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安全,别摔着了哦。”
大概十点多的时候,晚餐才算是结束。
艾维架着喝醉的布尔在另一位叔叔的帮助下,带着布尔回去。
好在今夜没有下雪,也没有大风。
清凉的空气扑在脸上,倒是能让清醒些。
感受着布尔带着酒气的呼吸,艾维不禁泛起了嘀咕。
“哎……你要说的那话呢……真是的。”
。。。。。。
“他们走了。”
“嗯。”
“好久都没有这么快了,剩下的东西我几个收拾就好了,你先休息吧。”
“行。”
瑞森斯店长没有勉强,同意着他的那些老战友去收拾。
喝点了小酒的他有些困倦,依靠着柔软的沙发,眼皮儿逐渐支撑不住了。
身旁壁炉里的火焰噼里啪啦地燃烧着,先前欢快的声音再次浮现,然后又变的更加喧闹,更加嘈杂。
“Silent night! Holy night!”
(平安夜,圣善夜。)
“All is calm, all is bright!”
(真宁静,真光明)
“Round young virgin mother and child!”
(圣光环绕圣母圣婴)
“Holy Infant, so tender and mild,”
(圣洁婴孩纯真可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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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en Britain first at Heav'n's
command”
(当大不列颠奉天承运,)
“Arose from out the azure main;”
(率先从蔚蓝色的海洋中崛起,)
“Rule, Britannia! Britannia, rule
the waves:”
(护佑天使齐声歌唱:)
“Britons never never never shall will be
slaves.”
(统治吧,不列颠尼亚!)
圣诞节在昨天结束,平安夜也在前天结束了。
摇摇晃晃的船舱仿佛把那天的喧闹摇出来了。
现在人满脑子里都是那些海员、陆战队员那五音不全的歌声。
“哎,睡不着,出去转转。”
想着,瑞森斯从吊床上翻下,走出狭小闷人的船舱,走到外面甲板上,扶着栏杆感受着海风轻拂着脸庞。
开普敦的海不同于欧州的那些海,这里的深邃而波涛汹涌。
不过,当年令迪亚士船队顾忌的风暴角,此刻难以撼动脚下的二级舰“阿迪琉斯”号。
巨大的吨位,即使只是老式的木质风帆巡洋舰,但那滚滚波涛难以奈何。
只不过,对于在加莱看到更加巨大的钢铁蒸汽船的瑞森斯来说,“阿迪琉斯”只能说是小巧。
要是他们乘坐着是那些蒸汽船,蒸汽全开下,他们几周就能到了。
只不过,宝贵的蒸汽船可不会为他们这样的二三线部队服务。
听二副说,六个多月的航行才刚刚开始,他们还要到印度孟买港,跟那里的仆从部队汇合后,再一起去往东方,神秘又遥远的东方。
当初的固执是否值得。
瑞森斯叹了一口气。
想着遥远的航程,想着南非严酷的环境,还有东方。
神秘的东方,古老的东方,马可波罗笔下遍地黄金的东方。
同时,也是强大而恐怖的东方。
御剑飞行、凌空微步,那些东方传闻像是船木里的船蛆一样,久久萦绕,难以离去。
士兵们对这次行动都抱着必死的态度,有甚者在开普敦港口登船前就在军营里留下了自己的遗书。
当然,也不乏有自大之人扬言要在东方带回等体重的金子。
“他一定是个维京人的后代。”
“也可能又日耳曼血统。”
大伙儿都这样打趣着。
但,阴霾只是稍稍褪去一点。
在船长看不到时候,他们还一起大骂着大不列颠政府让他们送死。
或许,在船舱里摇荡的士兵们并不知道,大不列颠政府对此次行动也犹豫不决。
在议会长久的掣肘后,下议院最终以两票领先的优势通过了这场军事行动的议案。
不过,他们也不是很有信心,行动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强硬,为了维护大不列颠受损的利益,为后面的谈判做更多的筹码。
一个巨大而广阔的市场,几乎每个商人、每个政客都会为之兴奋。
。。。。。。
“阿迪琉斯”号和其他伴随舰在几个月的航行后,到达了孟买。
船员们还未稍稍感受印度的风情就被赶鸭子似的再次回到了船舱,跟着印度殖民地仆从部队和东印度公司的战船汇集后再起启航,驶向东方。
在六月二十八日,这只由四十八艘战舰、四千余名士兵组成的远征军到达了东方。
封锁港口、阻拦船只、利用火炮射程优势,轰击敌方岸防炮台。
一场战争开始了。
可能对于两边的国家来说,这只是一场小小战争冲突。
但对于每一个参与其中的士兵来说,这涉及了他们的生命。
。。。。。。
“所有人武装集合!集合!”
……
……
“一排二排!上登陆船!!”
“三排四排跟上!”
……
“划!快划!平时怎么训练的!快划!”
……
“耶和华啊,请保佑我啊!保佑我啊……”
“你费什么话啊!快划!给我使出吃奶的劲来!”
排长在咆哮,远处的战船火炮也在咆哮。
被划起的海水飞溅到了我的脸上。
有些冰凉。
“他们的火炮没有我们的厉害。”
……
登陆船最终登陆,在敌方炮台的背面。
双臂还未从划桨的疲倦中缓过来,靴子里还进了不少沙子时,排长又吼着,催促着我们快点从敌方炮台的后背发起进攻。
……
“他们的战斗意志太低。”
进攻出乎意料地一帆风顺。
那些**国的士兵战斗意志出奇的低。
每当我们发起白刃冲锋时,他们总会瞬间溃败,比拿破仑战争时拖后腿的意大利人还有脆弱。
我们以几乎无人伤亡的代价占领了这座炮台。
看着对面炮台上挂起的米字旗,看来二连他们也成功了。
……
在废墟中的炮台里,清扫战场的我们在一尊古老的葡萄牙式火炮旁发现了一具尸体。
看着尸体上复杂华丽的图案,他应该就是这里的总督。
他死于榴弹。
不过,我们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在他尸体的一旁掉落着一把大刀。
大刀的刀刃已经砍得开卷了。
联想着四周那些断头的尸体,我们猜测他是为了维系军纪。
在我们登陆之前,这里的溃败已经开始。
我们很是震惊最为最繁荣港口的守军,军队的组织度竟然这么低。
战斗到最后一刻的总督,肆意逃窜的士兵。
倘若,所有士兵都如这位总督般顽强,今天多半不会轻松。
在收拾这里时,我看到地上掉了一块翠绿色宝石。
我看四下无人,便顺手拿走,就当是战利品了。
……
“他们的军队落后又散漫。”
“他们的武器很落后。”
“他们的士兵战斗意志太低。”
……
仅仅一天的功夫,我们就占领了这座富裕的贸易港口。
……
然后,在短暂的和平未果后,我们继续沿海进攻。
**,**,**,**,一直打到了入海口,此间都是一帆风顺,他们没有任何像样的抵抗。
那些传说中恐怖的真气武学被我们的军事魔法师轻松破解。
甚至一颗刻纹弹丸就能解决,
……
虽然,我们在**受到了当地顽强的抵抗,但损失几乎可以忽律不计。
然后,当我们再次登船,向他们的南方重城**进攻时,他们提出了和谈。
……
出乎意料的结果,收获满满的战争,所有人都在这获利了,就连冲锋在前的士兵也一样。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在返航时,我的一条腿因为破伤风被迫截掉了。
至少,比那位被自己的佩剑戳中而丧命的居鲁士国王要强。
……
“它没有传闻里的那么强。”
不止我们这样想着,船长、上校他们,还有遥远的伦敦也这样想着。
历史的齿轮在不停转动,它碾碎了一个古老帝国华丽的外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