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咖啡还是喝不惯,还是有些苦。”
布尔在喝下了一口咖啡后,这样评价道。
“那,我再给你加点糖,或是牛奶?”
“不了。”
布尔这样说着,又端起来喝上一口。
“这种苦跟苦艾酒的那种苦味还有些不同,苦味是发干涩的,像是某些没有处理好原料的红酒。”
说着,他又是轻轻拧上一口,右手轻轻摇着咖啡杯,像是在品酒一般。
布尔会品酒吗?
不,他不会的。
他只是为了喜欢的人面装模作样而已。
艾维看的出来吗?
看得出来。
那些总是被影视区各个大小up疯狂鞭尸的影视剧里,霸总男主们的动作跟此时的布尔十分相似。
那种油腻又充斥着廉价的塑料味道。
想着,艾维又想到了那张经典的图:
集美们,给我狠狠网暴这个老太太,连握酒杯都能握错,装什么名媛。
(伊丽莎白二世.JPG.)
正在的贵族、名媛不会这么装模作样。
想着,艾维不禁笑了笑。
“怎么了你?”
“没什么,我想到一个好玩的。”
“那给我说说吧。”
“不了,不了……你不懂的。”
说着,艾维又好似为了转移话题,说道:
“我去给你倒杯水吧。”
然后,站起身来,一路小跑着跑到柜台旁,到了一杯凉水,接着稳稳地端回来了。
“喝水吧,咖啡你不喝给我,别浪费了。”
艾维说着,从布尔手上拿过来,然后尝了尝。
“味道还行啊……”
“你不觉得像是在间接接吻吗?”
“啊!你想什么啊!”
听着布尔的话,艾维立刻着脸,大喊着:
“这么久没见,怎么就学坏了!谁要接吻啊……只不过,这上好的咖啡豆不要浪费了。”
“哦,你不想,咱们……”
“不行!”
谁知道布尔在又不社会这个大染缸染黑了。
不过,艾维觉得刚刚自己的话有些不妥,又画蛇添足似的补上一句。
“那样……嘴……不卫生,会得病的……”
“嘿,我还没说什么呢。”
“哎!你……你……”
看着艾维鼓红着脸,捏拳欲止的样子,布尔笑了笑。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像个小朋友一样。”
说着,他还伸手摸了摸艾维的头发。
“……好吧……下次,别这样……开玩笑了……咱们……哎……”
叹了一口气,艾维缓缓坐下了。
“对了布尔……你参与了巴黎的革命吧?”
“嗯,不过,那次成功的二月起义我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参与,不过,我可是全程参与后来的六月起义。”
“但是……还是失败了,还断了根手指。”
“哎,别这样想,我可是一直在英勇奋战的。”
“想听听我的战斗故事吗?”
“可以,你说吧。”
“好。”
布尔说着,喝了一口水,然后布尔·什维克英勇的战斗故事就开始了。
。。。。。。
在徘徊在巴黎街垒上空的硝烟中,那面起义的红旗在飘荡。
剪掉拿破仑的蓝色、剪掉波旁的白色,仅剩的红色是无数为自由和平等斗争者的鲜血。
在这个由砖石和木头构成壁垒还未筑成时,临时政府的反扑就到了。
他们先是亦如往常那般,意图用谎言来攻破街垒。
但,失败了。
他们进而又恼羞成怒地撕破了伪装,用最无情的子弹和炮火回应。
有人倒下了,有人受伤了,但有更多人冲锋在前。
即使战线一度濒临崩溃,但还是在无数人的鲜血浸染下守住了。
“布尔,你没事吧?”
身旁传来了同伴的关切。
“没事。”
我这样说着,接过绷带,给自己受伤的肩膀简单处理下。
但没缓过多久,战斗一次打响。
街垒的位置算是一条要道,连接着巴黎内外城。
在政府军的别动队行动前,武装警察们又一次发动了进攻。
又一次更加猛烈的进攻。
面对前方黑压压的一片的,我紧紧握住手上的枪。
感受着还有余温、不再冰凉的金属枪管。
起义是比较仓促的,我们的子弹、火药并不充裕。
除了那位曾经在国民警卫队干过的家伙,大家都像是屏住呼吸,端着枪,等待着对方靠近。
他们的排成人墙,但队形稍稍分散。
在被夕阳染红的黄昏下,他们背着的夕阳的身影漆黑的,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死神。
他们的脚步很轻,但好似因为专注瞄准的缘故。
那些轻轻的脚步被无限放大,像是重骑兵冲锋的前奏,又像是那些冒险小说里杜撰的被厚实钢铁包裹的巨大机器。
他们皮靴踏过石子时的声音,如同踏在我们的心头上。
我深呼吸着,稳定着略有颤抖的手,瞄准着前方的身影。
有那么一刻,我仿佛是横跨百年和千里,附身于那第二次包围维也纳的魔族苏丹亲兵,目睹着翼骑兵的骑墙迎面冲来。
但,我还是克服了慌张与恐惧。
待雷德克斯打出了反击的一声枪响后,我也跟着开抢了。
“砰”的一声后,刺鼻的硝烟瞬间灌入了鼻腔。
我忍着刺痛和眼泪,手上娴熟地装弹、灌药,然后瞄准、射击。
子弹从枪口喷薄而出,贯穿敌人的防线。
我看到一名武装警察倒下,我的心里涌起一股胜利的喜悦。
然而,不一会儿又有新的敌人取代了他们的位置。
汗水渗透了我的额头,简陋的衣服黏在身上。
没有时间思考疲惫,战斗的节奏让我全身充满了力量。
敌人的步枪声、爆炸声和呐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死亡的交响乐。
他们开始冲上了街垒。
枪逐渐被刺刀替代,阻拦着他们的脚步。
一名战友在我身旁中弹,血液流淌在他的身上,也流到了街垒上。
跟着敌人血液和同志们的热血混在一起,浸润了街垒的砖石。
他倒下了,就没有再起来,像是永远沉睡了一般。
战斗继续进行,我的手腕酸痛,肌肉酸软。
但我没有放弃,没有后退的余地。
眼看着半个街垒被敌人占领,那守卫自由与平等的防线几近崩溃。
我见状,飞奔过去,抱起一旁的一个火药桶,然后又冲向了街垒上。
子弹从脸旁呼啸而过,我仍毫不畏惧。
我几个跨步,一个纵身,站到了街垒上。
一手捧着火药桶,一手拿着火把,想着前面的武装警察大喊道:
“来啊!你们这群狗**的,一起来死啊!我连着这个街垒一起炸了!……”
。。。。。。
讲述着,情绪激动的布尔手上也做着动作。
只不过,艾维觉得他的故事有些……夸张了。
不知道为什么。
‘……这个家伙跟你吹嘘他在街垒上多么英勇……你就给他一巴掌,并往他脸上泼杯水’
艾维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手拿起布尔面前的水杯,朝他脸上泼去。
“嘿!你干什么!”
“没什么。”
艾维淡淡地说着,嘴角上还戴着一缕微笑。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有意思的。”
“……”
“说起来,我还没给你一巴掌呢?”
“怎么了,你舍得打我啊?”
“有点肉麻……你这话说的。”
艾维嘟囔着,看着布尔的眼。
“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有点假,最后面像是《悲惨世界》里面的。”
“什么书?”
“啊……哦,那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