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凡尔赛区漫长的严冬,凡尔赛区的一草一木似乎也在期待着明媚的春天的到来。
夜里的降雪,一到白天就停了。白灰色的石砖广场之上,是一片万里无云的淡蓝色天空,仿佛从未下过雪一样。
丽奈在漫步中停了下来,抬头望着面前的那片蔚蓝。
望着种在广场上的常青松,以及常青松后面的那澄清而深远的冬日填空,丽奈打量了一会,坐在了一旁的长椅上。
面前看似无穷无尽的天空,如今却布满了黑色裂痕,似乎随时都会坠落的样子。
丽奈大致衡量了一下四周的建筑物和景色,拿出了她的速写板,在速写板上用自己的铅笔画了起来。
起先,她的作画没有过多引起行人们的注意,因为在有着艺术之都盛名的凡尔赛区,这样的街头画家屡见不鲜,直到一位老者路过她身旁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了她在速写板上画出的近似于黑白照片一般的风景。
“画得真不错。”老者停下了脚步,推了推自己的眼镜,随后仔细打量着丽奈手中的画作。“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这么精细的画作了。”
“谢谢。”
“小姑娘,你有兴趣来我们学校教书吗?”老者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名片递给了丽奈。“我是凡尔赛美术学院的副院长,我觉得你在绘画上的天赋应该非常适合在我们学院发光发热。”
“谢谢您,老人家。”丽奈没有接过名片,而是站起身来向刚刚站在自己身后的这位老者致歉。“并不是我不喜欢去美术学院教学生们画画,而是我还有我需要去做的事情。”
“可惜了,不过,我尊重你的选择。”老人家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丽奈,随后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为什么不答应他呢?军士长。”循着声音望去,丽奈看到了前来这里与她会和的上官元仪和阿瑟两个人,上官元仪走上前接过了丽奈手中的速写板,打量了一下之后,接着说道。“老人家说的很对,你更适合在艺术学院发光发热。”
“战争还没有结束,我的战争也是如此,所以,只能把画画当做是个爱好吧。”丽奈笑了笑,随后将放在长椅上的备用铅笔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少校和少尉你们的会开完了?”
“现在你面前的这位是中校了。”阿瑟纠正着丽奈话语中的错误。
“中校!我的天,我们的少校这么快就变成中校了。”丽奈说着眼神中充满了对上官元仪的敬佩。
“你也有提升哦,现在你是新编龙骑兵部队的少尉了。”上官元仪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少尉肩章。“祝贺你,丽奈少尉。”
“那,阿瑟现在是?”丽奈说着看了一眼阿瑟身上的肩章。“中尉了,这可是哨兵中队长获得不了的军阶呢。”
“所以,你们现在不再隶属于哨兵的战斗序列了。”上官元仪说着将手中魏刚中将交给自己的文件展示给了丽奈看。“现在的我们,是新编龙骑兵机动部队。”
“一个只有五个人的龙骑兵部队吗?”丽奈说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要是这么说的话,中校,那我们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这就是我们来找你的原因。”阿瑟补充道。“我们要去军校征召应届毕业的学员作为志愿兵加入我们。”
“那根本就不现实吧。”丽奈说着摊手摇了摇头。“谁会想不开加入我们呢?明明他们会有更好的选择。”
“我相信,军校生中,一定会有愿意为了保卫国家出一份力的有识之士的。”
“那我们只能希望,这些人组成起来能够给我们勉强凑起来一个中队。”
“时候不早了。”上官元仪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我们回去休息吧。”
凡尔赛区香榭丽酒店。
在与酒店的大堂经理打过招呼之后,三人搭乘电梯前往了五层。
“这段时间让中校您破费了。”走在回房间的路上,跟在上官元仪身后的阿瑟向上官元仪表达了自己的歉意。“明明我们可以住最高统帅部安排的公寓,中校你却自己掏钱让我们住这样的酒店。”
“我没有掏钱啊。”上官元仪一边说着一边寻找着自己的门牌号。“明明在这里住了一个星期了,我竟然还是记不住我自己房间的位置。”
“那。”丽奈说着打量了一下走廊里华丽的装饰,又想起了自己刚刚在酒店大堂里看到的价格表。“是我们自己掏钱吗?”
“当然不是。”上官元仪说着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展示板上标记的酒店的名字。“毕竟这个名字的酒店都是我们家族的产业嘛,我来住一住,为什么要交房费呢?”
“所以,中校您。”阿瑟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一般是不希望依赖我母亲的,比起我母亲,我更希望能够成为像我父亲那样优秀的军人。”在如迷宫般的走廊里绕来绕去,上官元仪终于找到了位于走廊另一端尽头处自己的房间。
“没想到,中校您还有这样的理想。”阿瑟顿了一下随后接着说道。“您的父亲上官毅是一位伟大的军人,他在帝国担任占领军军事主官期间为帝国做出了足够卓越的贡献,大概整个联邦很难再找出像他这样的军人了。”
“谢谢你能够给我父亲如此高的评价。”上官元仪忽然话锋一转。“不过,中校您怎么会知道我父亲的名字呢?”
“之前,偶然,听其他人提起过。”阿瑟说着尴尬地笑了笑。“时候不早了,中校,早点休息。”阿瑟话说完连忙用钥匙打开了一旁的房间门,随后进去连忙关上了房门。
“中尉刚刚的行为有点奇怪吧。”上官元仪从自己的口袋中摸出了钥匙,打开了自己面前的房门,随后带着丽奈走了进去。
“有吗?应该没有吧。”丽奈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客厅里的沙发上。“大概是中校你缺乏对我们中尉的了解吧。”
“缺乏……了解吗?”上官元仪脱下了外套挂在了一旁的衣架上,随后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