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布尔,再喝一杯。”
在那家喧闹的酒馆里,在雷德克斯的拉着布尔大口喝酒、闲谈。
“知道吗,我在非洲等船的那时候,去看了那儿的大猩猩。”
布尔跟雷德克斯说着,端起桌上木酒杯一饮而尽。
巴黎的酒水的味道确实跟苏格兰的小麦酒不一样。
但,也肯能是在船上待了太久了。
虽然船上也有威士忌供应,但他没有充裕的钱。
“是一个叫……叫科威特的,也是苏格兰人,他邀请我去那儿玩的,然后,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
雷德克斯说着,给布尔倒上了一杯。
风格数月,两个战友才难得再次重逢。
“我看见了好些高大的黑猩猩在动物园的路上走着,然后,拍着那个科威特的肩膀说道‘这就是大猩猩吗?还会穿裤子,放在外面不危险吗?’你猜他怎么说的?”
“那其实是黑人。”
“对的。他说那些‘只是脱了外套的黑皮兽人,’哈,黑皮兽人,我在伦敦火车站下站时,只在远处的危险检查通道那里看到,远远的,又是秋冬季,就看着几个大黑碳。”
“伦敦确实没多少,但巴黎有很多的,他们大多是来自阿尔及利亚、多哥还有加蓬的。”
雷德克斯说着,同布尔干着杯,自己也喝着。
“但怎么说,黑皮兽人看着跟那些大猩猩不算很像,但……哈,也能找到点相同点。”
“知道达尔文的理论吗?”
雷德克斯突然问道,看着布尔的眼睛。
“自然选择吗?”
“不,是另外的,共起源论和非洲起源论。”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人族、魔族、精灵、矮人、猫耳人等种族都是由黑人演变进化演变而来了,而起源地就是在非洲。”
“这……扯淡吧。”
布尔楞了一下后,才这样说道。
毕竟,即使他不信教,但从小接受到的教育是上帝创造了亚当和夏娃。
虽然后来,意识到宗教《圣经》就是在扯淡,但,也没想过人跟那些黑皮兽人有关系。
“达尔文写了不少论文,还出版了书,他现在据说是去了加拉帕戈斯群岛去研究了……哈,我觉得他的理论没什么问题,就是有点不满意?”
“哪点?写上几篇论文你就能去皇家科学院报到了。”
布尔打趣着,拍了拍雷德克斯的肩膀。
“还不至于,你喝醉了吗?”
雷德克斯耸着肩说道,他看着布尔已经通红的脸蛋。
“不没有,快说你什么不满吧。”
“哈,就是对达尔文的‘黑人是未进化完全的人类’有点不满。”
说着,雷德克斯指着酒馆吧台后的那个黑人说道。
“这几个月来,我也跟这些黑人劳工打过交道,他们都很能干。”
“哦……”
“不说这个话题了,布尔,你怎么看现在的形式?全欧洲都在革命,意大利、法兰西成功了,其他的地方能成功吗?”
“不知道,能也可能不能……”
“……”
“……”
“……”
“算了,不说这个了,你怎么看拿破仑侄子要竞选第二共和国的总统?”
“我又不是政治家,我哪知道。”
“拿破仑她侄子现在可是巴黎的红人啊。”
“是吗?拿破仑都死了多少年了。”
“但,她的影响能一直影响到现在。”
。。。。。。
2128年的春风自然不会消逝。
在温暖明媚的四月,它继续扩散着。
虽然沙俄选择了暴力镇压,但在见识到法兰西奥尔良王朝的倒台、普鲁士、奥地利的妥协后。
尼德兰国王威廉二世宣布支持宪法改革和重新选举。
在民众的欢呼下,成功阻止了一场革命在尼德兰爆发。
比利时国王也是这样,自由、平等的旗帜再次在布鲁塞尔的街头上挂起。
只不过,这些新宪法、新制度跟刚果殖民地的黑皮兽人没有关系。
他们,在旧欧洲大多数国家几乎不被看作一个平等公民。
时机偶然,丹麦国王腓特烈七世在2128年一月时就颁布了废除王室专政特权的法案。
接着四月的春风,他将改革进行到底。
因而也避免了革命。
但,他并不能高枕无忧。
他还面临着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地区的德意志民族起义。
现在,他能用丹麦的军队镇压。
未来,他的军队将会面对普奥联军。
春风继续吹着。
它像是一个窈窕淑女,提起裙角,小心翼翼地跨过波涛汹涌英吉利海峡。
沿着泰晤士河,慢慢步入伦敦,这座蒸汽之都。
按照欧洲的标准,彼时的大不列颠已经是一个典型的自由主义君主立宪制国家了。
英格兰的中产阶级们也都普遍接受现状。
但,繁荣强大的大不列颠不会让伦敦东区最贫困的无产者富裕。
民众运动一直都有。
只不过,由于去年的安纳克里昂起义后宪章派被取缔、报纸接受监管,民众运动几乎是销声匿迹。
但,今天。
即使霍乱的阴霾还没有消散时,就有人走出房间,走到街上,聚集在肯宁特公园,参与一场关于民主宪法的集会。
宪章运动似乎有着死灰复燃的迹象。
“快回去!回家呆着!现在正爆发着霍乱!”
“那不过是个小感冒!是我们的宣传部长说的!”
“你们不能阻碍人民的自由!”
“无自由,宁勿死!”
“A
hundred years, a thousand years,”
(百年于斯,千年于斯)
“we're
marching on the road,”
(吾辈行进于这道路)
“The
going isn't easy yet, we've got a heavy load,”
(然而前程并非轻易如愿,因吾辈身负世间诸难)
“oh
we've got a heavy load,”
(噢,吾辈身负世间诸难)
高唱着《宪章党人之歌》,人群视死如归般地前行着。
为了应对潜在的革命,伦敦当局立马调来了八万名精锐警察,又紧急集合了伦敦周边的士兵。
但,这一时间最后平静地结束了。
在黄昏时,人群主动散去了。
没有革命,没有骚动,没有暴乱,这是当局政府最乐意见到的。
只是,可能跟这场令皇家医学院的疾病学教授抓狂的集会有关。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伦敦的霍乱彻底爆发了。
连富人区都有资本家病逝。
“他们做错了?”
望着咖啡馆门前的歇业牌,跟在瑞森斯店长身后的艾维这样在心里问着。
追求自由与解放,这样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