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就是这么出来的?”
马格兰德教授这样说着,轻轻抬起茶杯小小地抿上一口,然后看着面前乖巧坐着的娇弱少女。
“是的……嗯,教授,就这样……是不是有种虎头蛇尾的感觉?当我出来时,都觉得一切很是虚幻。”
“差不多吧。比起这个,我更在意它跟你的对话。这片空间以情感为能量?看来,符合我的猜想,情感确实就是究极魔法的源头。”
“什么?”
“究极魔法,无数魔法师毕生寻找的东西……不过,除了这个,我还有个比较在意。”
说着,马格兰德教授瞟了一眼一旁的约协。
“约协,你怎么看?世界运行的BUG?”
“我觉得教授能更清楚吧,没有谁比教授能了解本源了。”
“呵,那是虚境知道,不是我知道,我只是一个问问题的人……不过,跟我们想的差不多,‘机械降神’也是那样的存在……话说,小艾维,你知道那几次降神吗?”
“大洪水、查士丁尼瘟疫、黑死病、西班牙大流感……伦敦艾滋。我只有后面两个的记忆,但,前一个我在伦敦,后一个,那时我在布拉格。”
说着,像是要掩饰什么样的情绪,艾维端起杯子,喝了几口果汁。
味道很淡,只尝到淡淡的甜味。
“哦,虽然遇上了布拉格之春,不过,跟变成血河的伦敦比起来,已经好太多了。”
“嗯。光是听联盟之声电台的报导都……感觉恐怖,简直是……”
“看来降神并没有改变你的记忆啊。”
“嗯。”
“哎,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那世界魔力的衰减对你的身体有什么影响吗?”
“没有,还是那样的虚弱……我已经适应了。”
“哦。”
马格兰德教授瞟了一眼时间,又接着道:
“时间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
“嗯,好的。”
“约协,你带着她去客房,就二楼那间。”
说罢,教授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朝约协使了个颜色。
看着对方带着少女离开的背影被闭上的大门遮蔽。
“你应该都听到了吧。”
马格兰德教授说着,看向一旁桌子上摆着的可爱的小玩偶。
“没事,我马上过来找你,我最近有些预感……有些不太平。”
她缓缓靠到了座椅的背上,闭上眼睛,默念咒语,然后熟悉的感觉传来,整个身体在深紫色的碎花中消失了。
。。。。。。
“艾维小姐,你今晚的房间就在这儿,衣服被褥都在柜子里。有什么急事可以联系我。”
“好的,谢谢。”
“怎么说,最近有些暴风雨前的宁静吧,不只联合,全世界都是这样……这不是指明面政治上的……总之,你待在这儿跟我、跟教授都是很安全的。”
“嗯,明白,谢谢。”
艾维这样说着,看着约协合上门离开。
她缓缓走到床旁,疲惫的她轻轻趴到了床上,柔软的床给了她心灵最舒适的关怀。
在这渐渐温暖的柔软中,艾维慢慢睡着了。
睡得还行很好。
或许,跟同马格兰德教授的对话有关系吧。
往昔的记忆也如潮水般慢慢涌现。
她随着同马格兰德教授的对话,先是随这记忆的波纹瞟到布拉格的机场、然后去了伦敦,接着是巴.勒.斯.坦、耶路撒冷、亚历山大港,直到最后,克里米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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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艾维醒来了,在那家有着阵阵霉味的地窖里醒来了。
她扶着陈旧的砖石慢慢做起,一边扶着脑袋,一边想着不久前才结束的梦。
跟同那个黑袍男人的对话还在脑海里回荡。
“这是真的吗?”
艾维嘀咕着,随意的视线看到了手掌上躺着的东西。
那是一块极其透明又轻薄明亮的绢或者是一片箔。
它轻轻地躺在艾维娇小的掌心,但似乎并不安分,在肆意地流动着,仿佛有微风在吹动着它。
亦或者地球的重力并不作用在它的上面,使得它像在太空失重那般地悬浮着。
这东西的模样让艾维想到了二向箔。
当然,只是联想而已。
这么多年来,她对书中的描述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流动的纸片,挺符合艾维对它的第一印象。
“看来是真的……这就是能回去的方式吗?”
艾维问着,即使问着自己,也是问着可能真正监视着自己的那些家伙。
“……”
并没有什么声音或是传来,或是在脑海里响起。
“哈……”
轻笑一声,迫不及待地四处打量,向跟布尔他们诉说能离开的事。
“布尔人呢?……在外面吗?”
在没找到他们人后,艾维估计他们应该在外面。
于是,带着心中的小兴奋,艾维轻轻拖着那那个玩意,起身、推开地窖沉重的木板,然后麻溜地爬了出去。
果然,布尔他们就在外面。
晨光透过薄薄雾霭,映照着布尔的背影,艾维望向背影,飞快奔去。
冰凉的风吹动着艾维的秀发,她挥挥手,朝着布尔喊道:
“嘿!布尔,我找到了出去的办法了,我们可以回家了……哎,怎么……”
艾维注意到此刻的氛围有些不对劲。
她看到布尔转过身来,神色满是伤感,但,布尔还是硬是摆出一副坚强的面貌看向自己。
而一旁的汉克斯则是双手环抱着,一脸严肃地站着。
“怎么了……发什么了……难道……”
“嗯。”
布尔点着头。
“大哥走了。”
说着,布尔侧过身,让艾维看到空旷的原野上伫立着一扇透明的门。
那是传闻故事中,主角最后离开这个空间的门。
“……”
。。。。。。
霍尔与这个空间的神明做了交易,给布尔他们让出了一条生路。
布尔在清早醒来时,发现了大哥留下的诀别的信和一个怀表。
布尔很熟悉,怀表是苏珊娜姐姐家的传家宝,是从滑铁卢战场上捡来的某个法军贵族的战利品,也是大哥定情的信物。
“……”
霍尔去哪里?
是生还是死?
或许,只有霍尔自己清楚。
他留的那封信上也没有写上什么,只是让布尔把怀表带回去。
但,无论是哪种情况,布尔还是简单地给霍尔立了个碑,就在他的那些战友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