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布斯堡家族的族长,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利奥波德在组建好临时防卫政府后,携皇室和亲信于当晚一同撤离。
大战在及,谣言时期,那些有门路的市民纷纷收拾行礼,没有谁想要留下。
每天穿出城门的马车上载满着妇女和孩童。
他们丢下房子和家族,只带走最为值钱的财富。
到处都能听到哭泣和哀嚎。
不过,维也纳并不会显得空荡,每天都有大量的流民从外面逃进城里,以至于那些被空置的住宅都容纳不下。
与此同时,他们还带来了令人恐惧的消息——奥斯曼魔族的大军在不断逼近。
有些人即使没有见到奥斯曼的一根毫毛,却能煞有其事地描述着魔族大军屠城的惨状、述说着自己可怕的经历。
“面包,还是黑面包吗?天天都是,我在布达时都没天天吃过。”
面包店的木柜台前,一个男人敲着柜台抱怨着。
“不好意思先生,按照城市总长官的命令,为了备战现在只允许提供黑面包……”
面包店里的那个女孩这样说着,语气发着颤。
“算了,算了,你就别难为这个女孩了。”
他身后的一个男人说着,拍着他的肩膀劝解着。
“往好处想,他们现在还没有给我们做木屑面包——那种俄罗斯农奴们吃的玩意儿。”
说着,这个劝架的男人又瞟了一眼站在切着面包的女孩。
女孩凌乱的灰色长发看起来很不贴合赶紧的后厨,看起来有些突兀和别扭。
店里等待着的男人,看着那娇小的身影费力地切着黑面包,一边笑了笑,一个跟身旁的人交流起来。
“知道吗?我是从托斯密那儿来的,奥斯曼已经打到那儿了,我听说,他们把扎姆基屠城了,因为抵抗!”
“……真,真的吗?”
“骗你干什么?你不知道那群丑陋的魔族是什么货色吗?看这里长官的态度,我们要与这座成共存亡!!***,早知道就不来这儿了!现在跑不了!”
“嘘!小声点,别传播这些,要是被举报了,就会被抓去当壮丁了。”
“哎……”
男人叹了一口气。
“先生,您的面包。”
女孩终于把面包送来了。
男人一手付钱,一手结果面包,不过,他没有立刻走开,而是继续跟周围的人抱怨着。
“就这个鬼情况还要天天去祷告!神明都放弃了君士坦丁堡了!还会再顾及维也纳吗!勇者?那狗*勇者已经几百年没再现了!”
“嗯……是啊,谁能救救我们呐?”
“巴伐利亚?巴登?福腾堡?勃兰登堡?美因兹?教宗?波兰立陶宛?瑞典?法国?”
“呵,法国?别想了,祈祷他们,不如祈祷那群新教徒们。我听说,陛下的大军都在洛林那块,防着那位太阳王呢。他可希望奥地利倒台呢!没谁会来就我们的!”
“奥斯曼魔族对法兰西来说太远了,他们除了在第一次十字军东征时出过里,之前全是捅刀子!弗朗索瓦时期就跟奥斯曼魔族结盟来对抗哈布斯堡了!”
“是啊,我看那个伯爵想要自己当勇者拯救维也纳。”
“不过,往好处想,要是奥地利没了的话,法兰西一定会和奥斯曼杠上的,法兰西只是想做霸主,而非毁灭天主。”
“呵呵……”
“话虽这么说,我觉得波兰国王会救援的。我之前在做生意时听说过,波兰那边也需要一个共同抵抗魔族的盟友,奥地利显然够格的。”
“……嘿,那个……小姐,你个小丫头不怕吗?为什么不逃?”
他们聊着聊着,突然将话题引向了包装着面包的灰发女孩。
“……逃?能到哪儿去?都是一样的。”
她这样说着,语气里听着有些伤感。
不经意间微微皱起的眉头、暗淡的眼神像是诉说了女孩过往的悲惨经历。
他们也不再继续追问,就这样吧。
在沉默一会儿,他们又继续聊起来了。
。。。。。。
“我是当今教皇英诺森十一世,所有天主虔诚的教徒啊,奥地利即将遭受到异教徒的入侵!为了我们的信仰,为了我们的同胞联合起来!捍卫信仰、保卫家园!”
这天晨间祷告,整个维也纳城的人都听到了教皇的声音。
那被染上圣洁的声音无意给很多人心灵上的安慰,至少,教皇还在意他们。动用了价格堪比黄金和东方瓷器的长途传讯石。
虽然梵蒂冈远在千里之外,但当教皇英诺森十一世得知奥斯曼进攻奥地利、法兰西背后捅刀子时,勃然大怒,立刻动用长途传讯石,振臂高呼,像所有的天主教信徒发出号召。
不仅维也纳,大半个欧洲的天主教中大型教堂,身子安装相应接受魔法石的新教教堂、东正教教堂都能听到教皇的号召。
教皇动用的长途传讯石,其价格堪比黄金和东方瓷器,即使富贵如教宗,也极其少用,追溯到上一次,好像还是在第二次十字军东征。
除了口头上的安慰,教皇还慷慨解囊,一边用巨资贿赂法兰西,让其不要背后捅刀子,一边赠与德意志诸邦国和波兰,让他们全力帮助奥地利。
“我亲爱的城防总长官,要有信心,不要绝望,我已经拉到了援兵,连那群瑞士人都愿意不计前嫌,援军将会在未来几周内该来,一定要有信心,给我守住维也纳。”
弗里德伯爵轻轻放下了手中的书信,这封来自皇帝陛下的书信让他连日来紧绷的情绪稍稍得到些缓解。
如果,事实真如皇帝陛下所言的那般,援军到了,那么能提振信心,稳定骚乱,对维也纳的城防有巨大的作用。
“……”
弗里德伯爵起身,戴上他喜欢的三角帽,离开了办公室。
他要到城墙上散散心。
夕阳下的维也纳,就仿佛是一位坐在多瑙河河畔梳妆的少女,美丽而动人。
可惜,她即将面临奥斯曼魔族的侵犯。
“啊,耶和华啊,我会守卫她的。”
默默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弗里德伯爵继续走着。
“伯爵!伯爵快看那儿!是洛林公爵的军队!”
侍卫的大喊大叫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转头望去,在黄昏的黑影下,他看到了飘扬的洛林家族旗帜。
先前前往新弗腾堡一线探查敌情的洛林公爵回来。
他带来了同奥斯曼大军先锋交手的消息,也同样的,带回了一只还算是精锐的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