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知什么人敢第一个。”
“对人民的压迫者挺身反抗。”
“那么等待他的必然是死亡。”
“命运注定我是这样下场。”
“但请问什么地方什么时候,”
“不付出牺牲就能赎回自由!”
“我将为我亲爱的祖国献身。”
“我有预感,我知道,”
“神父啊!我感到欣慰。”
“我赞美我自己的命运。”
雷列耶夫先生念诵着自己创作的诗句,这位诗人,彼得格勒大学的教授收到了热烈的掌声。
“来,让我们干杯!救国同盟的同僚们!”
近卫军副官,叶甫盖尼·奥博连斯基中尉这样喊着,起身拿起酒杯,高高举起。
在场的众人也纷纷拿起了高脚杯。
有的动作随意粗鲁,有的动作优雅轻巧,酒杯交错间,是他们对变革的希望。
“哦,谢尔盖,你才来啦?今天晚了这么久……”
巴拉夫半个转身,看到了刚刚到门口的谢尔盖,不禁打趣地说道:
“有了妻子,就忘记了我们吗?”
“不会的。”
谢尔盖这样说着,轻轻拂去肩头上的白雪,将厚重的大风衣脱下。
“外面突然下暴雪了,路上耽搁了。”
说着,他走到衣帽架旁,将大衣挂上,然后辗转来到餐桌旁,也拿起酒杯,同他们敬酒。
“为我们的俄罗斯母亲。”
“为我们的俄罗斯母亲。”
“为我们的俄罗斯母亲。”
微微饮下几口后,谢尔盖说道:
“刚刚公爵跟我说,‘告诉特鲁别克如果他不做出决定,那我们就自主行动。’”
“公爵的意思是可以行动了吗?”
“嗯。”
谢尔盖点着头。
“皇宫里流传出了消息,沙皇陛下恐时日不多了。”
屋子里的壁炉熊熊燃烧着,将温暖送至整个房间的角落。
但屋外,风暴又变得更强,呼啸的狂风卷携着冰凉刺骨的雪花拍打着窗户。
要是脆弱的玻璃骤然碎裂,那么狂风和暴雪将会涌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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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布尔!在这儿发什么呆啊?按照时刻表,马上船就来了!被协会的巡查员发现了就要扣钱和信誉分了!”
在泰晤士河四号码头的关口,一个光头大汉拍着布尔的肩膀喊道。
“哦……不好意思,我精神有些不好。”
布尔说着,起身从混凝土码头的边缘离开,走到了检查站旁,顺带着还整理了一下衣服。
然后双手插兜,看着前方的泰晤士河。
泰晤士河上还是笼罩着厚厚的浓雾,那些硕大而又明亮的雾灯像是雾霭的眼睛一般在闪烁。
刺耳的汽笛声在雾中穿越回荡着,像是雾中巨兽的低语。
“怎么精神不好啦?要不,晚上跟哥几个去红灯区玩玩。”
大光头说着,戏谑地拍了拍布尔的后背。
另一个家伙,瘦高瘦高的凯尔特人也说道:
“嗯,尤其艾琳达酒馆的八十八号,那手法,哈哈哈。”
他说着,一手勾住布尔的脖颈,像是街边的小混混那般。
或者,很多持证冒险者就是小混混再就业。
“不了。”
布尔淡淡地说着,伸出一只手推开了他的手。
“我有爱人了。”
仅管依旧是大雾弥漫,但伦敦的心脏一刻也不能停止。
突然,一段刺耳的汽笛声响起。
四号码头的工头一听便明白了,他挥舞着手上的荧光小旗子,高喊着:
“靠岸!靠岸!”
于是,先前停歇的码头又活跃了起来。
那些依着栏杆、蹲在一旁的工人纷纷起身,做起了准备。
布尔他们这些受雇而来的冒险者也开始了准备,不过,不急。
要等轮船上的旅客下船时,才需要他们。
因而,布尔倒是有点闲心看着那双浓雾中的眼睛。
突然,一道模糊的黑色巨影从雾中逐渐显现,伴随着明伦的轰鸣声,一座巨轮犹如幽灵般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
巨轮的外形宏大而壮观,高耸的船首破开了迷雾,如同一个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吞噬一切。
激起的波澜拍打在岸边,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在诉说着巨轮的无穷威力。
仅管,在码头做安检员已经好些日子了,但每每看到这幕时,布尔总是被这些漆黑的巨兽震撼着心灵。
布尔想到《***宣言》上的内容。
就像马**和恩**先生写的那样,牛顿力学、材料化学的应用,创造出了比肩神明的造物。
这宛若移动堡垒的巨轮,是历史过去多少法师、君王至死都未能触及的。
巨轮上闪烁着各种灯光,迷雾中流转的光芒犹如星星点点。
巨轮上的船员们像是勇敢的战士,站在船舷上,肩负着巨轮行驶的责任。
轮船的船头缓缓靠岸了,在缰绳抛掷与码头工人声中,巨轮靠岸了。
这是一艘客轮。
船上的客人分成了三波。
头等舱的贵客们走着免检的贵宾通道,其他的客人则要经过检查口的检查与盘问。
泰晤士河码头的客流量有多少?
布尔记得在某张报纸上看过,大概将近1 m的人流量。
虽然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的。
客流量的增速显然高过了伦敦大都会警察们的业务能力。
于是乎,大都会警局就借冒险家协会,来委托冒险家们来分担工作,尤其,是对那些危险的第三类旅客。
这就是布尔工作。
要是艾维知道了,她的脑海一定会蹦出“劳务派遣”“临时工”“无编制”等一些词汇。
冒险家协会,她估计会与劳务派遣公司做类比。
“船票上印着第三类旅客的!往这边走!接受检查!不要反抗!”
“船票上印着第三类旅客的!往这边走!接受检查!不要反抗!”
那个谁拿着个大喇叭在喊着,他那富有地方口音,有些滑稽搞笑的英语在这个四号码头上回荡。
第三类旅客都包括那些?
黑皮兽人、东方黄种人、慕斯林魔族、印第安精灵、东南亚的矮人……那些被大不列颠政府打上危险、暴力标签的人。
“请往这边,张开双臂。”
布尔对着那个高大的魔族大汉说着,然后轻轻拍着他的前后口袋。
钱包、干粮、硬币……
布尔摸到了一个奇怪的硬物。
“请你掏出来。”
“……”
他照做了。
那是一个海螺状的奇怪东西。
“好,你可以……”
布尔正准备放行时,某个巡视的警察突然大叫着:
“危险品!”
“不,这是我母亲的遗物。”
“危险品!”
那个警察还是喊着那个词。
他一边招呼着布尔还有一旁的冒险者一起来给这个魔族人扣上手铐,还一边说着。
“这是能把整个伦敦炸上天的危险魔法制品!要带去警局盘问!”
“……”
那个魔族没有再做什么解释,而是静静地站着,接受着束缚。
说实话,看着那个都快有自己脑袋那么粗的手臂,布尔心里都有些发憷。
要是他突然暴起反抗,布尔估计不用魔法都很难制服他。
‘哈,不用魔法,那学了干什么?’
魔族,强大而恐怖的魔族,霸占圣城耶路撒冷的魔族就这么被扣上带走了。
“好了,别看了。”
光头拍了拍布尔的肩膀说着。
“估计,那就是一个海边捡来的破玩意,还什么危险品。”
“凯勒想要敲一笔~~~”
那个凯尔特人说着,话语的尾音像是吹口哨一样。
“……”
然后,能发生什么?
枯燥的工作罢了。
布尔在一个又一个“危险”的第三类旅客间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