而且,后来他不也没当多久就被赶下台了。”
“被他老婆,哈哈哈。”
“嘿,雷德克斯,给你的。”
加里布说着,走到雷德克斯身旁,地区一份牛皮纸袋。
“加莱那儿的事我们调查清楚了,是加莱的秘密警察与一伙无政府主义者爆发了冲突。”
“哦……这样啊……那我们能把他们发展为同志吗?”
“同志?!怎么可能啊!那群无政府主义者就是一群想着暴力暗杀的疯子,我们为了平等要消灭阶级对立,但他们想要直接消灭掉阶级本身!只是跟马**先生的理论相悖的。”
“哦,明白了,我还是学得太少了,哈。”
雷德克斯轻轻笑了一声,继续埋头忙着。
擦着吧台,他先是想到了今天在巴黎乡下的见闻,然后又想到了安纳克里昂的那帮同志们,接着就是布尔。
‘他到底去哪儿……应该不会又是吧?’
。。。。。。
狭小的船舱里沉闷而又无时无刻不散发着一种海鲜的腥味。
外面的风浪不是很大,但,船舱里依旧摇晃个不停。
布尔感觉自己已经难以再用魔法压抑住那份晕眩感。
说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坐船,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晕船是这么厉害。
不是说那些维京海盗凯尔特人是现在苏格兰的祖先吗。
为什么不会有丝毫乘船的天赋呢?
哦,好像我不是凯尔特人。
布尔扶着船壁走到了甲板上。
外面的空气很清新,但,还是带着点小雨。
冰凉的雨点似乎让布尔的脑子冷静了下俩。
他想起自己只是出生在苏格兰,他的哥哥姐姐、父亲母亲、乃至外公都不是纯正的凯尔特人,虽然,也在节日里穿过苏格兰短裙,但血脉里并没有丝毫维京人的血统。
‘所以,我就这么晕船?’
布尔想着,看到前面有个水手经过。
他赶忙过去,想问问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天,还没有到法兰西加莱港。
“加莱?在法兰西?”
“是的。”
“这艘船是开往埃塞俄比亚的。”
这个水手说着,笑着,转身离开了,似乎想要远离这个搞笑的年轻人。
“哎,等等,埃塞俄比亚在哪儿?”
布尔喊着,快步上前拉住那个水手。
看到他有些不耐烦的表情,布尔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一英镑面值的钞票。
但,停顿几秒后,布尔将这张钞票收回,换了一个五十先令的硬币。
对方倒是没有介意生气的样子,顺手手下硬币,领着布尔去了水手室。
他指着一张航海图说道:
“我们现在这儿——比斯开湾。”
水手说着,指着西班牙旁边的海湾说道,然后,他被晒黑的手指横贯非洲大陆,知道东边的一角。
“在就是埃塞俄比亚,我们要到这儿的密西瓦港。”
“……”
布尔看着地图如同石化了一般。
他现在很确定自己上错了船了。
‘为什么就没人在上船时检查呢!’
“那要去加莱……”
“我们这儿不能按照你的意思……除非……”
“我知道,我知道,我没有那么多钱,你知道我们中间会在哪儿补给呢?”
“我们第一站是在这儿西撒哈拉,但我不建议你在这儿下去,这儿来往的船太少了,你可以再过个几个月,到这儿,向风海岸,这儿是一条繁忙的航线,你可以在这儿而换行。”
“哦……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