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万国之春

作者:桦烨123456 更新时间:2023/5/20 12:48:43 字数:2363

2128年三月,华沙。

风,还是那样冰冷萧瑟。

冰冷的晨光在飞鸟离巢时被轻轻撒下,悠悠地落在华沙城里。

华沙八年前的伤痕还没有完全恢复,如今,又有热血将要泼洒。

萧条而宁静的街道上,逐渐被低沉的脚步和怒吼惊扰。

“Wiatr nienawiści ryczał i ryczał nad głową”

(仇恨的风在头上咆哮怒吼。)

“Ciemne siły nas zatruły.”

(黑暗势力对我们下毒手。)

巴黎二月起义的胜利,既震撼了波兰的统治者们,也激励了那些挣扎在温饱线上的无数无.产.者。

“Szybko zjednocz się i walcz z wrogiem na

śmierć i życie,”

(快团结起来和敌人决一死战,)

“I nie pytaj, co nas czeka.”

(也不必问有什么在前头。)

起义的人群悲壮地吟唱着《华沙曲》,这首源自法国军歌《朱阿夫进行曲》在八年前的起义后被创作。

如今,人们又一次起义,又一次唱着它。

红旗顺着晨风飘扬,他们扛着长棍、铁锤迎着前面黑洞洞的枪口。

“停下!快停下!”

“Powstań odważnie, powstań dumnie,”

(勇敢地起来、骄傲地起来,)

“Musimy walczyć o sprawę pracowników!”

(要为了工人的事业去奋斗!)

“立即停下!停下!停下!”

他们衣衫褴褛、蓬头垢面,除了生命,他们一无所有。

“Wznosząc wysoko sztandar bitwy za całą

ludzkość,”

(高高举起全人类战斗旗帜,)

“Aby nowy świat przyszedł wcześnie i aby

wszyscy byli wolni.”

(为新世界早来到、人人自由。)

但,他们也会不畏惧掷出自己最后仅剩的那颗泵动热血的心脏。

寒风依旧冷冽,他们依旧热血。

“Sprawiedliwe bitwy, krwawe bitwy,”

(正义的战斗、流血的战斗,)

“Wyprostuj klatkę piersiową i idź do przodu!”

(挺起了胸膛,快向前走!)

“Sprawiedliwe bitwy, krwawe bitwy,”

(正义的战斗、流血的战斗,)

“Wyprostuj klatkę piersiową i idź do przodu!”

(挺起了胸膛,快向前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

不只是在波兰华沙,巴黎二月革命后,2128年的春风从法兰西几乎扩散到了整个欧洲。

奥地利、巴登、黑森、福腾堡、汉诺威、巴伐利亚、普鲁士、奥斯曼……

在巴黎二月革命胜利后,梅特涅是最先收到消息的一批人。

“放心首相先生,革命绝对不会在维也纳发生的。”

他的警察局局长是这样保证的。

只是……

梅特涅叹着气,摇摇脑袋,将不久前的记忆摇出脑海。

“首相先生,马车准备好了。”

“……好,来了。”

在三月十三日,4000多名学生因受到了巴黎革命的鼓舞,游行到兰德宫、强闯议会大厦。

在与警察爆发冲突,被警察打死四人后,游行升级成了革命。

维也纳的工人们也来支持学生了,那些哈布斯堡的猎鹰顷刻间被人民的**大海淹没。

梅特涅与当天宣布辞职,并逃离维也纳,随后流亡伦敦。

“告诉人民——我一切都答应。”

在经过同政令院细致的探讨后,特蕾莎女皇宣布重新选举、废除秘密警察和言论管控。

这位被看着哈布斯堡中兴之女的女人选择了一种温和的方式,在人民的欢呼声中,她至少保住了美泉宫没被革命的人民占领。

但她的麻烦远不止这些。

当初,为她继位出力的匈牙利爆发了独立革命。

不是源自那些马扎尔贵族,而是无数的匈牙利无产者。

“哈布斯堡的专制主义是瘟疫般的空气,使我们神经麻木、精神瘫痪!”

匈牙利政治家拉约什·科苏特在匈牙利会议大厦里这样高喊着。

他的演讲被印刷、被广泛传播,影响了奥地利帝国——这个多民族国家里所有的民族。

佩斯的匈牙利人革命了。

布拉格的捷克人成立了自由国会。

。。。。。。

加莱港里,码头的工人们捏着报纸,争相欢腾,庆祝着八小时工作制和星期休息法令的通过。

但,即使是这样,他们也没有离开岗位,在短暂的高兴庆祝后,他们又继续在码头上忙碌。

只不过,他们脸上都挂着笑容,未来又变得美好起来。

一个不修边幅的年轻人从一艘船上下来,看着欢快中的码头很是困惑。

他叫住了一个码头装卸工问道。

“Man, what's going on here(兄弟怎么回事?)”

“Qu’as-tu dit?Qu’est-ce que l'?(法语:你说什么?什么?)”

听到对方那陌生的口音,青年才反应过来这儿是法兰西,不是英格兰。

“哈,漂了这么久,脑子里都进海水了。”

青年自嘲着,离开了这儿,这码头的服务站,他没多少功夫就找到了一个会英语的家伙。

看他的装扮,应该是个工程师。

“发了什么?你没看新闻吗?……哦对,你不懂法语。”

“而且,我这几个月一直在海上飘着。”

“哦,难怪了。”

他说着,一边擦着自己的眼睛,然后抬头看看前面的青年。

“听你的口音,你是苏格兰人?”

“是的。”

“哎,苏格兰,一个好地方。听说二月革命就有你们安纳克里昂起义时的人。”

“什么二月革命?”

“就是字母意思,在二月的革命,发生在巴黎。”

“成功了吧……”

“当然,只要你会点法语,这些天里报纸上全是这个。说起了他们为什么那么高兴,也跟这个有关。”

这个工程师说着,指了指不远处在寒风中赤裸上身、肩背巷子的码头搬运工们。

“由于工人们在巴黎二月革命里的巨大贡献,新生的共和国通过了那些一直被搁置阻挠的劳工法案,就在刚刚八小时被实行了,加班必须要支付三倍工资。”

“哦,那真好。”

青年不失优雅地笑了笑,然后在岗亭里稍稍站了一会儿后就独自离开了。

工程师看了眼青年远去的背影,也没想什么,说什么,戴上了自己眼睛的眼睛,继续忙着自己的工作。

“哈,那个家伙是雷德克斯吗?他说,他去了巴黎的。”

布尔自己感慨着,他走出了加莱港了,看了眼马车的路费了,又去买了份地图。

他打算徒步走过去,然后,看到地图上几乎是横跨半个法国的距离,他还是砸钱坐了马车。

廉价马车摇摇晃晃地开往了巴黎。

发霉味的车厢让布尔也不得不把那扇破损的窗户开到最大。

窗外的景色像是最朴素的乡村电影一般,色彩自然地从眼前掠过。

耳边,除了车夫抽鞭和马匹嘶鸣声外,布尔还听到了一首歌曲。

听着旋律,应该是雷德克斯说的那首《马赛曲》吧。

“Allons

enfants de la Patrie,”

(祖国的子民醒来吧)

“Le

jour de gloire est arrivé!”

(光荣的日子到来了!)

“Contre

nous de la tyrannie,”

(与我们为敌的暴君)

“L'étendard

sanglant est levé,”

(升起了血腥旗帜!)

“Mugir

ces féroces soldats?”

(战士们奋战的嘶喊声?)

“Ils

viennent jusque dans vos bras”

(他们要闯到我们中间)

“Egorger

vos fils et vos compagnes!”

(刺穿我们妻儿的喉咙!)

“Aux

armes, citoyens,”

(武装起来吧,人民!)

“Formez

vos bataillions,”

(组成属于你们的军队!)

“Marchons,

marchons!”

(前进!前进!)

“Qu'un

sang impur”

(让不纯的血)

“Abreuve

nos sillons!”

(浸满我们的战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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