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尔的动作很快,大概也就不到十分钟的样子,他就整理好发型和衣着下楼。
“收拾好啦?”
“嗯。”
他点着头,阳光地微笑着,手轻轻拉开座椅,坐了上去。
“这么快?”
“嗯,靠神奇的魔法。”
布尔这般说着,低头注意到了面前的早点。
“挺有心意的……真可爱。”
他轻轻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演的。
他的声音处在了很轻微但又能听到的程度。
“……”
沉默着,艾维的脸上微微泛起红晕。
用手悄悄碰碰,还有些发烫。
“……”
“……”
“……”
‘这都是第几次了脸红拉?像是被嚼烂了的口香糖,已经没意思了。’
默默地在心里吐槽着,艾维抬起头来,想要打破这样尴尬的氛围。
“对了,布尔。”
“嗯,怎么了?”
“今天的新闻,普鲁士出兵巴登公国,帮助大公镇压了巴登的自由主义革命,顺带着取缔了法兰克福议会,想普鲁士的新宪法取代德意志宪法。”
“哦……”
布尔只是轻飘飘地说着,低头啃着一块面包。
良久,他才说道:
“德意志的自由主义运动也算是失败了?”
“差不多,如果,不把奥地利算进德意志的话。”
艾维这样嘀咕着,她想到了未来那个把奥地利踢出德意志的铁血宰相。
这个时间点,他应该还是只是一个外交官吧。
可能就藏在某份报纸的某页上。
“然后,就是今天是周一,时论版块上刊登了昨天的世界时论。沙俄的秘密警察第三厅已经逮捕并秘密处决了一批自由主义者,而法兰西……”
说着,艾维看了眼旁边的布尔。
“‘法兰西结束了六月的暴动,第二共和国走向了正轨’那个秃头这样说着……据说,在总统大选的模拟投票上,拿破仑的那位侄子,人气很高。”
“哦……”
面对着艾维说着不停的话,布尔只是简单地回复了几声。
好似,每一次说话都会耽误他吃饭的动作。
好像,也确实。
艾维偷偷看了下时钟。
嗯,再不快点就要迟到了。
“我吃好了,餐盘就晚上再认真洗吧。”
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边,艾维前脚刚刚在心里吐槽,布尔就突然开口说道。
然后就是,布尔把盘子里的面包塞进嘴里,叼着它,起身,端着桌上的盘子往厨房走去。
“放一天不会发臭吧?”
艾维一边问着,也一边起身,跟着布尔,顺便伸手,帮着他分担了一部分盘子。
“不会,用个小魔法简单冲冲就行了。”
他这般说着,这时再看去布尔,先前脸上的颓废与困倦已经完全消失,他还是那幅阳光中二的青年面容。
“早上好!”
“早上好!”
“早上好!”
他们出门时,隔壁那个谢尔盖老爷爷已经坐在摇椅上,向着他们两打招呼。
艾维和布尔两人并排走着,中间稍有间隔不算过分亲密,也不算是疏远。
望着两人的背影,谢尔盖尔尔一笑,轻轻摇着轮椅。
在雾霭弥漫的街道上,如烟的往事,像是格鲁吉亚人的民歌,轻轻地在雾中穿行。
。
。
。
。
。
。
“谢尔盖!有个小姐找你!”
巴甫洛夫轻拍着谢尔盖的肩膀,告诉他这个消息。
“是她吗?……帮我拿下。”
谢尔盖说着,将手上的步枪递给了巴甫洛夫,然后一边快速整理着军服,一边迅速跑向军营门口。
午间的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树下的小草地上,形成斑驳的而又虚幻的光影。
微风拂过,草地上的花朵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芬芳。
那个来找他的女孩正站在那棵大树下。
她穿着华丽的贵族服饰,戴着一顶淡粉色的小圆帽,戴着洁白手套的小手还捏着一把小扇子。
她容光焕发,眼眸中闪烁着温柔和期待。
两人眼眸交相后,便是无言沉默。
轻柔的微创吹拂着她的丝带,也吹动着谢尔盖军帽上的银色流苏。
优雅与英俊,在风中交汇。
许久,她才张口说话,语气里还有着一股怨气。
“还愣着干什么啊?来抱抱你的未婚妻。”
“你怎么来了。”
谢尔盖一边问着,一边走到她身旁轻轻抱着她。熟悉的笑容在她的脸上绽放。
他们相互拥抱,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和心跳。
谢尔盖俯身亲吻她的额头,深深爱意和思念之情如娟娟细流般流入她的心扉。
她也紧紧地搂住谢尔盖的腰,靠近他的怀抱,仿佛要融入他的体温,与他合而为一。
随后,他们又漫步在树下的小草地上,手牵手共同欣赏周围的美景。
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映照出他们的幸福和灿烂笑容。
鸟儿在树枝间欢快地歌唱,伴随着微风的轻抚,温馨而美好。
谢尔盖正准备用着温柔的声音陪伴她,传达着他无尽思念和深深的爱意时,一声洪亮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
“谢尔盖!军团长找你!”
。。。。。。
“前下士,巴拉夫耶夫,被革职、贬为西伯利亚军团的二等兵,因为叫嚣宪法自由和减免兵役,被我还有拉耶尔听到了……他说,你也在宣扬这事。”
军团长古斯塔夫·耶格尔这般说着,随手关上了房间的门。
然后,看着谢尔盖,用着严肃而不容置疑的声音斥责道:
“你到底还想要变革什么?”
“……”
“你是参政议员的儿子,你的家族殷实富裕、古老又荣耀,你到底还想要改变什么?”
军团长的话在密闭的房间里回趟着,彼得格勒的阳光透过狭小的窗户勉强照亮了这里。
他紧盯着谢尔盖,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好似穿透了谢尔盖的心灵。
但,却不知道谢尔盖到底在想什么。
“但,如果什么都不改变,那早晚会失去这些。”
“那么,谁来夺取我们的一切?”
军团长反问着,他背着手,在并不宽敞的房间里踱步着。
真皮军靴踏地的声响在整个房间里回荡。
“……”
沉默着,谢尔盖没有直接说明。
良久,军团长用着戏谑玩笑般的语气说道:
“你,巴拉夫耶夫还是谁?……咱们走着瞧吧,谢尔盖·格列科夫。”
“……”
“……”
“……”
“我可以离开了吧,军团长阁下。”
“可以,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